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抬頭望著身側的麵具人,抓緊問道:“我是來尋找鳳尾藍的。你知道鳳尾藍與毒蚣花的區別嗎?”
對方搖了搖頭,“這是天下無人所知的事情。我記得有人提到過,他們的區別在於一個有藥效,一個有毒性,至於怎麽樣的鑒別,沒有幾個人能說出所以然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品鑒。”
“那哪些是鳳尾藍!”清怡依舊是雲裏霧裏地低頭望著地上細細密密的植物。
撥開草叢,露出一些漸變藍的花朵,“這種就是鳳尾藍的嫩苗,是醫治百毒最好的藥材。當然也有可能是毒蚣花的。”蒙麵人皺了皺眉頭,抓起一把鳳尾藍,仔細地來來回回觀察,卻是依舊毫無辦法。
“那我都帶回去吧!大不了親自嚐嚐。”清怡斬釘截鐵地說道。
麵具人橫臂一攔,語重心長地勸誡道:“小姐不可拿性命開玩笑啊,誤食少量毒蚣花雖然會中毒,但不會致死。如果食用過量,一定會死的!”。
“你知道嗎?我要救的那個人是能用性命去付出。你能理解嗎?”清怡並不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對方突然怔住了,“我不懂什麽愛,因為從來沒有真正遇到過。”
清怡湊近他,細細打量道,“你會遇到的。”
“希望如此吧。”麵具人似乎有什麽心事,卻不願意吐露,“還是先立業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堅持做下去,不忘初心便罷。”清怡輕歎了一聲。
整個坤山嶺有一層單薄的霧氣漸漸濃重起來。
細雨朦朧。
清怡不斷使用“冰封”這一招封住這些叫作鳳尾藍的植物妖獸,采集完成後,裝入了納戒裏,不知為何,她隻是感覺麵具的語態與一些言行與自己熟識的某人特別像。
麵具人也采了一些奇怪的植物妖獸,隨後背過身,負手而立,輕言道,“小姐,萍水相逢一場,千萬不要提起我曾經救過你。”
清怡正要抬頭問他原因。
對方已經消失在霧氣裏。
隻依稀記得他的衣袍陰冷地發散著一種詭異氣息。
“看來葉凡有救了!”她采集了一納戒的鳳尾藍,便興奮地想要回去。
坤山嶺裏已然沒有了任何的響動。
淡淡一笑,這些植物妖獸看來一時半刻都不可能複蘇過來了吧。
門口又是那輛來時的汽車
“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清怡正要靠近汽車。
吳謙再次搖下車窗露出一張溫柔的笑臉,“清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清怡不知道從哪裏擠出來的笑容,點點頭道,“小吳哥……我們真是有緣……”
“快上車吧,順路一起捎你回去!”他熱情地招呼道。
清怡收了納戒,隨後自己也上了車。
“這就是鳳尾藍!”吳謙對清怡手上拽著幾株的藍色植物很感興趣,便要伸手去觸。
誰知清怡急忙阻止道,“千萬小心,這些植物都是極小的妖物!我現在用冰封術封印了他們,你的手心可能過於溫柔,極有可能會喚醒它們!”
“妖物?”
“如果你的觸碰讓它們醒過來。這些妖物都不會放過你的。”清怡突然的嚴肅態度讓這個男子覺得應該不是在開玩笑。
吳謙這才縮手,笑道,“清小姐這麽快就收複了這些妖物……真乃高手。”
“這也倒不難。”她疑問道,“小吳哥為什麽這麽快就折返了。事情辦完了?”
“本是來尋人的,誰知貴人事多,並不在家之中。”吳謙重重地歎了口氣。
清怡又問道,“那接下來小吳哥何處去?”
“先帶你回你的住處吧。他日再來拜訪。”
汽車疾馳,揚起一路黃土。
背簍裏的植物受到了震動,有一些緩緩蘇醒,又發出了嗡嗡的聲音。
這下,吳謙相信清怡方才所說的話了。
“冰封!”
“你真的能夠治好你的那個朋友嗎?”吳謙並不相信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孩能夠有這般大的能耐。
對她來說,可能連搬藥罐子都顯得吃力。
吳謙略微擔心,卻看到了清怡不甘的眼神直麵著自己,便不敢說話了。
低沉著麵龐,思忖起其他事情來。
清怡並不想聽到這般不吉利的話,因此沒有理睬他,僅是望著車窗外的世界。
汽車外的這一帶從陌生漸漸地變得熟悉起來。
她知道住所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心中便不由地欣喜起來。
“這裏是你安置那個朋友的地方?”吳謙從她臉蛋上的表情察覺出了什麽。
清怡這次倒沒有任何的抵觸,隻是安靜地點了點頭,又將藍色小植物冰封了。
“到了。”吳謙又是一腳刹車,“清小姐,方便帶我去看看你的朋友嗎?”
清怡一想到吳謙是西南吳家的人,麵帶歉意的搖了搖頭道:“我能自己處理,感謝小吳哥了。”
吳謙生怕對方以為自己是壞人,慌忙解釋道:“萬一我能幫得上小姐什麽忙呢?”
清怡不想理睬,然而吳謙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小吳哥沒有要事要辦嗎?”
很顯然,清怡礙於對方車接車送,才不好意思拒絕。
破陋的房屋屋頂有幾束光線漏下來。
在灰蒙蒙的空氣中,**的男子麵目鐵青,根本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吳謙觸了觸,沒有察覺到生機,便懷疑這男子是否已經去世,而清怡卻渾然不知。
他知道如果自己如此問的話,對方一定會越發的憎惡自己。
清怡看**那男子時那般溫柔的眼神,是他從來不曾擁有過的。
“葉大哥,你怎麽沒有一點好轉。一定要撐過去啊,清怡還期望著你能夠兌現未來呢!”
這個清麗的女子再也忍不住,旁若無人地啜泣起來。
吳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清怡擦了擦自己的淚水,將納戒裏的植物都取出,細細地挑選著。
吳謙眼見對方情緒低落,便湊上前去低聲道:“我來幫你吧!”
“小吳哥,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這些小事情就讓我自己做就行了。”其實,清怡根本沒有把任何的心思放在這個不相關的男人身上,隻是委婉地想要驅趕他。
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的吳謙頓了頓說道,“接下來該如何分辨哪些是鳳尾藍,哪些是毒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