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寒平日看上去就是一個不大懂事的木頭疙瘩,整天到晚隻知道修煉和修煉,誰成想表達起來感情,竟然是如此直線球的方式。

饒是自詡情場老手的雲盛夏,也讓這直白的人給說得害羞了起來。

她慌慌張張的別過頭去,平複了一下心緒,麵上的熱辣好半晌也難以退卻,始終在臉上灼燒著。

“你這人說話好突然……真是!”雲盛夏有點語無倫次了起來,她抬手假意摸了摸臉。

季寒的表情有一點點迷茫,難道他說錯話了嗎?

也不過眨眼的功夫,雲盛夏便冷靜了下來。

如今連藍若都沒有讓她這樣臉紅心跳的本事,這個看上去冷冰冰硬邦邦的季寒,居然一句話便說得雲盛夏紅了臉。

她有點不甘心的咬咬牙,心想:我這是被調.戲了嗎?

雲盛夏一麵覺著季寒可恨,一麵扭過了頭去,泄憤似的伸手推搡了季寒一下:“幹嘛說那些膩膩歪歪的話?”

“有嗎?”

手腕驀地一沉,季寒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將雲盛夏拽進了自己的懷裏。

原本她還搭著邊兒坐在竹椅上,這下子卻鬥轉星移的坐在了季寒的腿上,這位置簡直是曖昧極了,雲盛夏的腦袋頓時空白一片,恍然之間瞪大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已經忘記了方才季寒因她的湊近而害羞的模樣,因為如今的情形,雲盛夏比那人淒慘個一萬倍也不為過了。

“你……”在季寒的眼皮底下,雲盛夏那粉白的麵容慢慢變得通紅,她惱火的要推開對方,“你這是在做什麽!斷癡閣大師兄竟然是個流.氓!”

季寒攥著她的手腕,不允許她反抗半分,語調霸道的道:“這就是我的表達感情的方式。”

雲盛夏當真是讓這人給氣暈了。

她想出手打人,然而緊張焦灼之下,竟然半天也召喚不出千裏藤來。

再加上季寒的功力原本就在她之上,如今這麽肉搏似的較量,孰強孰弱,一看便知了。

她到底是個女子,身量和力度比不過勤學苦練的季寒,如今隻能任人宰割了。

雲盛夏皺眉道:“季寒,我告訴過你,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這樣就是在耍流.氓,你輕薄!”

這院子裏唯有他們二人,輕薄與否,季寒也不甚在乎,他挑眉看向了惱羞成怒的小女人:“是麽?拽了你一把,就算是輕薄了?”

原本季寒隻是想逗逗她便撒手,也不願坐那輕薄的浪**子,然而如今越是瞧著雲盛夏這羞惱的模樣,他便越是舍不得撒手了。

雲盛夏也是沒有想到,季寒竟然是這樣的人……

榆木疙瘩忽然之間曖昧起來,也是很要人命的。

她羞得耳朵根都跟著紅了起來。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她顫聲道:“你……你這是拽了一把嗎?看看清楚,我現在坐在你腿上!”

季寒不會大笑,他微微笑起來的模樣依舊有點冷清。

他根本沒回答她這句話,反而調轉了話鋒,隻為了讓那人在自己腿上多坐一會兒:“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很快的幫你洗脫逛青.樓破壞門規的嫌疑。”

“什麽辦法?”雲盛夏忍不住狐疑的看向了他。

季寒的嗓音有點沙啞,很是帶著一股子惑人的意味:“向大家公開,說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雲盛夏莞爾一笑,手也不掙紮了,輕輕放在了他的肩頭:“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你的女人?”

這不是不將藍若放在眼裏嗎?藍若那個醋壇子知道了,到時候不直接過來將這斷癡閣給劈了都不姓藍。

季寒點了點頭,感受到了她柔軟的手搭在肩頭,心裏一片癢意。

“不錯。”

“真是個不錯的提議,可惜我們幽冥天的尊主大人是不會同意的,而我也不是那種輕浮的女人。”雲盛夏眼底有點冰冷,她站起了身來。

她依舊閑閑散散的坐到了自己的竹椅上,但是身邊的季寒這次卻並未拽住她。

因為,季寒已經在方才不知不覺間,中了雲盛夏的醉芙蓉。

此刻他渾身僵硬,除了可以思考之外,便隻有臉上的五官能動。

他目光也是一沉,道:“大意了。”

雲盛夏好笑的看著他,淡淡的道:“季寒師兄,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來著,誰成想調.戲起來姑娘,也是一把好手。”

“我從未調.戲過別人。”季寒道。

“喲,嘴巴長在你臉上,當然是隨便你怎麽說了。”雲盛夏不屑的道,“再說,你是第幾次調.戲別人,又與我有何幹係?今日你也應該明白了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道理了。”

季寒這次算是真真兒意識到了雲盛夏的不好惹之處。

原來方才並非是他在掌控雲盛夏,而是雲盛夏心知肚明一切,卻將他耍著玩兒。

“知道是知道,但我也從未見過你這樣鋒芒畢露的女子,有趣。”季寒道。

雲盛夏不知此人是否真的對自己有意,一時神情複雜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季寒如今沒辦法扭動自己的脖子,便隻好目視前方,緩緩說道:“雲盛夏,其實我很喜歡你。”

“……你說啥?”雲盛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這人怎麽這麽隨便!”

季寒舔了舔幹澀的唇瓣,說:“不是的,我是真心實意的。我……不太會表達自己的心意,所以,還是直接將我所想告訴你比較好。”

“我對你很有好感,就算你女扮男裝,也十分招人喜歡。”他道。

雲盛夏覺著這斷癡閣的人,不論男女,腦子一定是有點毛病的。

因為她已經說了一千次一萬次,她已經有了心上人,然而這些人還都前仆後繼,瘋狂到令人發指。

尤其是這季寒……

誰也分不清他說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雲盛夏總覺著這些情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顯得十分滑稽可笑。

“你再這樣,我現在就回幽冥天和藍若生孩子去。”雲盛夏瞥了人一眼,起身出了院子,揮揮手道,“一個時辰之後,醉芙蓉的毒性自然就解了~”

季寒望著那人依舊灑脫的背影,眼中帶著三分癡迷,最終隻得無奈的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