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洋出現在天星會所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風雅苑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披著風衣的身影快速走了進去。

書房內,葉天南正在為對麵的風衣人泡茶。

經過淩煙這麽一查,他早已沒了睡意,此刻見到風衣人,更是令他精神一振。

他盯著風衣人淡淡開口:“魍魎,東西到手了?”

“沒錯。”

沙啞的聲音響起,風衣人寬大的袖子中,伸出一隻枯瘦如柴的手。

手指細長而尖銳,皮膚細嫩而蒼白,卻隱隱透露著一股陰森之氣。

風衣人摘下帽子,露出麵容,竟然是一個六十左右的老人。

他的眼睛和他的手一樣,陰森恐怖,宛如毒蛇一般,冷厲森寒。

“葉先生,這是你要的東西!”

風衣老人從兜裏拿出一物,正是秦若纖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玉佩呈圓形,古樸無華,中間卻有一個四方小孔,宛如銅錢一般。

葉天南盯著玉佩,動作稍稍停滯,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隨後他繼續泡茶,嘴裏淡淡說道:

“這就是讓你們刺客不敢動手的乾坤令?”

“正是!”

風衣老人將玉佩放在桌上,陰森恐怖的手又縮回了袖子裏,緩緩開口:

“這次動秦若纖的不是刺客,而是吳成坤手下的武者,於是我就來個順手牽羊。”

葉天南微微頷首:“做得好!”

他將泡好的茶水推到風衣老人跟前:“這是你的最愛,五毒茶。”

濃鬱的茶香四溢,但這茶水卻是呈墨綠色,茶湯之中,還漂浮著一些殘留物。

蜈蚣腿,蜘蛛毛等等!

乍一看,實在令人難以下咽。

但風衣老人一見這五毒茶,卻是無比興奮,宛如一個正欲發泄的男子,忽然看見了一個衣無寸縷的美人一般。

風衣老人再次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隨後他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

“謝葉先生賞茶!”

風衣老人放下茶杯,問道:“葉先生,不知我那兩位女兒,您可還滿意?”

葉天南拿著玉佩仔細觀看,並未回應。

隨後,他將玉佩放下,冷笑一聲:“女兒?”

“這個稱呼從你嘴裏說出來,味道就變了!”

風衣老人臉色一變,急忙開口:“是,我說錯了!”

“我說的是您的兩個手下,小魑和小魅。”

“嗯,這麽一聽,就舒服多了!”

葉天南點頭笑了笑,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吳成坤那裏進行的如何?”

見葉天南沒有回答,風衣老人也沒有追問,回應道:

“吳成坤已經被林楓留在了天星會所,至今未歸,那裏是陳柏林的底盤,沒人敢動!”

“而由吳成坤親自帶過來的蠻雷,疾風,驟雨三人,已經在龍潭設下了埋伏,吳成坤明日……”

“不,現在已經淩晨了,應該說是今天,今天上午八點,林楓若再不放了吳成坤,將斬斷秦若纖一隻手作為警告。”

“如果林楓執意不肯簽合同,執意參加武者交流會,林楓勝,則秦若纖必死!”

葉天南消化著這些信息,眼露鋒芒:“看來,我這位老朋友多年不見,強大了不少啊!”

“蠻雷是南國武師蠻驚天的首席弟子,疾風是島國暗影武盟的人,至於這個驟雨,我倒是第一次聽聞!”

風衣老人急忙解釋:“驟雨是京都五大家族之一武家的後人,在武家地位不詳,原名不詳,實力不詳!”

“就連臉上始終都圍著一塊黑色麵紗,連我都隻能從她的聲音判斷,她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娃娃。”

“隻不過,我能從吳成坤對她的態度看出,驟雨並不是吳成坤的手下,應該是吳成坤用了什麽代價,請過來的。”

他看了葉天南一眼:“至於驟雨是用來對付誰的,暫且不知。”

“嗬嗬,看來我這位老朋友野心不小啊!”

葉天南眼睛一眯:“我讓他回來敘敘舊,他卻利用島國人,攪的天海不得安寧。”

“如今又請來了南國武者和武家的後人,他這是想卷土重來啊!”

風衣老人聽出了話外之意,問道:“葉先生,您的意思是?”

葉天南沉思了片刻,深邃的眼中略過一抹殺意:

“我葉天南什麽都能做,什麽都敢做,卻唯獨不敢違背祖先的意願。”

“這片土地,這份利益,華夏人人可取,唯獨不能被外敵侵占。”

“如果吳成坤是想幫助外國人,從武盟和商盟下手,占領天海,那麽你的任務隻有一個。”

他眼睛一睜,緩緩吐出四個字。

“將其抹殺!”

