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這個消息,蹲死驚得雲盛夏手中的瓜都摔倒了地上,她禁不住失聲道:“雲香香不見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她不是還懷著身孕嗎,能去哪裏?”好歹她們之間也算是當了三個月的師姐妹,雲香香也是個可憐人,忽然之間消失,雲盛夏著急起來還是十分真情實感的。

也無怪乎季寒如此憔悴了,原來是為雲香香而擔憂的。

藍若狐疑的挑了挑眉,他對季寒和雲香香的了解都不深,不過按照雲盛夏的話來說,他們兩個應該算是那群蠢貨之中還算靠譜的了。

加上這季寒又是個無怨無悔、偉大無比的接盤俠,藍若看他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同情。

季寒懊惱的揪著頭發,聲音無比痛苦:“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但是,她一定是被那黑衣人帶走的!”

“黑衣人?”雲盛夏疑惑問了一句,但是很快便恍然大悟了,“難不成……那黑衣人便是先前在斷癡閣興風作浪的壞人?”

季寒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鐵定是他無疑了,隻不過此人修行的是旁門左道的功法,法術變幻莫測,令人根本捉摸不透。”

“這段時間,他時不時地便來斷癡閣騷擾一番,我與他交過手,總覺得他的手法很熟悉,但是又與我們平日所學完完全全的不同……沒成想此人如此囂張,即便是香香搬進了我的院落裏去住,還能讓他給破了禁製。”

之後的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雲盛夏萬萬沒想到那人如此變態,殺人放火不算,如今連大活人都能給偷走了。

雲香香那般活潑貌美,若是落到了那變態手上,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

“都怪我……都是我,沒有保護好師妹,中了那奸人的調虎離山之計,竟然將師妹一個人留在院子裏,她還懷著身孕,打也打不得,過招也過不得。”季寒痛苦萬分的說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雲盛夏見他心急至此,也忍不住同情了起來:“你先不要著急,那黑衣人必然是與你們有仇的,去斷癡閣一定是有目的性的。”

然而這人殺人作案的確是沒有半點規律可言,著實是令人頭疼不已。

沉吟了片刻,雲盛夏試著問道:“你們……有沒有去問過烈焰山莊?”

“早就去烈焰山莊問過了,雙方險些大打出手,但是對方一口咬定,他們有實力正麵與斷癡閣打,決計不會暗地裏做手段。我們一想,也的確如此,烈焰山莊雖然與我們勢不兩立,但手段不至於那般肮髒下流。”季寒說道。

他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麽,抬頭認認真真的說道:“雲姑娘,如今我們斷癡閣上下全都相信你是無辜的了!沒有一個人會懷疑你了!”

“這個時候才不冷不熱的說這麽一句,早管幹嘛去了?”藍若毫無同情他的心思,涼涼的刺了一句,“你還是偷偷來的吧?若是斷癡閣弟子鬧鬧哄哄的全都過來,恐怕小夏兒還是等不到一句道歉吧?”

藍若將話說得直白,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斷癡閣那群人的腦回路就像是機關人似的,死板刻薄,他們誤會雲盛夏倒是很在行,不會讓他們道歉,他們一定會死鴨子嘴硬給她安排上一些其他罪責。

像季寒這樣從一開始就相信雲盛夏是無辜之人的少之又少。

季寒如今已經是身心俱疲,尋找雲香香的這些天,他幾乎都沒有合眼,全都靠著一口氣兒吊著。

也是迫不得已了,他才想到處境同樣艱難的雲盛夏。

“對不住,先前我也未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這麽多年來,斷癡閣也從未遇見過如此陰險狡詐的對手,此次讓那人給攪得天翻地覆,真是對不住很多人。”季寒低了頭。

藍若繼續不鹹不淡的說道:“若是對手當真直來直往,永遠都在明麵兒上同你們爭鬥,那便不是對手,而是傻子了。”

“好了好了,季寒如今已經夠心力交瘁的了,你便不要再說他了。”雲盛夏白了藍若一眼,道,“而且……我也很想知道,那個背後不僅陷害了斷癡閣,還陷害了我的人,究竟是誰。”

“既如此,那邊進屋坐吧,免得隔牆有耳。”藍若不滿雲盛夏如此維護季寒,但也並未多說什麽。

幾人進了屋剛坐定,便有人敲了門,那人推門而入,原來是秦無度。

藍若下意識地想著,這人怎麽又來了……

秦無度見到了如此狼狽的季寒,顯然也是一怔,她慌慌張張的說道:“季師兄,你如今怎麽這副樣子了?我方才聽說你來了,便知道大事不好,趕緊過來看看!”

季寒看了她一眼,一怔之後才道:“原來你也在這裏,果然,這次斷癡閣錯失太過,新一輩中的翹楚全部離開了。”

“無度,雲香香她讓那罪魁禍首給擄走了。”雲盛夏神情嚴肅的說道。

“什麽!?”秦無度的反應同她一模一樣,神情複雜的道,“那個人怎會如此囂張,之前殺人放火便已經很過分了,如今竟然連無極先尊的唯一孫女都擄走了,他究竟想做什麽。”

“師父現在已經擔憂得夜不能寐了,他就這麽一個孫女,自小到大都當成掌上明珠,千金之軀,如今懷著孕還讓人搶走,他老人家……唉。”季寒話音未落,便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雲盛夏其實能夠想象到無極先尊憂心的樣子,當真也是個可憐人了……

她忽然有了個猜測,但是神情微微閃爍了一下,不知該不該說。

季寒喝了口茶,潤了潤幹澀得快要冒煙的嗓子,說道:“盛夏,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此人先前高傲無比,對雲盛夏的功力一向都是不滿意的,但是如今能問出來這話,則說明他當真是走投無路了。

雲盛夏略一沉吟,說道:“我思來想去,能與你們斷癡閣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似乎有一個人。”

“是誰?”秦無度好奇問道。

雲盛夏眼神一冷,說道:“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