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所有人都提起來了心,以為楚淩桀他們會趁此攻擊,但是所有的人都錯了。

一直到天黑,也沒見大軍來襲,眾人稍微放了些心。

但是,到了深夜之時,又有人來偷襲,一夜又偷襲了兩次。

這兩次就和上兩次一樣,殺一兩個人,轉身就走,連續四次經驗,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楚淩桀他們故意搗亂,就是在耍他們!

但是,若是遇到偷襲不起身,隨時可能會被他們殺掉!

這一點,又讓眾人不得不時時刻刻陷入到緊張之中,但是緊張之後,還想繼續入睡,剛睡著之時,城外又鬧騰起來。

連續兩天,眾人疲憊不堪,莫說別人,就是風宜修,都頂著兩個黑眼圈,目光中寫滿冷利。

風宜修咬牙切齒,風九歌和楚淩桀兩個人不會如此幼稚,他們既然這麽做,定然還會有更大的招數。

但是,若是長久以往,他們休息不好,身體疲憊,就算是打仗,也完完全全沒有精神!

不能,繼續這麽下去!

所以,風宜修直接下令,就算有人偷襲,不必理會,直接睡覺便是。

勞累極致的士兵,聽到風宜修的話之後,瞬間目光晶亮,大喊千歲,這一個決定,實在是大快人心。

但是,到了晚上的時候,眾人才發現自己做錯了,這一次的偷襲,和其他幾次不一樣。

偷襲之後,無人起身,他們麵臨的,便是一千人的傷亡!

一千個生命,就這麽在睡夢之中,無聲無息地消亡。

風宜修看著眾多屍體,惱怒的大吼,但是又能夠怎麽辦?事實已經發生,無論多麽難以接受,隻能選擇接受。

到了晚上,風宜修派了大量守夜軍人,但是很可惜,別人沒來!

就這樣,毫無規律的偷襲,還有時時刻刻鬧騰的成敗,無論是風宜修,還是眾多軍人,全部都疲憊不堪,神采奕奕的臉上,都有一對熊貓眼。

風九歌聽了之後,哈哈大笑。

靈芸給風九歌端上一杯茶水,想起那個場景,嘴邊也是隱藏不住的笑意:“繼續這麽下去,他們都要被折磨瘋了。”

風九歌挑眉,抿了一口茶水,說道:“被折磨瘋,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楚淩桀搖了搖頭,想讓他們瘋掉,哪裏有那麽簡單。

不過,相信這個辦法繼續下去,很多人都要崩潰,這倒是真的。

日日夜夜,無時無刻的鬧騰,又有誰能夠受得了?

他們手底下的三萬大軍,來到牧城之後,日夜無事,聽到楚淩桀說搗亂的消息之後,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讓人眼花繚亂的招數,讓風宜修他們走到絕望的深淵。

山洞中,莫憂興高采烈的告訴眾人外麵的情況,眾人不由豎起大拇指。

裏應外合,無往不勝!

“我倒是不知道,在這麽鬧騰之下,他們還能夠堅持多久。”莫憂挑著眉,笑著說道。

雖然王爺和王妃在城外,但是這瀑布之內,卻也不能夠有絲毫鬆懈,每一次,自己最多帶兩個兄弟出去,剩下的全部留守在此。

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些,總沒有過錯。

隻不過,令莫憂驚訝的是,韓少卿的妻子,竟然是風宜修的女兒。

這樣說來,風宜修便是韓少卿的嶽母大人,韓少卿敢如此對嶽母大人,當真也是有膽子。

不過,每一個正義的人,遇到這麽一個嶽母大人,除了起身反抗之外,還能夠做什麽呢?

或者是說,韓少卿有一個好妻子,若是有緣的話,到時真要見一見。

在所有情況的持續之下,風九歌他們攔截到了一隊人馬。

那人見到風九歌和楚淩桀,二話不說,直接下跪求饒:“王爺,王妃,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還請王爺王妃饒小人一命,小人來生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王爺,王妃大恩!”

風九歌和楚淩桀挑眉,這人,一身官服,可見是楚意暘的人。

這人的性命,殺與不殺,沒有什麽所謂,但是該得到的消息,卻是一定要得到的。

“你們這個時候來牧城,定然是來給風宜修通風報信的,你若是聰明,就把信留下,本王可以饒你一命,若是不聰明,上有老下有小,也救不了你的命!”楚淩桀低頭俯視著那人,口氣是別樣的冰冷。

原本以為,這人要好好的考慮一番,卻不想竟然如此痛快,直接把信拿出奉上。

楚淩桀見此,立刻把信封打開,一目十行,兩人挑眉。

還以為是什麽消息,原來是楚淩桀的病情已經控製不住,現在除了腦袋之外,已經全身癱瘓。

對於此,風九歌和楚淩桀早就已經預料到,若不是風九歌派人給他下了一點兒解藥,隻怕如今早就已經進了棺材裏。

但是,這個消息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但是他的母後,卻是不知道的。

既然如此的話……

“這麽多的士兵?每天都要搭帳篷,還真是委屈了他們,看來,我們要進軍牧城。”風九歌笑看著楚淩桀說道。

楚淩桀微微點頭,把目光放在送信人身上,送信人的身體抖了抖,無奈的低下了頭。

他明白,想要保住性命,就聽安排!