“是!”風衣男子應了一聲,即刻離去。

半個小時後,風衣老人的車停靠在浮雲山山腳一棟莊院門口。

莊院四周,都是半人高的圍牆,院內燈火通明,頂層更有兩個探照燈來回掃動。

而莊院的對麵則是車輛無法通行的陡峭的斜坡,斜坡之下就是浪潮湧動的大海。

風衣老人剛剛下車,莊院內的別墅裏,便走出兩道身影。

一個魁梧健碩,渾身都是橫練的肌肉,手上還拿著一瓶隻剩半瓶的伏特加。

一個身材瘦弱,卻步履無聲,仿佛他踩的不是地麵,而是空氣一般。

隻是,他的左手始終放在腰間武士刀的刀柄上。

“王管家,你終於回來了,事情可辦完了?”

蠻四晃晃悠悠,滿嘴酒氣的說道:“我們還等著你回來做決定呢。”

王梁一愣,隨即點頭哈腰的笑道:“蠻四爺,您就別跟小的開玩笑了,我隻是一個管家,哪裏能做什麽決定?”

“怎麽不能?”

蠻四打了一個酒嗝,繼續說道:“驟雨那娘們不說話也就算了,你可是個男人。”

他上下打量著王梁,嘿嘿一笑:“雖然是老了點,但是麵對秦若纖那樣的絕色美女,是個男人都想上。”

“你說吧,到底該由誰去破了秦若纖的身?”

話音剛落,疾風上前一步,左手一壓刀柄冷冷開口:“我!”

“特麽的,老子就是不服你!”

蠻四大罵一聲,把酒瓶狠狠摔在疾風腳下:“誰去都行,唯獨你不行!”

“被你玩過的女人跟屍體一樣,隻剩半口氣,這特麽還能用嗎?”

疾風冷冷開口:“那是你技術不行!”

“扯淡!”

蠻四狠狠吐了口酒氣,對疾風招手:“來,今晚老子一定要跟你分個高下,誰不敢誰是孫子。”

“來!”

疾風目光淩厲,右手一抽武士刀,刀身抽出一半,刀刃上寒光凜凜,氣勢逼人。

而蠻四也是爆喝一聲,雙臂握力,肌肉暴漲,氣勢上絲毫不弱。

王梁搖頭輕歎:“二位,沒有老爺的命令,誰也動不得秦若纖這個女人。”

“所以,你們的比試沒有任何意義。”

他知道這二人平時就不對付,所以吳成坤不在的時候,他們更是經常因為一個小矛盾而大打出手。

然而,每次都是鬥了個平局。

所以他也隻是象征性的說了句,然後便搖著頭離開。

隻是,他剛走兩步,忽然感覺了什麽,渾身僵直在原地。

“有人!”

王梁聲音一落,疾風和蠻四這才發覺不對,齊齊看向院子門口處。

“誰?趕緊滾出來!”

蠻四怒吼一聲,掃視著院子四周:“有能耐闖入這裏,就別特麽的做伏地魔,過來跟老子硬扛。”

“我去,這就沒發現了啊!”

門口斜坡的邊緣,林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泥,一臉無語:

“我還以為我隱藏的很好,看來還是不夠啊!”

就在林楓起身的一瞬間,別墅頂層的兩盞探照燈齊聚在林楓身上,很是刺眼。

因為這兩盞探照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照射,而周圍也沒有可以隱藏的樹木之類的。

所以,林楓便決定從斜坡爬上來。

就在林楓準備起身動手時,王梁的車子從右側的道路開了進來,這才有了這一幕。

“是你小子!”

作為敵對,蠻四等人早已見過林楓,無論是新聞上,還是照片上。

疾風上前一步,盯著林楓冷冷開口:

“作為一個優秀的伏地魔,應該具備上忍的心態,觀察對方實力,預判對方的走位,在最合適的時機,一擊必殺。”

“不殺死敵人,絕不暴露身份位置。”

他抽出武士刀,刀尖指向林楓:“很明顯,你不合格!”

“呸!”

蠻四朝疾風啐了一口:“老子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伏地魔,我發誓,見一個殺一個。”

疾風冷笑一聲:“你放心,優秀的伏地魔一定在你發現他之前,就已經將你擊斃。”

“而事實,也就和我說的一樣。”

林楓搖了搖頭,從兜裏拿出墨鏡一戴,笑道:“你們繼續,我就是來看戲的。”

“剛才你們不是要比試嗎?”

“不是說,誰不敢誰就是孫子嗎?”

“難道你們都情願當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