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走後,女醫生悄無聲息的合上門,走到嶽曲鑫麵前,說道:“現在我就要驗證一下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女醫生鬆了鬆嶽曲鑫的褲子,緊張兮兮把手伸進去。

頃刻間,她的臉就沉下來,嚇得向後退去:“真的有把手槍,你是什麽時候放到裏麵去的?”

嶽曲鑫盯著她,隻是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走過來。

死刑犯的身上帶著把槍,女醫生不敢不照做。

按照嶽曲鑫的指示,女醫生把手伸過去,讓他在手心裏麵寫下了幾個字。

嶽曲鑫寫的字是:“把我從**放下來。”

女醫生看警衛們完全沒注意裏麵,而且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她便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偷偷放了你,但你不能殺我。”

皮帶解開,嶽曲鑫從**跳下來,背過身把裝在褲子裏麵的手槍取出來別在了後背。

隨即趕緊在房間四處尋找著能夠治療他失語的藥物。

女醫生似乎看出了嶽曲鑫的企圖,說道:“你是被人下毒了嗎,讓我來看一下你的舌頭?”

經過女醫生的幫助,嶽曲鑫很快就能夠開口說話了。

他剛開始還有些不太相信,揉了揉下巴,輕聲地試了試。

真的聽到了自己說話的聲音,令他感到無比的喜悅。

“這個案子比你想象中的複雜的多,我不能向你透漏全部的實情,隻能告訴你,我不是殺人凶手。”

嶽曲鑫的耳機已經壞掉了,與行動小組失去了聯絡。

他借來女醫生的手機,給李米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撥通後,那邊傳來大口喘氣的聲音。

嶽曲鑫說道:“我們上當了,金可規就在法庭上,是那個蒙住臉的法官。”

“我都看見了,警衛把你抓走了。比起那個,發生了更糟糕的事。在我趕去救你的時候,我們遇到伏擊。”李米似乎身處在一個極其混亂的地方。

電話那頭很吵,有子彈殼落地的聲音。

嶽曲鑫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裏了,趕緊問道:“你在哪裏?”

聲音突然中斷。

注射執行室的門被人踢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提著長槍的女人。

她戴著墨鏡,穿著一襲風衣。

“你?”嶽曲鑫驚叫道。

“本來是我專門來替你收屍的,沒想到你在這裏還挺自在?”那女人冷聲說道。

“不關我的事,是他慫恿我這麽做的,求你不要殺我。”女醫生跪在地上苦苦求饒。

那女人冷哼了一聲,開槍射殺了女醫生,也把法醫和警衛順手給殺掉了。

換上新的彈匣,她把身上包丟在一旁,走過去說道:“現在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知道你身上有武器,在這裏一決勝負吧。”

嶽曲鑫說道:“你想死可別帶上我,沒幹掉金可規我是不會閉眼的。”

在男女人開槍掃射的同一時間,嶽曲鑫翻身躍到鐵床底下,將整張床推了起來,擋在了麵前。

床板很結實,在這麽近的距離裏承受了絕大多數的射擊,已經趨近與破裂。

嶽曲鑫的手槍的威力根本比不過衝鋒槍,他隻能推著鐵床向前靠近。

趁著神秘女子換裝填彈匣的間隙,嶽曲鑫一腳踹開鐵床,撲上去撞掉了她的槍械。

兩人空手搏鬥,在房間內打的混亂不堪。

沉重設備搖搖欲墜,嶽曲鑫翻滾著躲了過去。

而這架電子設備倒下去困住了那女子。

電子設備的後麵用一根電線固定著,沒有完全碰到地麵。

這點小僥幸,反倒是給那女人留了一絲緩衝的機會。

可她要是輕舉妄動,碰翻這台儀器,自己會瞬間被壓在裏麵。

“哈哈,你作惡多端就連老天爺也在懲罰你。”嶽曲鑫幸災樂禍的,還做出一副要用腳去踹到電子設備的動作。

“救我出去,我能給你很多很多錢。”那女子說道。

“錢能買你的命嗎?恐怕不行吧。”嶽曲鑫說道,“告訴我,金可規在哪裏?”

“我說了,你就能救我出去嗎?”

“你先說出來,能不能救你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該死的,真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掉。”那女子目露凶光,咬牙切齒的說道。

嶽曲鑫蹲下去,用手拍了拍那女子的臉頰,說道:“這麽漂亮的臉上多幾道疤痕的話就不好看了,不說是實話我就把你變成醜八怪。”

那女子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臉,說道:“別弄壞我的臉,我告訴你就是了。按照計劃,殺掉你以後,我們就會到樓頂做直升機逃脫。”

“這麽說來現在他應該是在這幢樓的樓頂上了?”

“是的!”

嶽曲鑫提上何美麗留在地上的背包,係好鞋帶,準備好了要大幹一場。

那女子叫嚷道:“喂,你別走,快把我從這拉出去。”

嶽曲鑫本可以切斷電線,立刻讓設備傾倒壓死這個女人。

但他看到電線上冒著火花就放棄了,畢竟他不想被電死,隨即聳聳肩膀,嬉皮笑臉道:“我是說過要拉你出去,可沒有說過是什麽時候。等我抓到了金可規再過來看你。”

“混蛋,你敢耍我,我發誓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女子又憤怒又不敢隨便亂動。

“哦?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了。哈哈哈。”嶽曲鑫忍俊不禁。

嶽曲鑫走出房間,從過道上往下看,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嚇壞。

偌大的空間裏,趴在地上的、掛在樓梯扶手上的、半截身子從門上穿過去的這樣的場麵是前所未見的。

目測死亡人數已經上百,除了禁衛還有無辜的市民。

大廳的牆壁被開了一個大洞,有輛大貨車衝進來,車頭和車位連接的地方已經斷裂。

車上框裝的橘子撒了一地,從台階上滾下去,密密麻麻的鋪在了庭審現場。

這輛貨車不是開錯方向無緣無故衝進來的,它是正麵衝過來,壓死了聚在一起的人群。

嶽曲鑫長吸了一口冷氣,暗自嘀咕道:這個金可規若不是瘋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跟他同歸於盡,誰給他的膽子在鎮國樓鬧事?

這裏的場麵這般慘不忍睹,樓頂上的戰鬥就更是不敢想象了。

嶽曲鑫順著樓梯往樓頂爬去,一路上看到的屍體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