四喜這個人,原本生得就不是很好看,實力也並非是這些弟子裏麵最強的。

長久以來,他在斷癡閣便是靠著自家姑姑和老閣主有幾分情分,才站穩了腳跟。

否則的話,四喜頂多也就能在剛剛入門的菜鳥師弟們麵前逞威風,遇見了今年這樣特殊的招生形式,直接招收進來了一堆堆實力超群的怪物,他便無可奈何了。

四喜上次也算是見識過了慕遠辰的實力,自然知道這個青年非同小可。

他讓人給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也不知如何反駁。

而慕遠辰身為這三個人之中,唯一沒有被姑娘犯花癡的男人,自然是不需要考慮太多姑娘的顏麵了。

他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我們可從來都沒有要求過誰喜歡我們,控製不了別人的心意,這罪責,你也大可不必怪罪給我們。”

“遠辰,”身後的雲盛夏喚了他一聲,“差不多就行了。”

四喜的臉色已經憋成了豬肝色。

要不是雲盛夏這個人如今心思縝密,會對很多人都顧忌幾分,慕遠辰還覺得說得不夠盡興呢。

他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四喜,默默地退後了一步,站到了雲盛夏身邊來。

雲香香未料到這件事情會被直接拿出來說,雖然她方才鬧得已經夠大了,但那畢竟也沒有這樣大咧咧的說出來呀!

她頓時麵上一羞,急不可耐的道:“師兄,你就別說了,我的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雲香香不願意處處都讓四喜管著,但是那人也不可能真的就這樣放任不管了。

他焦急的攥著師妹的手腕,皺著眉頭低聲道:“你是我師妹……我、我怎麽可能不管你!方才我一聽說你和人打起來了,我就趕緊回來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雲香香這次也沒有了以往的可愛,她冷冷地瞥了一眼那秦無度,恃寵而驕一般告狀道:“師兄,是這個秦無度找事在先,還沒完沒了,怎麽勸告也不聽的。”

“哦?”四喜不敢直接剛雲盛夏他們一行人,一是他的確打不過,二是那些人被師妹護著,他於情於理,也不應該再糾纏了。

於是他幹脆就將這些矛頭轉向了那孤孤零零的秦無度,說道:“就是你欺負了我師妹?”

秦無度也是個性子很烈的姑娘,她自然是不會害怕四喜了。

她冷言冷語的說道:“不是我為難她,是她多管閑事,沒事找事,就不要怪我揍她了。”

四喜頓時一驚,上下打量著她,驚訝的道:“喲!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你還這麽囂張呢?你這新入門的弟子未免也太不懂事了!”

雲盛夏似乎是有點聽不下去了,她輕輕皺眉,上前道:“四喜師兄,此事全都是因我而起,還請你不要將怒火轉移到秦姑娘的身上,有什麽事情,就請衝著我來吧!”

秦無度沒料到這人會幫著自己講話,不由心底很是感動。

她驕傲的看了一眼吃癟的雲香香,說道:“雲公子都這麽說了,你們還想如何?”

雲香香不由氣道:“雲公子,這件事本身也和你沒關係啊!都是她胡攪蠻纏的。”

吳夏羨隔岸觀火,低聲嘲笑道:“你們兩個簡直就是半斤八兩,誰比誰高貴呢?”

四喜瞥瞥雲盛夏,當真是打翻了醋壇子,直言道:“你?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出來裝腔作勢了。”

雲盛夏噎了一下,她壓根兒也沒有裝腔作勢,更沒有覺著自己得了便宜。

因為她壓根兒就是個實打實的女人。

另兩個女人為了她爭風吃醋,她心底當真是毫無波瀾。

四喜朗聲對眾人說道:“我身為這次監管你們除草任務的師兄,如有弟子違反紀律,罔顧我斷癡閣的規矩,那必然是要受到懲罰的,我來斷定這個懲罰,大家沒什麽意見吧!”

其他弟子當然是不敢反駁四喜的了,紛紛跟著胡亂點頭。

烏泱泱的叫著:“不敢不敢……”

雲盛夏隻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了,其實一開始她也不想護著這囂張跋扈、自作聰明的秦無度,但是如今四喜當真是仗勢欺人了……

四喜見他一呼百應,於是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顯得無比陰冷。

他仿佛沒有雲盛夏一開始遇見他的時候,那樣敢愛敢恨了。

隻聽四喜冷酷無情的宣告著對秦無度的懲罰:“初級入門弟子秦無度罔顧戒律,欺辱同門,尋釁滋事,罰她今日一人整理這個山頭的雜草!其餘人,全部回去休息!”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大家都感謝師兄的英明神武,也暗暗的慶幸,幸虧有秦無度這麽個人來給他們賺來了休息的機會。

雲香香這下子心底也暢快了起來,她挑釁似的看了一眼無措的秦無度。

四喜拉著師妹,溫和的說道:“不要和這種野蠻人置氣了,我們走。”

說完,四喜和雲香香,連同那些早已經疲累不堪的弟子們全都轉身往回走,就要下山去了。

秦無度活生生的讓他們這專斷的行為給氣哭了。

她不滿的跺了跺腳,喊道:“四喜師兄!這件事不能這麽做決定,分明她也有錯!”

然而四喜他們置若罔聞,繼續自顧自的走著。

秦無度的眼圈漸漸紅了起來,她幾乎就要哭出聲來了,就在她最為慌張無措的時候,她想到了雲盛夏。

於是秦無度拉住了雲盛夏的胳膊,頭一次這麽低聲下氣的哀求她:“雲公子,這整個山頭這麽大,我又剛剛靈氣受損,要是強行運轉靈力,恐怕凶多吉少……”

“除非,要我用手一點點把這些雜草都拔掉。”

放眼整個山頭,光是眼前的這片地,便有不知道多少的雜草,這秦無度就算是將手給挖爛了,也弄不完的。

一向公證的慕遠辰似乎也覺得這件事過分了,他皺了皺眉,說道:“哥,四喜他們是在仗勢欺人。”

他如今已經能很利落的管她叫哥,而不是姐姐了。

雲盛夏當然也看出了那些人是在刻意刁難人了。

她對著四喜嘚嘚瑟瑟離去的背影說了一聲:“四喜師兄,這個決斷,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