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父親已經給我們選擇好了日子,這件事情你可知道?”她這般一說倒讓葉凡有些坐立不安起來。本來還能緩緩鎮定的他一聽說到要結婚什麽的,便覺得似乎自己這個年齡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萬一被對方真強迫著結了婚該怎麽辦,想到這裏,不由得緊張起來。
很快,他的意識就清醒過來:我不是來結婚的,是為了自己和張雅倩逃出生天罷了!如此一想,這才讓心神重新鎮靜下來。
她期待著望著這個男子。
而他終究是不能夠徹底地給這個女子一個完整以及完美的承諾。她還不知道。
自己有些良心上的過不去。這麽美好的女子竟然會成為自己計劃中的一枚棋子!
“尚未知曉,這樣吧,我去問詢下令尊大人吧。”他用這個來作為借口,也是當下最好不過的了。
“嗯!”女子舒心一笑。
他的麵部有些抽搐,確實這個女子長得太迷人了。
如果沒有任何的牽絆,他會選擇與她在一起。
轉念一想,這又有什麽意思呢?
終究是喜歡別人的軀殼,並不是喜歡別人的本質。
離了這個房間,他心裏像是倒翻了五味瓶一般盡然不是滋味。
仰麵望向蒼穹,自己本應該是按照原先計劃一般,修煉真氣,提升修為,對抗四王,找回尊嚴。
為何糾纏於男女情事,在這裏欺騙一個雖然懂得修煉卻不懂人世的女子。
他自嘲地冷笑了兩聲,本該是給自己兩個巴掌的。
此時他卻毫無力氣地下不了手。
因為在遠處一個轉折的拐角處,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用可怖的眼神望著自己。
那個人不是誰,正是李卿。他的麵目冷峻,正在思忖些什麽。
收回餘光,葉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李卿冷笑的表情裏夾雜著一絲寒光,似乎心裏在思忖什麽。
葉凡回想起這樣的目光不禁心驚膽寒起來,難道占星樓的二少依舊沒放下對自己的仇恨和戒心?
這樣的話,以後在占星樓就不好辦事了,更別說在這裏想要行走自如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在比武招親結束後的表現裏折射出他可能並非本身就對自己抱有看法,或許是因為別人?
但應該也不可能因為他成為了占星樓裏千金的夫婿而感覺到不開心。
那究竟是因為什麽呢?
翩翩而去,在拐角處悄聲無息。他注視著李卿原本躲著的牆角處,皺了皺眉頭,回首望了望身後的那個屋子,裏麵正有人為自己梳妝呢。
也未有什麽事情,葉凡便在占星樓的花苑裏悠然行走。這個地方沒有外麵的傳聞裏那般富貴奢華,倒是像一個簡單的大戶人家。亭台水榭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隻是這裏靜謐了一些,沒有那麽多人煙。連侍人都不常見到,偶然遇見幾個,便也隻是低頭與自己喚一聲,“姑爺,早。”
山頂上已然是氤氳了,他知道這個暖冬算是過去了。蒼翠欲滴之下,便是落英繽紛。他許久沒有留意過這樣的美妙場景了。這些年來他總以修煉臻體修為為己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次次的挑戰與較量之中。讓自己的心寧靜下來的想法也基本上沒有過。
他還是記掛著妙華集團的師姐一種人,也不知道自己遭受四王的拘禁和虐待後,他們情況如何了。或許,有李陽平和張全輝以及霍炎等一眾高手的從旁協助,妙華集團一定能夠脫離危險。
有一枚蝴蝶從花叢裏輕輕撲動翅膀,圍繞著自己翩翩,似乎像是一個熟人一般想與自己說道些什麽。
翅膀上有兩顆好似眼睛的斑點。
他的思緒又飄了出去。這個撲閃撲閃多麽像清怡啊。
她悄聲無息地走了,美麗的倩影就這般離去,都沒有給自己更多的眷戀時候。也許這一世她也已經化成了這樣一葉小蝶了吧。
人生中許多的人都是過客,有些過客隻是輕輕一遇,淡淡消匿,似乎自己不會在未來記住他的蹤影;有些人卻似乎是帶著宿命糾纏而來,不管是開心的還是悲愴的,一定在自己的身上留了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似乎都開始遺忘這些年到底發生過一些什麽事情了。但他怎麽也不可能把清怡從生命裏抹去。
這是一個恒久恒久的故事。
那襲藍衣。
翩翩在花香裏,漫天飛揚的碎瓣。
“清怡……”他的眼眶裏散落溫熱,而觸及之處,那縷倩影竟然棄他而去……
也許愛情從來就沒有一個定義,所以讓他感覺到突然。等到他想好好愛的時候,不再將自己層層防衛的時候,卻發現一切再也等不了他,隻能離去了。
靜靜地坐在那方石凳上。
仰頭一望,這裏是一個亭子。
方才太過沉浸於幻想之中,便沒有注意到這裏的其他擺設。
一個傭人遠遠地望到了他,輕輕地跑過來道,“姑爺,你原來在這裏啊。難怪小姐剛才說不知道你去哪裏了,這下可好,見著您了,稍後我們去稟告一下,免得她擔心。”
淡淡一笑,葉凡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這個占星樓的傭人這才發現這個新姑爺原來生得一副俊美麵容,之前可能是因為行走天下太久了,也沒有將自己打扮得那麽出落,現在仔細一觀,倒也能上的了場麵。
“你叫什麽?”其實對方叫什麽,對他來說也並不重要,隻是葉凡突發奇想地想問罷了。
輕輕地行了一個禮,這個小姑娘傭人低聲道,“回姑爺的話,我叫迎春。是小姐這麽多年來的貼身丫鬟。”
“迎春這名字倒也是詩情畫意。”葉凡很久沒有這樣平和的心態了。
“是啊,姑爺,我本來是沒有名字的。所謂棄嬰,被人收養之後,大抵都長得稍微大一些就給各大門派和大家族做傭人的。養父母便都是予我們這樣的取了乳名便罷了。”迎春委屈道,似乎在回憶一些辛酸往事給葉凡聽。
葉凡歎了一口氣,又想起了自從父親出事後,自己也漂泊無依,幸好有妙華集團的一眾人等對自己關愛有加。他對於這樣的事情非常能共情,生活的艱辛造就了他們這樣的孩子更早地堅韌不拔。
“後來進了占星樓,小姐待我們都是不錯,便再也不眷戀養父母的家了,把這裏當做了自己最終的歸宿。”迎春的臉頰上舒展了笑容,葉凡倒是也感覺到心中有一些欣慰。
眼看著迎春長得一副清爽的麵容,葉凡不由地好奇發問道,“迎春,這麽多年可有喜歡之人?”葉凡大抵是知道這樣問,對方作為一個年紀甚小的姑娘一定會羞澀不已,哪怕是有,都會吞吞吐吐,三緘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