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萬萬沒想到,這群琉璃宮的屬下對自己有多麽憤恨。或許之前因為與他們的一些叔伯兄弟有過交手,因此才痛下如此狠手。
經過反複的摸排後,這些琉璃宮弟子給葉凡灌下了一種門派自創的毒藥——鬼泣毒,然後對著他拳打腳踢。
任憑葉凡無數次清醒,又痛昏過去。
這些人毫不憐憫,因為對他們來說,玩死一個如此普通的古武者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都給我住手!”一個響亮的女聲從這些高手身後響起。
“清怡妹妹,你怎麽來了?”其中有一名高手認出這是宮主器重的小姑娘,趕緊提醒眾人行禮。
自從葉凡救出清怡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理,這位女子狀態又恢複到了從前。
“你們這是在拷打何人?”清怡環視了一圈,這間審訊室裏麵躺著好幾個人,有幾個人已經血肉模糊,而琉璃宮高手們的跟前躺著一個仿佛是新來的。
應該是她要找的人!
那幾個人嬉皮笑臉,不肯直接回答:“清怡妹妹,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不勞……”
清怡並不相信,一臉不滿地走到那人麵前,徒手將他翻轉過來。
這幾人眼見瞞不住了,其中有一名高手連忙解釋道:“這也是宮主讓我們下的毒手……”
清怡一看這人確實是葉凡,心頭不由一震,登時心疼起來。但為了將他救出,依然故作鎮定道:“宮主之命,要我等把這個人抬到外麵的車子上,帶回琉璃宮……”
“可宮主跟我們所說的是……將他處理了……”這些高手一臉茫然地提醒道。
“就算是處理了,也不應該在這麽多勢力的虎視眈眈下進行吧!”清怡努了努嘴,擺手道:“宮主的意思很明確,要把這個人帶到琉璃宮再宰了,這樣才天衣無縫。”
一眾高手覺得清怡說得實在有理,便欣然同意了。
清怡低聲道:“隨我來。”
幾名高手七手八腳地將葉凡扛到琉璃宮駐地外等待許久的一輛車上,目送著清怡離去。
“清怡妹妹著實長得越來越標致了,也不曉得以後會便宜哪個臭小子?”
“這小姑娘這麽年輕就深受宮主喜愛,恐怕以後和她姐姐都會平步青雲吧。”
幾人一邊閑聊著,一邊返回駐地。
皎潔的月光鋪滿石階。
突然有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來,問道:“宮主讓我來問,你們把葉凡處理了嗎?”
這幾個高手這才反應過來,登時覺得大事不妙,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看過去人畜無害的妹妹竟讓他們背上了難以承受的懲罰。
車輛疾速行駛的路上,老邁的司機司徒偉專注著前麵的路。
“司徒叔叔,麻煩您開快點。”
司機知道自己這樣的幫忙也是在闖禍,要不是從小看著清怡長大,清怡也將自己奉為親叔叔一般,自然不會冒著這趟險。“好的,你坐穩了。”
清怡坐在副駕駛上,不斷地往後回望奄奄一息的葉凡。
這輛車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司徒偉踩了一腳刹車,打開車門走到了後排,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葉凡。
清怡也從副駕駛上下來,心疼抱住了葉凡。
“原來小姑娘也有喜歡的人了,怪不得這麽奮不顧身要救他呢!”
這般危急的時刻,見慣了場麵的司徒偉依舊還是打趣道。
“司徒叔叔,您也在天丹宗研學過煉藥……你能幫我看看他到底是怎麽了嗎?”清怡啜泣著問道。
司徒偉微微點了點頭,掀開葉凡的衣服,對著眼耳口鼻打量了一番,又按了按經絡和骨骼。
“看來不妙啊。”他抑製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歎息道。
“司徒叔叔,他到底怎麽了?”清怡聽聞歎息,不由緊張道。
司徒偉思索了片刻,便如實說道:“老夫方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少年其他並無大礙,休憩一下即可恢複,隻是身體裏中的是琉璃宮自創的秘密毒藥——鬼泣毒,這種毒藥沒有蠱毒那般可怕令人迅速致死。可這種毒素會長時間沉積在人的身體內,通過麻痹神經令人長時間昏睡,時間久了,中毒者因為缺乏營養,骨瘦如柴,不知不覺中就消亡了。這種毒藥最為令他們津津樂道的一點就是能後讓人長期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
清怡使勁拽住司徒偉的衣袖,急切地問道,“那麽有什麽辦法能夠解除這個毒?”
“自然是有,隻是這樣的辦法不試也罷。”司徒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極為不情願提起解決的方法。
清怡哪肯罷休,幾乎要跪倒在他的麵前。
司徒偉趕忙扶住了她,“小姐,不必如此,真是折煞老夫了。”
“希望司徒叔叔能夠幫我一次!”清怡的眼神裏充滿了渴求。
“我不說,不是因為不想幫你,隻是這個方法過於冒險了。”司徒遲遲說不出口,似乎有難言之隱。
回頭望了一眼汽車上的與葉凡,清怡心幾乎都要碎了,隻要能夠幫助自己心愛的人重新活過來。就算是披荊斬棘,路遇惡獸又算的了什麽呢?
“在龍國西北的坤山嶺,有一種叫做鳳尾藍的藥物,可能可以解這種毒,隻是……”司徒本來想要接著說下去,不知道為什麽又咽了下去。
皺了皺眉頭,“什麽是鳳尾藍?”清怡從未聽說過有種藥物喚作這個名字的。
“你自然是沒有聽說過,鳳尾藍在坤山嶺甚為稀少,能夠醫治許多的絕症。但是造化弄人,有一種毒蚣花與這種草長得極其相似,隻要是稍有不慎,就會混淆。所以除了頂級丹師掌握秘法以外,大部分丹師隻能靠親身試驗,才能分辨出鳳尾藍和毒蚣花!”司徒偉知道自己如此一說,清怡一定會奮不顧身前去坤山嶺,如此就大事不妙了。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非常平靜,僅是從容道:“司徒叔叔,你回去吧。”
“你不想知道……”司徒偉覺得對方的態度太過於怪異,不禁發問。
下一秒,卻看到這個小姑娘坐到了車子的前排,對著自己淡淡一笑。“司徒叔叔,後會有期。”
揚起的塵土,在深夜的昏暗中不甚明顯。
司徒偉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表,再過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