既然沒有選擇,還有什麽可說的?

當天下午,風九歌楚淩桀帶著一對人,把這些送信人家到了牧城城下。

風宜修聽說之後,立刻匆忙趕來,不由皺眉,沒錯,來的送信人正是楚意暘身邊的人。

風宜修知道楚意暘在逐漸癱瘓,這個時候送信人來,是?

“風宜修,很不好意思,我們打劫了你一封家書,在這一封家書上麵,寫了非常緊急的情況,我想不需要我說,你也能夠想象得到!”風九歌手指夾著書信,挑眉看著風宜修。

風宜修的身體僵硬,手指握成拳頭,麵無表情的看著風九歌。

她的確能夠猜測得到!

心,驀然疼痛,她的兒子,現在在遭受什麽樣的煎熬?

“風宜修,其實,我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你的兒子並不是得了癱瘓!”風九歌嘴角的笑容,極其優雅,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風宜修,卻已經占了優勢。

鳳宜修皺眉,什麽意思,當下,著急到整個身子往前傾。

無數太醫確診,皇上得了癱瘓,如今風九歌說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難道皇上的病?

“風九歌,是你搞的鬼?”風宜修的喉嚨之中,發出惱人的聲音,大聲質問風九歌。

當年,風九歌就有神醫之名,拜了李神醫為師之後,醫術更是突飛猛進。

如今這天下,也隻有他們師徒兩個,能夠把下毒下到讓人無法察覺。

風九歌挑眉,笑著點頭,說道:“太後娘娘聰慧,風九歌佩服,沒錯,就是我下的毒!”

下毒!

兩個陰險的字,聽到風宜修的耳朵裏,風宜修的麵容之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原來皇上並不是得了癱瘓,而隻是被人下了毒,隻要是下毒,就中能夠解除,隻要不是病,就一切好說!

“怎麽?”看著風宜修嘴邊的笑容,風九歌毫不留情的說道:“難不成太後娘娘認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師傅之外,還有人能夠解除我風九歌下的毒?”

一句天堂,一句地獄。

風宜修嘴邊的效逐漸僵硬,冷眼看著風九歌,不錯,風九歌下的毒,天下除了李神醫之外,沒有人能夠解!

至於太醫院的太醫,更是一群沒用的廢物,事到如今,還不知道皇上是病還是中毒!

“不,皇上身上一直穿著冰甲,怎麽可能會中你的毒?”風宜修搖著頭,很是不解。

風九歌挑眉,很不巧,自己做出的那個毒藥,能夠滲透到衣服裏麵,所謂的冰甲,自然也就失去了效果。

“太後娘娘,我不如提醒你一句,你想一想楚意暘還有多少時日可活。”風九歌依舊笑得優雅。

風宜修麵色一變,隻見楚淩桀的揮手,立刻帶著眾人回歸。

風九歌和楚淩桀來到這裏,隻是要告訴風宜修真相。

風宜修皺眉,心中卻是七上八下,風九歌的藥粉到底有多麽厲害,他們眾所周知!

風九歌和楚淩桀到底有多麽恨暘兒,她也心知肚明,既然風九歌有機會給暘兒下毒,那定然是不死不休!

她下得癱瘓之毒,更是想要將暘兒活活折磨到崩潰!

京城中一次又一次的消息,無非就是說皇上病情嚴重,性情大變,喜愛殺戮,再也聽不進去任何規勸!

知子莫若母,這一切又一切,都在證明暘兒已經接受不了事實!

更何況,就如同風九歌所說,在毒素日益嚴重的情況之下,暘兒還能夠活多久?

不行,自己一定要盡快把消息傳出去,暘兒不是癱瘓,而是中毒,就算那幫庸醫解不了風九歌下的毒,也一定要控製住毒素的蔓延!

隻有這樣,暘兒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如今該死的風九歌和楚淩桀,竟然直接讓大軍圍繞牧城,莫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難飛過。

如今,明顯是想斷了她的生路!

惡毒至極,狠毒至極!

她,又該怎麽辦?

在風宜修無限的糾結和無可奈何之中,到了晚上,風九歌他們卻又發動了進攻。

這一次,和以往不同,不再是平時的小打小鬧。

因為連續多日的偷襲,牧城中的士兵疲憊不堪,倒在**便已經深睡,耳旁聽不到別的聲音。

至於守夜的人,更是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哪裏還能夠注意到那一閃而過黑色的影子?

不過瞬間,陰冷的風劃過,連天空中的月亮,都顯得十分蒼白。

就在這時,脖子上突然一冷,守夜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便是蝕骨的疼痛。

有人,偷襲!

但是隨著喉嚨被割斷,哪裏還能夠說得出來一句話,不過短短的時間,眾人已經解決掉所有的守夜人。

那麽,現在開始!

月光之下,黑色的影子逐漸積聚,緊接著走到車門邊,重重地打開城門。

外麵,是黑壓壓的士兵,站在最前麵的人,正是楚淩桀。

楚淩桀見此,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回頭看向江朔,江朔心領神會,立刻點頭,對著身後人吩咐下去。

現在,攻城正式開始!

偷襲了這麽多天,浪費了這麽長的時間,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士兵聽到之後,不由精神振奮,這一天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