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秦無度不滿的聲音,一直眼巴巴盯著瀟瀟的赤烈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人一眼,絹狂而又散漫的笑了一聲:“喲,抱歉啊,秦姑娘,我這不是想哄瀟瀟開心一下麽?”

“瀟瀟?”

視線轉向了不遠處那個花容月貌的窈窕美人,秦無度心中算是有了估摸。

先前她便聽說了,那個漠北皇子為了一個舞姬,已經神魂顛倒,甚至不惜將身邊的兄弟都給揍了,原來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女子,果真生得國色天香。

但是,再怎麽國色天香,也不應當色迷心竅,連身邊人的建議都聽不進去了,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秦無度如是想著。

瀟瀟見赤烈介紹,便笑意盈盈的給秦無度行了個禮:“見過秦小姐。”

“哦,原來就是你。”秦無度居高臨下的睨視了那人一眼。

她素來倨傲,如今也看不起瀟瀟這樣的舞姬,嘩眾取寵,諂媚奉承,她若是不使半點的手段,又豈能讓赤烈如此意亂情迷?

秦無度打量對方的眼神便猶如帶了刺似的,絲毫沒有客氣。

烈焰山莊是秦家的下屬,而露華樂坊又是烈焰山莊請來的,故而,在秦無度麵前,露華樂坊的人基本上等同於下人,根本沒有平等這個說法。

瀟瀟自然也察覺了那人對自己不滿的態度,便可憐兮兮的婉轉道:“秦姑娘切莫生氣,都是我不好,是我想看赤烈公子百步穿楊的本領,未料秦姑娘正打算射殺那隻邪祟來著……”

秦無度冷哼了一聲,眯起了雙眸,問道:“是麽?”

瀟瀟笑盈盈的稱是。

秦無度眼睜睜地看著那被紅色長箭射中的邪祟嗷的一聲,化作了一縷黑煙,緩緩流入了赤烈的引魂燈之中。

“既然是這樣的話,還請你們將這邪祟還給我,理應算作我的戰績。”秦無度直言道。

瀟瀟的臉色頓時微微變了,沒料到在赤烈麵前,這個秦無度也絲毫不知收斂,竟然就這樣直接要邪祟,雖然是他們截胡在先沒錯……

“秦姑娘,不過是一隻小小邪祟罷了,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再說了,這東西都是各憑本事射來的,我的烈焰弓箭,的確比你要更快一步,不是嗎?”赤烈渾不在意的咧嘴笑了。

他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意味深長的說道:“也就是說,我的實力遠遠在你之上,否則你又怎會被我截胡?”

一聽見這話,秦無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宛如骨鯁在喉似的,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話不能這麽說。”隻見宋邵皺了皺眉,從秦無度背後走了出來,行了個禮,據理力爭道,“赤烈公子,這件事的確是你們的不對。”

赤烈一看見這個看上去人高馬大,卻要躲在姑娘家身後的男人,立時便心生一種不屑的感覺來,挑了眉:“哦?”

“我們哪裏不對了?”瀟瀟也看向了對方。

宋邵緩緩說道:“你們截胡在先,自然不對,若是想要談情說愛,大可以等到比賽結束,換個安靜的地方,或者說,去另一個地方。”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赤烈反唇相譏,“我不就是趁此機會,才能好好給瀟瀟秀一段嗎?”

他忽地嗤笑道:“這獵場是你們家的不成?”

“赤烈公子,你忘了,烈焰山莊本身就和秦家關係不一般,說這獵場是他們家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瀟瀟煽風點火的說了這麽一句。

秦無度最忌諱旁人在她麵前說這些了。

畢竟她是婢女所生,這些年來靠著自己的本事才在秦家站穩了腳跟,要不然的話,她父親的那些鶯鶯燕燕,早就將她們母女給踢到一邊去了!

她素來最討厭父親那一套風流做法,處處留情,和烈焰山莊的莊主羅夜玉關係自然也是不一般,很多人都知道,秦無度身為秦寒鬆的小女兒,更是深知其中的肮髒了。

秦無度臉色一變,立刻便嗬斥道:“賤奴!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本小姐全須全尾都是靠著自己,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從未用家裏的關係來開路!”

聽她這疾言厲色的一通嗬斥,原本便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瀟瀟立刻便慫了,嚇得縮到了赤烈的身後,可憐兮兮的抱著他的胳膊:“赤烈公子,我不是故意惹秦姑娘生氣的……”

瀟瀟咬了咬下唇,道:“這件事是我不對,是瀟瀟口不擇言了。”

“赤烈公子,”秦無度這次壓根兒沒搭理她,而是麵色鐵青的轉向了赤烈,“你若是真心實意來參賽,帶來的便應當是多傑那樣水平的隊友,我見識過多傑的本事,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瞥了一眼瀟瀟,冷哼道:“帶來一個隻能在你身邊吟風弄月的女子,真不知漠北的選手如今竟然跌落到了這樣的水準?令人笑掉大牙了!”

說赤烈什麽都行,但是如今瀟瀟可是赤烈心尖尖兒上的肉,說她是萬萬不行的!

赤烈瞧了一眼同樣幫不上什麽忙的宋邵,笑了一聲,不客氣的道:“那秦小姐帶這廢物來是做什麽呢?總不會也是讓他幫你吟風弄月的吧?至少瀟瀟年輕貌美,看上去也賞心悅目,宋邵這小子又能做什麽?”

“臊眉耷眼的樣子,有礙觀瞻。”他哼哧了一聲。

宋邵登時無顏麵對眾人了,他其實是秦家的暗衛,本事一點也不比旁人差,尋常修士在他麵前基本上很快就潰不成軍了。

但要知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十分巨大的,宋邵和秦無度、赤烈等人的本事比起來,便宛如蚍蜉撼樹,根本沒辦法放在一塊兒。

而且,從比賽到現在,宋邵的確沒有幫上什麽大忙,甚至有點拖後腿的意思,但是秦無度一直沒有搭理他,隻讓他幫忙打打下手罷了。

如今驟然讓赤烈給點破,便宛如捅破了這層遮羞布,宋邵頓時麵紅耳赤,沒辦法見人了!

“秦小姐,你覺得我說的對嗎?”赤烈笑眯眯的看向了對方,麵上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善爽朗,“宋邵他是個廢物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