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盛夏這是怎麽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議論聲頓時嘈嘈切切的響了起來,無數亂糟糟的聲音傳來,但是雲盛夏眼裏已經再看不見其他的任何事情了,她隻看見了藍若痛苦的神情。
“藍尊主,你不是很厲害嗎?圍獵大賽裏,雲盛夏根本沒動手,你便直接贏了第一,這時候怎麽還是在我身下如此狼狽啊!”秦烈說完,自己難以遏製的興奮了起來,忽然開始放聲大笑,狀若瘋魔。
忽然,一隻白生生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秦烈頓時一怔,不耐煩道:“找死——”
話音未落,他便被人直接給掀翻了出去,猛地甩出了老遠,身上卷著一股子令人難以忍受的強大靈力,連帶著砸翻了秦家七八個烏合之眾。
秦烈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來,而後緩緩栽倒了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烈兒!”秦寒鬆喊了一聲,過去一看,秦烈竟然已經沒有了呼吸,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湧上心頭,他緩緩抬頭,見雲盛夏也正在看著他,頓時脊梁骨一涼,“你……你已經突破了第九層……”
羅夜玉雙目圓睜:“雲盛夏已經過了第九層!?”
“不錯。”雲盛夏冷冷看著眾人,道,“先前我遇上了瓶頸,在圍獵大賽之中才一直沒有出手,沒成想你們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真把我當成了瀟瀟那種低檔貨色……”
她緩緩捏住了拳,隻覺得先前一直阻塞著的靈力,以一種更加凶悍的方式回歸了,滿是力量:“你們實在是太天真了。”
“如今你們誰還想殺我,就來吧。”雲盛夏隨意的攤了攤手,漫不經心的看向眾人。
這時候,一直被秦寒鬆的天羅地網壓製著的秦夢逃了出來,縱然滿身狼狽,但他出來第一句便是:“大家都不要被秦寒鬆和羅夜玉騙了!什麽圍獵大賽,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陰謀?怎麽回事?”修士們頓時一臉惶恐。
羅夜玉和秦寒鬆紛紛想要阻止秦夢的話語,但全都被雲盛夏給死死控製住了,倆人好歹也是一派之主,如今在雲盛夏手中就像是個玩具一般,隻能撲騰幾下而已。
“秦家和烈焰山莊一直都在追尋長生不老之法,所謂的圍獵大賽,也不過是想要篩選出來修為最精良的修士,讓你們全都留下來,用煉化活人的方法,來煉製丹藥!讓秦家人可以長生不老!”秦夢聲嘶力竭的叫道。
這件事其實連秦無度都不知道,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父親,心底的最後一絲威嚴也都**然無存了。
“幸虧有雲姑娘一直堅持,否則今日我們便全都要死在這裏了!”秦夢喊道。
羅夜玉掙紮著站了起來,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尖銳嗓音怒道:“秦夢,你簡直信口雌黃!”
暴怒之下,羅夜玉額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連帶著臉頰和手背上的褶皺也都層層疊疊的浮現了出來,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蒼老之態,看上起至少也得有六七十歲了,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臉:“不!不!”
但是這副樣子還是讓修士們給看見了,大家全都不敢置信的瞪著羅夜玉:“這……這怎麽可能是羅莊主!這簡直就是個老妖怪啊!”
“啊!”和她有一腿的秦寒鬆自然是遭受到了最大的衝擊,直接跳了起來,指著羅夜玉道,“你騙我……你這個臭婆娘一直都在騙我,你究竟多大年紀,多大!”
羅夜玉見他態度轉變如此之快,直接和人撕打了起來:“你先前說無論怎樣都愛我的,我都會是秦家未來的夫人,你如今竟然是這副嘴臉!”
“賤女人!”
兩大勢力的主人,就這樣很不體麵的打在了一塊兒,在場其他的戰鬥都漸漸停止了,大家不知所以然,這時候有人從後院跑了出來,大叫道:“秦家走水了!大家快逃!”
雲盛夏這時候抬頭一看,巍峨的烈焰山莊不知何時已經是濃煙四起,怕是再晚一點走,就要在這裏硬生生燒熟了,她嗬斥了一聲:“禦劍!大家快禦劍!”修士們全都驚慌失措的禦劍而起,要逃離這人間煉獄。
她說完了這麽一句,便扭頭直接向裏麵衝了過去,藍若想要抓住她,但是那人泥鰍似的從掌心劃過了:“小夏兒!你瘋了!”
片刻後,無數不同的靈獸大波大波的從烈焰山莊湧了出來,場麵震撼。
雲盛夏讓藍若拎著領子拽了起來,衝上雲霄,她坐在劍上,看樣子有些狼狽了,卻隻是苦笑一聲:“一切都結束了……”話音剛落,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耳邊隻剩下了藍若的呼聲。
轉眼的功夫便已經是半年之後。
雲盛夏自從烈焰山莊出來後,便過上了心如止水的神仙日子,這天還是硬生生的讓藍若從被褥之間撈起來的,她不滿的嘟噥道:“我說藍尊主,你昨夜不累嗎?為何還是這麽精力充沛的……”
“吳夏羨來信了。”藍若失笑,無奈道。
那人和慕遠辰已經遠走高飛了小半年,雲盛夏唔了一聲,清醒了幾分:“怎麽說?”
藍若緩緩展開信紙,道:“他們二人一路遊山玩水,已經徹底放飛了,再也不會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下一站還要去漠北看雪呢。”
“還有嗎?”雲盛夏心說這二人真是神仙眷侶,默默無言。
藍若從一疊信紙裏又掏出了另一封,道:“秦夢去了一趟藥王穀,直接踹翻了藥王穀的牌匾,如今在秦家依舊當幕僚,隻不過是在秦無度手下做事,那人已經當了家主了,據說還在和宋邵別扭,也不知有沒有互相表明心意。”
雲盛夏悶在被窩裏,癡癡笑了一聲:“還有嗎?”
“還有。”藍若不知摸索著什麽。
雲盛夏詫異道:“還有誰?”
藍若忽然掏出了一顆色澤瑩潤的巨大珍珠,道:“這是月明和她的族人給的,說是鮫人一族向心上人求愛時,才會給出這顆珠子。”
雲盛夏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心裏一咯噔,莫名緊張了起來。
下一秒,她便覺著那人將這顆看上去便價值連城的珍珠塞到了自己掌心,而後低沉含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夫人,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