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天還從未被人揍得如此狠辣,那一巴掌打得他幾乎是眼冒金星了。
算來,這已經是今天他在這個斷癡閣第二次挨揍了!
真是豈有此理!
烈焰山莊的其他弟子見師兄挨揍,這斷癡閣還真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裏,當他們全都是空氣了,不由得怒火中燒,怒不可遏的扭過了頭去——
誰成想,從大門迎麵走進來的竟然是一個紅衣似火的高挑美人,眉眼張揚豔麗,身段婀娜多姿。
那五官皆是生得恰到好處,渾然天成一番驕傲之色,卻並不是那種令人生厭的傲氣。
那些原本打算憤怒罵人的弟子們,望見了款款而來的雲盛夏,當真是猶如見了天仙下凡,一時間都張著嘴,嘴裏的那些髒話卻已咽了回去。
“娘的!誰那麽不知道天高地厚!”
聽方才那年輕靚麗的聲音,應當不是這斷癡閣的長老,段雲天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回頭便罵開了:“小娘們兒是不是——”
後半句硬生生卡在了他的喉嚨裏,雲盛夏領著身後的吳夏羨和慕遠辰走到了他的身邊來,身後還來勢洶洶的跟著一幹斷癡閣弟子。
今日若是段雲天他們膽敢在這裏造次,怕是沒有一個斷癡閣弟子會放過他們了。
“你……你……”段雲天指著麵前驚為天人的姑娘,一時間嘴上磕巴得不行,幾乎忘記了如何說話,半晌才憋出來了一句,“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雲盛夏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心想這東西幾天沒見,還是肥頭大耳,滿身色心。
“見過你大爺!”吳夏羨很不客氣的罵了一聲,抱臂道,“隨隨便便的,和誰攀親戚呢?要臉不要?”
“嘿!你這個小白臉我也見過!”段雲天將手指指向了吳夏羨,那人最不喜歡旁人這樣指著他,氣得就要上去將人手指掰斷。
慕遠辰冷哼了一聲。
段雲天身後的幾個弟子跟著竊竊私語了起來,低聲道:“師兄,這就是一個月之前,在茶攤子前麵救下了雲香香的那幾個小白臉,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這裏遇上他們了!”
而且,他們的修為還遠遠超乎了烈焰山莊這一行人的想象。
段雲天眯起了眼睛,眼神裏露出了幾分銳利來。
他先前未嚐想到,那個一身白衣的公子,竟然是一個盤靚條順的大姑娘,這熱辣的小模樣兒,不是比那個哭咧咧的雲香香要好上百倍?
況且……
先前段雲天也並非是一門心思喜歡雲香香的,他這個人色膽包天,比四喜還要過分,一見雲香香如今已經讓他人染指,就算是讓她給自己做妾,段雲天都嫌棄!
“這小美人,手可真辣。”這麽一來,段雲天也不覺著自己臉上有多痛了,他自然而然的忽視了吳夏羨和慕遠辰,色迷迷的不住的打量著雲盛夏。
無極先尊原本便看烈焰山莊這一行人不順眼,方才又讓他們給得罪透了,如今見段雲天對著雲盛夏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自然是不爽快了。
他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雲盛夏,你們幾個是舊相識?”
雲香香知曉雲盛夏他們是外地人,從來到這秦城起,便進了斷癡閣修行,從未出去過,自然不會和段雲天那幾個酒囊飯袋混在一塊兒了。
“爺爺,我先前和你講過的吧,雲姑娘和他們二位在茶攤前救下了我。”雲香香不滿的視線掃向了段雲天一幹人,“當時我便讓這位段師兄給欺負得不成樣子。”
無極先尊點了點頭,眯起了眼睛:“先前知曉了你們救下香香,我隻是準許你們優先入斷癡閣,如今看來,這點獎勵還遠遠不夠……”
這時候,秦無度聽說了會客大殿一片熱鬧,趕忙跟著幾個弟子進來觀看。
誰成想一看見烈焰山莊那身紅通通的一副,她連忙一貓腰,鬼鬼祟祟的縮到了角落裏麵去,藏在幾個弟子身後,鼠頭鼠腦的張望著。
“無度,你在看什麽?”讓她擋在前麵的弟子問道。
“噓!”秦無度緊張兮兮的,眼珠子亂轉,“那個……我先前也不小心得罪了幾個烈焰山莊的人,就在他們隊伍裏麵,你別暴露我了哈!”
那弟子信了,點點頭並不言語,隻是將她擋得更加嚴實了一些,還蠻夠義氣的。
雲盛夏也不顧段雲天的主動討好諂媚,她向前幾步,對著無極先尊一拱手,說道:“先尊,獎勵之事我們不妨之後再議,如今這幾個狂徒闖閣,還出言嘲諷我斷癡閣大小姐,弟子看不過去!”
她聲音不高不低的,卻是一點也沒客氣,直接將心底不滿說了出來。
無極先尊原本也沒打算和那些小輩計較,奈何他們欺人太甚,他險些就冒著為老不尊的風險,出手去揍那賤兮兮的段雲天了。
不過如今雲盛夏來了,他似乎便不用背負那個罵名了。
“你什麽意思!”段雲天上前一步,拱手道,“蒼天在上,我們是真心實意來探望香香的!”
雲盛夏瞥了他們一眼,淡淡的道:“那你敢發毒誓嗎?”
段雲天這一幹人頓時麵麵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顯然心懷不軌。
雲盛夏輕蔑的笑了,繼續道:“先尊,既然是小輩的事情,那麽您老人家肯定是不方便插手的,不如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好。”無極先尊這次出了奇的爽快利落。
段雲天他們幾個十分警惕的向後退去,驚恐道:“你們要幹——”
話音未落,他們便覺著麵前襲來了無形的勁風,瞬時之間便被猶如幾條無色無味的千裏藤似的,牢牢的捆住了他們的身子,向後猛地飛掠而去。
一把便直挺挺的甩出了大殿去!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慕遠辰雙手結印,飛快的封了個火焰咒,勁風帶著熱辣烤人的溫度一並抽過去,段雲天他們難以遏製的發出慘叫聲。
殿內的人皆是愣住了,再一看的時候,他們已經呲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滾了,身上都零零碎碎的帶著傷口。
雲盛夏把玩著一縷頭發,漫不經心的道:“請你們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