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盛夏瞧見了那足以以假亂真的幻象,臉色都跟著變了。
她之前從未用過這樣可以記錄過去發生的事情的法器,也不知道這種東西竟然還可以造假。
沒錯,雲盛夏她是個女人,根本就不肯會去青.樓那種地方拈花惹草——
四喜他們是因為並不知道雲盛夏的真實身份,才敢編出這樣的假象。
大家看完了幻象鏡上的景象,紛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來,扭過頭去看向了雲盛夏,有人甚至質問道:“雲公子,你這做的可不厚道,我們門規明確規定了不讓去青.樓那種地方,你這不是侮辱了我們斷癡閣嗎?”
不過也有人賤兮兮的湊過來,摟著雲盛夏的肩膀說:“雲兄,都是男人,這些事情,我們都能理解。”
雲盛夏輕輕的搡開了那人的胳膊,冷淡的說道:“誰跟你‘都是男人’?”
“哎,這人怎麽不識好歹!”
“雲師弟,這件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我不應該從一開始就縱容你,導致你今天看見師兄們,已經目無王法了,竟然直接出手傷人!”四喜這時候忽然義憤填膺的說道。
這個四喜在斷癡閣裏麵也算是比較有威望的一名師兄了,其下擁躉眾多。
如今他又拿出了雲盛夏逛青.樓的證據,這還哪裏輪得到雲盛夏來為自己解釋?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了。
不過好在,他們搬弄是非是他們的,雲盛夏這邊到底還是腦子比較清醒。
她冷眼掃了一眼眾人,隨便他們信不信,便泰然的說道:“四喜師兄在這裏冠冕堂皇的說些什麽,我根本就聽不懂。”
“不過,我還是要為自己來說一句,方才他們一行人對我和我並未在場的朋友出言侮辱在先,我忍無可忍才動了手。”
“看見了吧!聽見了吧!”五音抓準了機會,嗷嗷鬼叫了起來,“大夥兒都聽見了,這次是他自己承認的!我們可沒逼著他說啊!”
四喜麵上是一副極其無奈的表情,可是心底卻是巴不得將雲盛夏扒皮抽筋,讓她不得好死。
“雲師弟,你這是做什麽?師兄們也並未責怪你什麽,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你做下了這些錯事,我不願意將你稟報閣主,也是看在同門情誼上,好歹,你也要向被打傷的師兄們道個歉才是。”
“道歉?”
雲盛夏仿佛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冷笑著一攤手,說:“那好,師兄你們嘴賤在先,不妨先給我認認真真鞠躬道歉,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原諒你們?”
“你……”四喜讓人給氣得一噎。
但是眼下圍過來的同門當真是越來越多了,他絕對不能在這麽多人麵前失去那偽善勁兒。
五音見雲盛夏這麽說,更加跟著不爽快了起來:“你這臭小子!你幹了什麽事兒心裏沒數嗎?”
“不好意思,我還真沒數,當慣了閑雲野鶴,如今忽然之間,恍如入了那陰謀算計的深宮,還真是讓我有點反應不上來。”雲盛夏風輕雲淡的笑了笑。
她將折扇從腰間抽了出來,對麵的那一杆子人全都十分警醒的後退了半步,生怕她隨時出手似的。
雲盛夏瞧見了他們這慫得要死的模樣,不由得心裏冷嗤了一聲。
她緩緩道:“今日之事,事實真相究竟如何,我已經不想多說,畢竟你們不遠相信我,就算是我把腸子掏出來都無濟於事。”
“這件事,我再不會解釋半句話,打擾諸位同門了,我要先去吃飯了。”
說罷,雲盛夏便要走。
有不少弟子看見她如此淡定,都跟著著急了起來,甚至有人說要讓四喜將這破壞規矩的小人趕出去。
五音也攔著她,雲盛夏看見橫在麵前的胳膊,不由微微一怔,抬起了眼來。
她的視線從五音的肚腹上掃了一下:“你做什麽?”她冷笑了起來。
五音頓時之間就想起了方才挨打的場麵,肚子一陣陣絞痛。
他有心暴揍一頓這個囂張的雲盛夏,但是他實力委實不允許,於是他眉毛一揚,怒道:“你這小子,將這回廊全都打爛了,就這樣算了!?你賠錢!”
“分明是我們雙方打的,你卻讓我一個人來賠錢,還要臉不要?”雲盛夏挑起了眉毛來。
五音噎了一下。
四喜說:“你先動手,就算是賠錢,也是理所應當。”
若是雲盛夏再激他一會兒,恐怕四喜就崩不住如今寬厚師兄的嘴臉了。
不過雲盛夏根本沒有和他們繼續糾纏的閑心,她搖了搖扇子,滿不在乎的笑了起來:“好啊,反正我也不差錢。”
“這樣,你們去找平時跟著我的吳夏羨要錢去,修繕這回廊需要多少錢,我再多加給你們五十兩銀子。”她一邊揚長而去,一邊囂張的留下來了一句,“多出來那些錢,給你們死了之後買棺材用。”
雲盛夏在大家的一片罵聲之中走遠了。
四喜簡直是氣得要死,臉都憋成了茄子色,若是放在以往的話,他一定要和那雲盛夏好好打一場。
不過如今師弟師妹們都在這裏看著,他若是主動出手,豈不是白白讓給了雲盛夏一個洗白自己的機會了?
四喜隻好強行忍著心裏的滔天怒火,將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
來來回回,險些沒有氣暈過去。
五音看了一眼麵如土色的師兄,知道他這個時候心情極其暴躁,饒是嘴欠如他,也不敢輕易上前搭腔了。
不過其他弟子卻不知道四喜私底下的麵皮究竟是如何,紛紛不滿雲盛夏的做法,對四喜說道:“師兄!那小白臉那麽囂張,你護著他做什麽?”
有人提議:“要不然,就將這件事情直接告訴無極先尊去,讓閣主他老人家直接來做決斷,將這小白臉趕出我們斷癡閣是最好!”
四喜一聽見這話,神情微妙的一變,對著身邊的同門們說道:“不可!”
“為何?”其他人都不解。
四喜和緩了一下臉色,幹笑道:“好歹……好歹我們也是同門,不好將事情鬧得那麽大,況且雲師弟性子跳脫,說不定三個月後就走了,我們還是算了吧。”
其他弟子們聽了,深以為然,認為四喜是個善良的好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