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我見識短淺了。”秦桑忍耐的道了一句,“……畢竟我身邊的召喚師,都是實力不高的人,他們充其量能召喚出幾隻兔子而已。”

這些年秦家一直都在妄自尊大,在五大家族之中也是行事十分囂張的一家了,他們豈會將尋常修士放在眼裏?

別說是召喚師了,就算是如今的烈焰山莊莊主坐在這裏,他們都沒怎麽給過笑臉。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的召喚術也不過稀鬆平常而已,讓諸位見笑了。”雲盛夏道。

“想不到盛夏美人非但樣貌清麗,連修為都如此高深,在下實在是佩服佩服。”秦烈拱手稱讚道。

雲盛夏頓時起了一身惡寒:“過獎了……”

先前她一直以為吳夏羨閑著沒事叫幾句“盛夏美人”便夠惡心人了,誰成想這個秦烈叫起來,更是別有一番的油膩。

藍若頓時又橫了秦烈一眼,那人不明就裏,想了想,知道藍若這是吃醋了,便雨露均沾的說道:“藍若美人想必修為也十分高超。”

他說得好像藍若不是在為雲盛夏吃醋,而是在為了他吃醋一般,說出了一種後宮起火的味道。

“……我不是美人。”藍若頭次感到如此反胃。

秦烈嬉皮笑臉的轉向了雲盛夏,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帶著幾分探究:“據我說知,召喚師一般情況下,召喚的都是獸類,難不成雲姑娘除卻召喚獸類,還能利用其他?”

瞧在場眾人皆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雲盛夏也早就想為召喚師正名了。

她盡量讓自己顯得謙遜一些,說:“召喚獸類不過是入門級別而已,況且大家都召喚術都帶著輕蔑的態度,這門法術便沒有分出許多精細的課程,當初我和老師修行,大半時間是要靠著自己體會。”

“久而久之,便有學生發現了其他事物也可召喚。”

秦無度對此很是敏感,她感到了幾分不寒而栗,問道:“召喚人可以嗎?”

她身後隨侍的宋邵呼吸一重,肩膀線條都緊繃了起來,唯恐秦無度不受控製,忽然說出什麽不該說的。

“這個不可以,若是可以召喚人,那和傀儡術便毫無分別了。”雲盛夏搖了搖頭。

秦桑頓時橫了她一眼,十分看不起她似的,道:“要麽怎麽說你才疏學淺?不知道就不要插嘴。”

秦無度心底不服氣,但或許是多年來的習慣,在秦桑麵前,她基本上處於一種弱勢,因此,無需宋邵的控製,他便感到秦無度心神上有種閉合的狀態。

秦烈好奇的追問道:“然後呢?你方才用的又是什麽,看上起很高級的樣子。”

雲盛夏想了想,有些困惑的道:“其實……”

“其實我也不知自己用的是什麽法子,或許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吧,我偶爾能夠操控五行。”

“五行?”秦寒鬆也由不得驚異道,“原來你方才是間接的召喚了禦水之術,若是此招修煉得爐火純青,豈不是天下無敵手了?”

雲盛夏見大家全都是一臉敬佩和震驚的表情,不由連連擺手道:“並非如此……我不過是偶爾能夠摸索出來幾分,倒也達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前輩太看得起我了,同您相比,我不過是小小後背而已,豈能到達再無敵手的程度?”

原本她隻是想表達召喚術並非無用之術這個意思,誰成想如今越說越混亂,硬生生的讓眾人以為她法術運用自如了……

這下子可怎麽低調?

瞧見雲盛夏一臉頭疼的樣子,藍若悶悶的笑了起來,心說:“一切都有我,就算是出了事,我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你的。”

秦桑滿麵不服氣,她從未想到過,這世上竟然連召喚術都如此淩厲霸道……

她實在是想不通,若是連最為低級的召喚術都能如此厲害,那她這些年跟隨名師修行的又算得了什麽?

還是說,雲盛夏當真天賦異稟,即便是學了最為粗淺的東西,也能夠探究出別的意思?

秦桑心中亂糟糟的一團,她不由得想到了另一個人。

視線不覺間轉向了秦無度,這是他們家十分有天賦的女兒,即便母親出身貧寒,但是靠著秦無度天賦異稟又刻苦修煉,得到了父親的青眼,如今他們母女二人可謂是風生水起。

秦桑是打心底裏看不起秦無度的,從小到大便處處打壓她。

她實在是害怕有其他孩子的天賦修為蓋過了她這位驕傲的嫡長女……

但事實證明,秦無度的確是她在家族之中最為強勁的對手了。

“原來盛夏你這麽厲害,先前在……的時候,”話到此處,秦無度自動消了音,“你都沒有展現出來你的實力,我還以為你就是個慫包,才會被人欺負呢。”

雲盛夏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對了,先前你去斷癡閣修行,既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我們,你還把我把我們當成家人了?”秦桑可算是找到了可以痛罵秦無度的借口了,趕忙便橫眉立目了起來,“你可知消失的這些天,父親和我們有多擔心你?”

雲盛夏頓時愣了愣,看來秦無度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啊……

如今這位大小姐在說他們的家事,雲盛夏便也不好插嘴,默默的收了聲,其他人也自動的裝作消失不見。

秦寒鬆也略帶責怪的看向了秦無度,隻聽她說:“父親擔心我是真的,你們擔心我……嗬嗬。”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你的長姐,長姐如母,我自然會掛心你。”秦桑可算是找到了發泄的由頭,一個勁兒道,“你真是愈發粗野了,整日帶著幾個侍從到處鬼混。”

說著,她不客氣的看了一眼宋邵,諷刺道:“我看你就是喜歡這種小白臉吧?別怪我沒有警告你,整日和這些不幹不淨的人廝混,當心壞了我秦家的名聲。”

“大姐,你是怎麽說話的?”秦無度求助似的看了一眼父親,但是家主隻是默默喝茶,一副隨便大女兒怎麽發火的樣子。

秦桑打量了幾眼宋邵,心覺此人不錯,提議道:“要不把他換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