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青色幻影提及這兩小廝,古風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大腿道:“難怪方才這兩小子,一人如此堅定,一人如此配合!”
青色幻影這才點點頭,語重心長道:“家主隻是被一時蒙蔽罷了。我已然察覺出個中奧妙,勢必有人在從中搗鬼。”
古風並不知道對方是琉璃宮宮主陸建東,依然用較為尋常的語氣問道:“看來前輩探查出了一二了。那麽此人的目的是為何?”
陸建東深知個中搗鬼之人必定是張赫宗,但畢竟張赫宗是自己手下之人,並且還沒弄清這隻應該與自己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緣何朝著詭異的方向奮起發力。
輕咳了一聲,陸建東有所保留地說道:“這人恐怕想利用古山的失敗讓葉凡得逞,因此他一直在慫恿受過重傷的古山上場。”
“那麽之前將邪門功法或者是丹藥傳授給古山的?也是此人?”這位稚嫩的古家少家主顯然有些雲裏霧裏。
陸建東來回走了幾步,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應是如此。”
雖然作為四王之一,縱橫天下數十年的老江湖,陸建東也不能完全看懂張赫宗這次的操作。他依舊是固執地認為,張赫宗最多是想讓古山承受超出自己能力的歪門邪道,從而適得其反,在競技台上敗給葉凡。
如果是這樣,他更希望古風能找到一位在進攻方麵能夠碾壓葉凡的人。經過細致的了解,古川確實在這一方麵表現卓越。
古風長歎了一口氣道:“古山既已立了字條,就算是要輸給對方,我等也已經回天乏術了。”
陸建東見到古風手中展示的紙張,不由愣在了原地。
古山既然已經保證自己必須獲得勝利或者戰平,那麽自己還有什麽好說的。
張赫宗這廝果然足夠狠毒,搶先一步將古山逼到了如此境地。
“如此,我就不便多說什麽了。望古家主珍重。”陸建東抽身離去。
他的放棄,並不是事情的結束,而是真正的開始。
這場下的對決遠比競技台上的角逐更為精彩和可怕。
換句話說,競技台上的輸贏與台下的輸贏可能走向截然相反的兩個境地。
張赫宗的房間裏,一條手機短信打斷了他的思緒。
【照舊】
他看到這兩個字後,不禁長舒一口氣,輕鬆地躺倒在沙發上。
看來古風最終還是不得不按著自己的計劃走下去。古山無論取得戰勝或者戰平的結果,然後再被揭露使用違禁丹藥,那麽自己的計劃就完美無缺了。
摁動鍵盤,他給對方回了一條信息:
【控製古山,確保萬無一失】
對方又回了一條信息
【領命】
張赫宗的臉龐上綻放笑容,許久都沒有這般輕鬆過了。似乎連陸建東都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此刻的琉璃宮宮主卻沉浸在被人捉弄的懊惱當中,遠處畢恭畢敬地坐著兩個青衣弟子。
“你們按照我的命令,必須一絲不苟地執行。如有困阻,一定要第一時間匯報於我。”
兩人不敢多加言語,點頭如搗蒜。
陸建東的眼裏劃過一絲狠辣,咬牙切齒道:“馬上就要繼續古家和妙華的較量了。趁著兩家較量的時候,你們速去聯係東方家、吳家和柳家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他們。”
這兩名弟子又是一陣猛烈的點頭。
“我的要求很簡單,全力出擊,在接下來的較量中徹底搗毀妙華,還有……張家!”
兩名弟子懷疑自己的耳朵,支支吾吾地問道:“宮主?張家不是自己人嗎?也要他們……”
“你們按我說的做就是!”陸建東勃然大怒地指著窗外道:“情願配合,我就保他們留在四臣之內,膽敢違抗的話,必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兩名弟子這才深切地領會道,宮主就是想讓吳家、古家、柳家和東方家成為新一任的四臣。
但他們私底下更為看好妙華……隻是不敢提及,生怕丟了腦地啊。
陸建東交付好事情後,依舊隻身前往張家所宿。
張赫宗再一次見到陸建東,分明感覺到了壓迫。
“交托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陸建東不止一次地追問,讓張赫宗著實感覺到不快。
但張赫宗自認為天衣無縫,依舊佯作卑微地匯報道:“都按照宮主的吩咐,置辦妥當。”
陸建東聽到置辦妥當這四個字,差點蹦起來,卻又強忍住道:“這次若是古山這邊再出什麽差池,我也不會再容忍你了。”
張赫宗聞言,有如晴天霹靂擊在了自己的身上,登時慌張起來:“宮主,在下已然盡心竭力,如有什麽差池一定是在意料之外……”他顯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更是忐忑不安起來。
陸建東聽出了端倪,放聲大笑道:“看來競技台上出現了任何差池都是意外,張家主是這意思嗎?”
百密必有一疏……張赫宗幾乎想要掌摑自己,精心布置的計謀竟被自己一時失口說破。“宮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建東倒是想看看張赫宗到底有什麽手段,故作不在意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赫宗,這麽多時日來,你也辛苦了,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張赫宗聽到對方話裏有話,愈發惶恐道:“宮主,縱使為您和琉璃宮赴湯蹈火,我也是在所不惜。”
陸建東的臉龐**了一下, 似暴風雨來臨前的那般寧靜道:“既入我琉璃宮,切忌不要三心二意。任何的胡思亂想,都會招致悲慘的下場。”頓了頓,又問道:“赫宗,你可懂?”
張赫宗的心理防線幾乎要崩潰了,顫顫巍巍地小聲回答道:“一切唯宮主之命是從。”
陸建東這才稍作滿意道:“希望張家作為老四臣之一,好好在競技台上表現,不要丟了我們琉璃宮的顏麵。”
張赫宗連忙保證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對方這才作罷,轉身離去。
望著陸建東的背影,張赫宗癱軟在沙發上,許久都沒有出聲。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竟被陸建東輕易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