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麽東西?”
麵帶狐疑之色地接過用布包起來的東西,紋珀的神情仿佛是真的十分不解,等他將布全部拆開之後,看到裏麵露出了來的鐲子,“你將這個給我看做什麽?”
“當真不認識這是什麽?”
直到現在還在跟自己裝傻充愣,顧雲舒的眼神發冷,“這可是你們苗疆的聖物,五毒鐲,秋紋便是用這個害了蕭璃,如今蕭璃還躺在**生死未卜。這可是你的探子秋紋親口告訴我的,不會有假。你對寧王府頻頻出手,到底為什麽?”
“秋紋跟你說,這五毒鐲是我給她的?”
不由得冷笑兩聲,紋珀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她隻不過是我安插在寧王府的一枚眼線罷了,為的是盯住寧王的動向。如今她自己幹了壞事,還推到我的頭上!”
“秋紋可是土生土長的大昭人,若是沒有你的幫助,她又怎麽會用五毒鐲害人?”
眼下紋珀不管說什麽,顧雲舒都是一概不信的,她微微笑著望著他,“紋珀,你我也算合作多年,沒必要這些事情都在我麵前撒謊,我今日來也並非是為了寧王府出頭。”
“她跟你說這是五毒鐲?”
指著放在桌上的鐲子,紋珀仿佛聽到了什麽滑稽之詞,“真正的五毒鐲現在還供奉在苗疆的聖殿裏,那是苗疆聖物,根本不可能離開。我一個背井離鄉來到大昭國的人,你認為苗疆會允許我將聖物帶走嗎?”
“即便不是苗疆聖物,這鐲子應當也出自苗疆。更何況,秋紋還是你的人,不然,誰還能給秋紋這樣的精巧器物?”
顧雲舒越是慢條斯理,麵前的紋珀就越發的暴跳如雷,他此時簡直恨不得提刀將秋紋一刀殺了的好!
“當年我與她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她想要在寧王後院中站穩腳跟,我則是需要一個能幫我探聽寧王動向的耳目。”
輕輕笑兩聲,紋珀置於桌上的手攥得很緊,“不瞞你說,當年我得到了大昭陛下的賞識,滿朝文武無一人不對我的本事信服,隻有楚夙覺得我是江湖騙子,一致反對皇上將我封為國師。若是一般人收拾了便也收拾了,可楚夙是寧王,我一時半會兒動他不得。”
“所以你就跟秋紋合作?”
不由得微微蹙眉。
這個理由倒也不是說不過去,顧雲舒跟紋珀也算合作了一段時日,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主,楚夙惹到了他,他的確幹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自然。當時說起來還是她主動找到我的,當年她也不過是個小官的妹妹,有如此膽識,我很欣賞,這才與她互通有無。”
眼神中露出了幾分回憶的神色,紋珀眼睛微微一眯,“沒想到如今她居然倒打一耙……她還對你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她隻說想脫離你的掌控罷了。”
試探性地看向他,顧雲舒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信是因為紋珀此人給出的理由入情入理;疑則是因為秋紋波譎雲詭的行事風格跟紋珀有三分相似,也許這一切都出自紋珀的授意也說不定。
“哼!如今在寧王府站穩腳跟了就想著將我一腳踢開!”
紋珀十分火大,他重重地一捶桌子,“我絕不會叫她如此得意!”
“先打住,秋紋的事情我暫且不問,我想知道,你將銀錢大量地撥往北塞是什麽意思?”
顧雲舒望向他,眼中滿是懷疑,“這個時節並不是做皮毛生意的時候,若是想做,應該從春季便開始派商隊前往,至秋季時運回囤積,等到冬日再將這些皮毛賣給達官顯貴,現在已經是秋季,且不說能不能賺錢,便是派往北塞的人手能不能全部活著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自然不是為了做皮毛生意。”
見她問起這個,紋珀的臉色有幾分不自然,“不過也是門正經生意,北塞那邊出產一種名叫粟的糧食,平常的時候吃自然是難以下咽,但如今南方那邊不是鬧饑荒嗎?這就是救命的糧食,我想將這些糧食買下來送到南方,可以大賺一筆。”
“這是門好生意,不過你為什麽不能對我說實話呢?”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麵,顧雲舒盯著紋珀,那雙冷靜睿智的眼裏湧現出幾許玩笑的意思,“說實話,你之前騙我說要將銀錢挪走做皮毛生意的手,我還以為你是要把這些錢又偷偷運回苗疆、壯大你的母族呢。”
這話讓紋珀的臉色不由得一變,隨即變得有些陰沉,“這話也是秋紋告訴你的?”
“自然不是。”
對於紋珀的臉色,顧雲舒視若無睹,她已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了,她站起身來,“你怎麽折騰你的銀錢我不管,可如果要拉的哦銀錢下水,我絕不會放過你。那些錢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該做切割的切割,該奉還的奉還。明白嗎?”
“知道了。”
望著顧雲舒離去的背影,紋珀原本因為秋紋的叛變和告密而十分差的臉色忽然漸漸平和,等看著顧雲舒上了馬車之後,他忽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來自己演得的確不錯,居然騙過了顧雲舒。
想到配合著自己唱了一出好戲的秋紋,紋珀的眼神深了深,秋紋沒有背叛自己不假,可是她的胃口卻越來越大了……
回到王府,顧雲舒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見到門房小廝迎了上來,“王妃,長孫將軍到府了。”
長孫沉俞怎麽又過來了?
不由得微微蹙眉,她飛快地步入正廳之中,見到長孫沉俞在原地踱步,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她趕緊出聲:“你怎麽來了?”
“你回來了。”
聽到顧雲舒的聲音,長孫沉俞素來沉穩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抹欣喜之色,“我是為父親的病上門求診的,我父親腿上的舊疾又發作了,請了好幾名大夫都不能止疼,隻能上門請你為我父親看診。”
“稍等。”
沒想到這個點老將軍的腿疾發作,顧雲舒隻得著人去取來自己的藥箱,跟著長孫沉俞再度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