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暴怒之聲的傳來,那些烏泱泱圍著看熱鬧的弟子便覺著眼前寒光閃過,一道玄色長衫的身影從上空猛地飛掠了下來。
緊跟著,便是一道卷攜著慘白靈力的劍光!
不顧其他人是否受傷,也不顧是否直接會將雲盛夏殺死,管不得那些個三七二十一,便直接兜頭劈了過來!
弟子們俱是尖叫著四散開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四喜師兄來了!”
雲盛夏猛地閃身飛掠而過,勉強躲避開了四喜發了瘋一樣的攻擊。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為何出手傷我!”雖然沒有血流不止,但雲盛夏手臂上還是讓人給劃破了一道口子,衣衫都碎裂開來。
四喜目露癲狂之色,顯然已經發了瘋,應當是得知師妹讓人玷汙,硬生生氣炸了似的,握著長劍的手都在不住的打哆嗦。
“不是你?你還有臉說不是你!”他再度起身,帶著全身的力量向雲盛夏攻擊了過去。
方才是五音將這件事告訴四喜的,四喜聽了,便拔腿往這矛盾中心跑了過來,五音此刻才趕到,他們已經打作一團了。
“嗨!四喜師兄這時候該有多傷心啊!”
五音一邊捶胸頓足的感慨著,一邊將嗚嗚哭泣的雲香香扶到了一邊去,免得傷到了她,到時候四喜又過來找他興師問罪。
雲盛夏那邊打得飛沙走石,已經不分你我了。
有的弟子其實也想要加入混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白臉,然而他們二人的功法遠遠在其他人之上,靈力強悍又霸道,其他人根本難以尋到縫隙。
四喜這次應當是真的憤怒到了極點,連殺氣都從內而外的散發了出來。
雲盛夏原本功力不差,但是麵對如今徹底暴怒的四喜,她竟然一連錯了好多招。
險些難以抵擋那人的攻勢了。
迎麵便飆射來了三道光劍,雲盛夏見勢不妙,趕緊足尖點地,起身一閃,輕快的掠上了不遠處錦鯉池中央的涼亭尖端。
她白衣勝雪,衣袂飄飄,看上去還是那麽個玉樹臨風的樣貌。
雲盛夏天然去雕飾,本身便極美,男裝瀟灑,女裝張揚,長相上的俊俏,其實成為了這斷癡閣不少男人嫉妒她的點。
這四喜也是如此。
可是他們並不知雲盛夏的真身,她絕無可能是那輕薄姑娘的采.花賊。
“四喜師兄,你何必一直這樣拚全力的想殺我?不如聽聽香香師妹怎麽說?”雲盛夏望著下麵氣喘籲籲的男人,睨視道,“我們冷靜一下。”
誰成想四喜根本不願意領情,而是啐了一聲:“我冷靜個屁!”
“你也不配叫她香香!你居然還能將這話說出口,你讓師妹如何將這件事複述一遍,這不是等於揭開了她的傷疤嗎?你這小人,究竟是何居心!”
那人罵得義正詞嚴,義憤填膺,仿佛雲盛夏當真做了什麽窮凶極惡之事。
“我並未多想,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倒不如沉下心來,好好商量,免得趁著我們內鬥的時候,既丟了斷癡閣的麵子,又讓真正的歹人溜之大吉。”雲盛夏負手而立,淡淡的道。
她如今已經猜測到了,十有八九這個四喜是講不通道理的,畢竟事情關乎到了他最疼愛的雲香香。
還是這樣有辱清白的大事。
四喜悔不當初,眼眶通紅,又像是憤怒又像是絕望,不斷的向後踉蹌:“你這小白臉,說話總是這般冠冕堂皇,你讓我怎麽辦……讓我師妹怎麽辦!”
“你懂什麽?”他忽然抬頭,目眥欲裂的瞪著那飄飄欲仙的雲盛夏,“我昨夜,就不應該急著去處理公務,不應該讓你去扶著師妹回房歇息!”
四喜越是想著,越是覺著心痛難耐。
他忽然頹然的跪了下去,一隻手不斷的拉扯著自己的頭發,哽咽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掉以輕心的!”
出了這檔子事兒,其實再去怪誰也無濟於事了。
況且昨夜“引郎入室”,也有雲香香她自己的一份功勞。
見到四喜這般痛苦自責,別提是周圍的師兄弟們了,就連一直哭得撕心裂肺的雲香香也跟著心軟了。
她上前去抱住了四喜,嗚咽的道:“師兄,這件事不怪你……”
四喜也動容的握著她的手,不斷的搖頭道:“是師兄沒用,是師兄沒保護好你。”
雲盛夏站在涼亭之上,睥睨著一切,她和下麵抱著膀子站著的吳夏羨對視了一眼,二人眼底紛紛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這場景,搞得好像確有其事一般。
雲盛夏忍無可忍,心裏也是燥鬱非常,便揚聲道:“你們別哭哭咧咧的了,你們的名聲重要,我的名聲也同樣重要,隨意汙蔑我怎能行?”
“尤其是你,四喜,昨夜鬼鬼祟祟的讓我扶著香香師妹回房,自己轉眼便不見了,如今趕來揍我的時候你倒是很積極!”
她折扇輕描淡寫的一指,氣得四喜麵無血色。
那人憤怒不已的指向了雲盛夏,說道:“這孽畜……這時候還敢汙蔑我!還敢反咬我一口!”
如今雲香香徹底將雲盛夏當成了一個薄情郎了,她憤怒不已的回首道:“卑鄙小人!少來汙蔑我師兄!”
四喜越是瞧見雲盛夏那風輕雲淡,毫不在意的樣子,便越是憤怒不堪。
他推開了雲香香,猛地一掌擊了過去,當真是猝不及防,嚇得慕遠辰和吳夏羨一齊叫了起來:“小心!”
雲盛夏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雕蟲小技。”
千鈞一發之時,她猛地向上躲閃而去,腳下那涼亭瞬間讓四喜的靈氣炸得四分五裂,雲盛夏踩著那碎片旋身幾下,便輕飄飄落了地。
四喜就算是再怎麽氣急敗壞,出手再如何迅猛,依舊都是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
雲盛夏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不由得令四喜急得抓狂。
弟子們都看她不順眼,想揍,又不敢。
“這斷癡閣當真是沒法待了,我有心修行,奈何你們呢屢次三番陷害我。”雲盛夏眯起了眼睛,也有點慍怒,“我們去找掌門說話!不要繼續在這裏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