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度一見這雲香香直接坐到了靠近雲盛夏的位置,頓時麵色一沉,很是不開心的撂了筷子。

“我願不願意和雲公子走得近,管你什麽事!你少來管我的閑事。”

雲香香一向都是這副嬌憨的笑模樣,她和顏悅色的說道:“我才不搭理你呢。”

雲盛夏這下子又忍不住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憤恨的咬了咬牙根兒,正想和吳夏羨他們說自己吃完了,要和他們走,便見吳夏羨和慕遠辰飛快的端起了碗快,說道:“那什麽,我們倆吃完了,先去門口溜達溜達,消消食,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練劍場啊!”

說罷,這二人便十分不仗義的一溜煙兒跑走了。

轉眼之間便見不到了他們的影子。

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秦無度和雲香香顯然都不是什麽輕言放棄的人,就算是三個月的入門修習過了,她們要是還喜歡雲盛夏,仍舊不知道她其實是女兒身,又該如何?

到時候那倆人哭兮兮的要跟著他們上路的話,這件事情豈不是永遠都沒有盡頭了。

就算是一直都很維護雲盛夏的慕遠辰,這次也覺得這件事很棘手,自己根本沒辦法應付,便轉而放棄了。

“這兩個人可真是沒義氣!”雲盛夏在心裏恨恨的罵了一聲。

她愁眉苦臉的說道:“兩位姑奶奶,其實我吃飽了來著,要不你們一起吃吧,我先走了……”

說著,雲盛夏便端著餐盤,打算開溜。

誰成想那二人異口同聲的吼道:“不行!你沒吃飽!”

雲盛夏當真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這兩位大姐將她給活撕了之後,發現她是女兒身,又將她油煎活烹了。

雲盛夏隻覺著一陣陣心絞痛,隻好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她說道:“你們……你們究竟想做什麽?”

“還能有什麽意思呀?”雲香香依舊是笑得一臉天真無邪,她撐著臉頰看著雲盛夏,並且暗戳戳的瞪了一眼秦無度。

秦無度氣得要死,她可真是後悔,方才自己膽小害羞,沒有直接坐到雲盛夏身邊去。

倒是讓那個厚顏無恥的關係戶給占了便宜。

秦無度眼睛裏麵都要噴火了,她也瞪著對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雲香香從她那餐盒裏拿出了一碗雞湯來。

那雞湯熬得骨爛肉軟,很是誘人,色澤晶瑩,香氣飄出去老遠,光是看著便讓人食指大動。

但是如今雲盛夏也是做賊心虛,哪裏有心思喝湯?她吃什麽山珍海味,都是味同嚼蠟。

雲香香得意洋洋的掃了一眼暗自慪氣的秦無度,又對著雲盛夏嬌滴滴的道:“雲公子,這是人家專門為你熬的,花了我好幾個時辰的功夫呢。”

雖然這過程有一些曲折,比如她敖湯的時候被季寒給看見了,那人說她寧願花費這麽多時間來熬湯,也不去練功,難怪會被段雲天那肥豬欺負。

而且,在雲香香悄悄偷拿無極先尊天山雪蓮和千年人參的時候,還被抓包了。

最後,她隻切下了人參的一根小須子。

“啊……這未免也太費心了,不好意思。”雲盛夏莫名有些慫,這個時候她多麽希望藍若能在現場,拯救她與水火之中。

若是她與這雲香香秦無度不過就是一麵之緣,那麽,她就算是偽裝成男子調.戲一下對方,雲盛夏這種性格的人也不會在乎。

但是,如今斷癡閣入門弟子,至少需要休息足夠整整三個月,並且還要完成閣中的除妖目標,才可以順利畢業。

加上這倆姑娘一個比一個認真,雲盛夏當真是急得團團轉。

她不能直接揭穿自己的女兒身,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招惹來多少麻煩。

“不麻煩的!隻要雲公子喜歡,香香願意天天為你煲湯。”那姑娘笑起來很靈動,這話也是意味深長。

雲香香將碗向前一推,碗裏的雞肉看起來便很軟爛,湯也泛著輕微的油光,看上去並不膩人。

她催促道:“公子你快嚐嚐!我的手藝可是很好的,我爺爺經常誇讚我手藝好來著!”

雲盛夏無可奈何,渾渾噩噩的便拿起了調羹。

她得想個辦法,什麽時候找個機會將自己女兒身的秘密透露出來……

這時候,對麵的秦無度已經是沒了半分的食欲,看著那得瑟的雲香香,她心裏堵得不行。

加上上次二人便大打出手,惹得眾人圍觀,甚至還鬧得四喜也跟著慪氣了好長一段時間。

她們之間的過節已經並非三言兩語能夠概括的了。

雲盛夏嚐了嚐,說道:“香香師妹的廚藝果然很好。”

“當心裏麵有毒。”秦無度不冷不熱的嘲諷了一句。

“你……”雲香香想要發怒,但是剛露出了一個慍色,便注意到了雲盛夏就近在咫尺,實在是不方便破功,轉而綻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來,說道,“這位剛入門的朋友,你的嘴巴那麽毒,一定沒朋友吧?”

“哼。”秦無度一甩衣袖,不去搭理她,轉而看向了雲盛夏,說道,“雲公子,你既然都叫了她一聲香香師妹,那也不妨叫我無度吧。”

說著,她微微彎起了眼眸來,眼波裏帶著幾分挑逗的笑意。

雲香香見狀,由不得有點著急了起來。

“好啊,無度。”雲盛夏忽然之間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餿主意來。

若是這兩個姑娘都喜歡她的話,那麽她就故意扮得水性楊花,一會兒調.戲這個,一會兒逗弄那個,最後兩個人都厭惡她,那她不就無債一身輕了嗎?

雲香香聽了之後,果不其然的將小嘴一嘟,本以為這件事之後,她便會漸漸疏遠雲盛夏,畢竟她已經表現得足夠人渣了。

這些天,她不是和秦無度花前月下,便是和雲香香去遊湖吃飯,幾乎是兩頭跑,將自己給累得要死。

“我真是要命了……”

雲盛夏像是一條毫無感情的鹹魚,癱在了軟榻上,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就算是練功,也沒有這麽累過!”

吳夏羨問道:“那她倆有遠離你嗎?”

雲盛夏想了想,發現事情愈發的不對勁,哀嚎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