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擺了擺手,示意她停下來,說道,“你不必與我解釋,天高任鳥飛,張姑娘要是覺得占星樓留不住你,李卿也不好勉強。”側目望向葉凡,麵目生冷道,“隻是葉凡你不能走,答應了我們占星樓事情一定要做到,否則若是讓我知道你傷害了我妹妹,這一輩子的業障你怕是還不完了。”
張雅倩一怔,難道自己與葉凡一樣的猜測根本就是錯的,也就是說李卿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否則他怎麽就這麽容易地放自己走呢?
愛一個人,一定會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不應該是如此的嗎?
這不合常理的冷淡是怎麽回事?
葉凡平靜地回答道,“那好,我一定與茵兒拜堂成親。你也要遵守承諾,讓張雅倩回她想回去的地方。”
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李卿的臉色依舊極為陰沉,向張雅倩擺擺手,“門口本就有汽車。”掏出一張證件,“這既是我的通行證,司機一看便知。”
這才放下心來,葉凡嘴角微微上揚,與張雅倩暗中使了一個眼色。
張雅倩會意,領了通行證,謝過李卿,便往門口走去。
拐過一道彎,已然不見葉凡與李卿了,心裏倒是有些空落落地的。她知道葉凡該是能夠脫身出來的。
隻是會不會……
“來人!把張雅倩給我抓起來!”步伐矯健,有個男子突然手一揮,幾個壯漢就將這個弱女子給抓了起來。
輕輕地擺動著扇子,來者不是別人,還是李卿,與方才不同,此時的他臉上笑容綻放。
“你不是與葉大哥……”
“你們會使詐,難道我李卿不會了嗎?”
聽到這句話,張雅倩突然意識到有問題:“你不是李卿!你是誰?”
那人旋即臉色一變,驚異道:“我都模仿卿少這麽久了,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畫皮難畫骨。”張雅倩也說不上來。
就在這時,壯漢們紛紛道:“休與她廢話,將他帶給卿少就行了!”
那人點了點頭,默許了。
張雅倩這才知道是李卿與此人合謀的調虎離山之計。
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了。
張雅倩被一眾壯漢七手八腳抬走後,這人又趁著李卿離開葉凡的視線時,偷襲了他。
葉凡才見到李卿遠走,又來了一個長相一致的人了,登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感歎時刻有天罡罩護著身體,不然可能又要身負重傷了。
假李卿笑了笑:“葉先生,是不是很迷惑啊。”
葉凡嗅到了對方的身上也有占星樓人獨有的氣味,便知道這人應是李卿的替身。
兩人來回過了幾招。
假李卿好像沒有占得什麽便宜。
葉凡稍有些明白了,李卿的離去可能也是為了給假李卿騰出時間與空間。萬一自己遭了毒手,也可以推到這個冒牌貨的身上。
想不到占星樓裏真真假假的人與事還真多啊。
交手的過程中,假李卿沒有意料到對方出手會那麽重亦是那麽迅疾,僅在一念之間沒有回過神來,便處於了下風,就算是再想彌補也是於事無補了!
葉凡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微妙的表情,他心裏清楚地很,這個小子與真李卿的臻體修為相差太遠,與自己倒是不相伯仲,因此隻能在同等基礎之下就該比誰反應得更加迅速了。
咳出一口腥臭,這個易容人自嘲笑了笑,“卿少居然低估了你的實力,看來我是完不成這個任務了。”
葉凡也不想與他再有過多糾纏,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避開這廝的糾纏,然後再尋張雅倩是不是已經中了圈套。
雙腿輕輕一蹬,便是離出幾十丈,身形恰從偏門出了占星樓。
身後不遠處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人舉著各類兵器,難以跟上他的步伐,隨之怒罵聲不絕於耳。
他突然想起了李茵。
不管了,如今自己與張雅倩的謀劃早已泄露了,這個拜堂肯定是拜不成了。
葉凡都沒想到強大到這般的占星樓也有這麽明顯的破綻,早知道自己就找機會帶張雅倩從這裏出逃。方才自己這一行為與狗急跳牆又有什麽區別?
突然身邊出現了一個麵具人,抬手示意葉凡不要過問,輕聲道:“快跟我走。”
葉凡多少有些驚愕,但還是在他的指揮下,上了一輛車。
這輛車疾馳著開出了不少路,對方這才停下來道:“占星樓勢力強大,你得趕緊找個安身之所躲起來,否則他們一旦追上了你,你就不會又有好果子吃了。”
葉凡抱拳,感激涕零道:“多謝兄台,請問兄台所謂何人?”
“我是一介丹師,感覺到你身上也有丹師的意味。既是同道中人,出手相助是必然,不必言謝。”說罷,這人撇下葉凡獨自離去。
葉凡總感覺這人好像多少有些熟悉。
他身上的餘毒還沒徹底散除,不敢回占星樓貿然救人,隻能聽麵具人的話,暫時找個落腳之處。
不遠處竟是一條湍急的大河。
潮漲潮落,令人有一種滄桑之感。
陽光下,河水泛起耀人的光澤。
他靜靜地盤腿坐下,思忖著如何將張雅倩救出來。
聽聞岸上有幾個人身上攜帶著兵器之類的東西,與其他的物件敲出了叮咣的響聲。
警覺地回頭望了一眼,這幾個人的裝扮略有些古怪,看似草莽之輩。
這些人也注意到這個年輕人,著實覺得眼生,不像是這裏的人。
帶頭的一個瘸腿的男子,舉著一把尖銳的短刀,大聲喝道,“喂!我說你這個小兒是哪裏來,到哪裏去的啊?”
“敢問前輩這裏是什麽地方?”葉凡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倒是自顧自反問道。
對麵這男人似乎修為甚淺,聽聞到這樣的聲音,不禁有些耳朵不舒服,冷眼一望,“你們這些高階古武者怎麽總是到處亂跑,難道是這裏尋釁滋事的吧!”
“隻是問個路罷了。何來的尋釁滋事一說!”葉凡覺得這幾個瞧著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旁邊一個瘦高個的男子雖然相貌醜陋,態度也是極好的,親和道,“小兄弟,我兄長本就是草莽出身,現在在改行在這大河旁打漁了。如今性格就已經是這樣了,還望海涵啊。”
葉凡點點頭,笑地回應道,“無妨無妨。隻是幾位前輩,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小弟從來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