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輩能夠將家父救治好,我占星樓必定奉您為座上賓!”李卿忙以最好的條件來**鬥篷人。

並沒有任何的動容,僅是俯下身,單手撫了撫李川的臉部,又起身道,“令尊沒事,僅是因為氣血攻心而導致身體不堪承受罷了。”

李卿這才緩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憂心忡忡道,“可是為什麽家父肢體冰冷,沒有任何溫熱的跡象呢。”

“這可能是因為令尊練習一些寒性屬性的功法所導致的吧。”鬥篷人淡然道,然後擺了擺手,對著身邊護衛道,“將李先生抬入房間,待我診治。”

李卿這時候對著鬥篷人露出了狐疑的表情:這個人淡然非常,似乎對對這裏的情勢很是熟悉。

鬥篷人見到眾人合力將李川抬向房間,側頭望著李卿,“少主,待會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房間,若是擾了診治,後果一切自負。”

被這樣命令的口吻嚇了一跳,到底誰才是這個占星樓的主人,似乎此刻變得令人不明曉了。在對方離去時分,李卿留意到對方竟然在袖子裏露出了半截青銅製的手掌。

一個小時之後。

李川才緩緩地睜開眼,“玄尊大人救命之恩,李某感激不盡。”

“都是老相識了,何必言謝。”李川背後的玄尊,用氤氳的真氣覆蓋在了他的周身。

“家中兒女不孝,讓玄尊見笑了。”李川歎了一口氣。

玄尊冷冰地笑了一聲,“不知道李先生發現沒有那來者不簡單啊。”

“你是說那個叫葉凡的?”李川皺了皺眉頭,憤怒之火又從心胸裏蔓延開來。

感受到李川身體又有了異變,重新用真氣幫他平和了一遍,鬥篷人這才緊接著說道,“從水賊巢穴那次就能看出來,這個小子並不簡單。隻是現在涉世未深,諸多人情世故還不懂,否則獨自一人就能成為一種可怖的力量。”

李川咬了咬牙道,“如此傷害我的女兒,老夫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如果有機會的,李先生一定要好好收拾下這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玄尊提醒道。他也非常清楚這個小年輕一定會成為日後對所有的勢力造成巨大的威脅。

李川愣愣的坐在原地,好不容易把心境平靜下來,道,“玄尊我們開始吧。”

玄尊聞言,掌心裏竄出一股紫色的火苗,將這異火推至半空之中,口中念念有詞,似一種絕非人類的語言。

異火越燃越烈。李川此刻也催動自己體內的臻息,氣旋快速運轉。

“入神!”玄尊手指一點,異火竟然消失在這位占星樓二當家的體表上。

雙眸射出兩道紫芒,李川趕緊運動自己的真氣,周身空氣傳出一陣陣的爆裂之音。

丹田之內,宏偉的氣勢衝撞著全身所有的脈絡。

李川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在無垠之地肆意釋放,這種通透之感是修煉其他功法所不能感受到的!

“玄尊大人,之前在水賊巢穴的事情,還請一定要保守秘密。”

玄尊聞言,緩緩收起手中的真氣,點了點頭,“想必今天那小子也沒認出我來,反正他也不知道你我相遇後的情況,你知我知便是了。”

夜深之時,穹頂有一輪皎潔的明月。

一想到葉凡當著自己的麵帶走了張雅倩,眼睛哭得通紅的李茵在**輾轉反側,睡意全無,披了一件單薄的衣衫,出了閨房。扶著臉蛋,坐在湖心亭的石桌上。

傾蓋亭,通行的這條小徑上兩邊長滿了青澀的梅子。

涼風習習。

倒也是一個人,靜默地無人說話。

“來時寂寥無人識,去時荒蕪雁南飛。”一個黑影緩緩移來,坐在了李茵身邊的凳子上。

這個女子被這麽一個突來的男子嚇了一跳,不過仔細一觀,這個男子正是今日救了自己的父親的人,便強作笑臉道,“原來是父親的救命恩人。小女子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對方一擺手,笑道,“救死扶傷乃是人所本分之事,姑娘不必言謝。”

“不知道如何稱呼?”李茵在夜深暗淡裏更加不能夠看清楚這個男子的容貌,他已經是身著鬥篷,黑紗蒙麵。

“我與你父親年紀相仿,你叫我玄前輩好了。”玄尊望著一汪清潭,語調緩緩。

李茵動人一笑,“玄前輩該是與家父是認識的吧。”

“幼時認識,後來分別數十年,這次幸得重逢,本來是要來你們家做客的。卻目睹了今天之事。”玄尊仔細地觀察著李茵臉上的表情,等待著她的反應。

這個女子倔強地把臉背過去,不願意讓對方看到自己的不堅強。

“聽說在臥老家,古時候,薄情寡幸之人,都是會被手腳捆綁,推入河裏溺死的。”玄尊歎了一口氣,仿佛當年的畫麵還依稀在眼前浮現:那些人使勁掙紮,卻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自己應該付出代價。

撲通的一聲,這些人再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隻能任由那些渾濁的**漸漸地吞噬自己的性命。

恐懼彌漫上李茵的心頭,她將自己縮成一團,貓眼石般的眸子在月光微涼之時顯得分外明亮。對於這樣的故事,是姑娘們不能在半夜承受的。

玄尊在半晌的沉默以後,低聲道,“現在雖然是未有這樣的懲罰了,但是難道要讓自己承受這種被傷害的痛楚,而讓那些負罪之人快活一生嗎?人都是本無傷人害人之心的,但是若是別人傷害了自己,我們難道不該給點懲戒?難道要告訴所有的人,自己理應受到傷害,理應被世人嘲弄?”

李茵伏在冰冷的石桌上,啜泣不已。

“孩子,自己的命運都是執掌在自己手上的。為什麽要給別人機會捉弄你?”

玄尊意味深長地說道,“小時候,我就是一個所有人看不起的男孩,村裏的人看著我孱弱的身軀,在背地裏說我的是一個無父無母,靠著祖母長大的孩子,沒有教養又不識字。所有的小夥伴都拒絕與我玩耍,漸漸地都選擇了捉弄。我的一忍再忍,卻換來了他們變本加厲的侵害。”

有人再敢挑釁我了。長大以後從事商賈貿易,經營數年,雖然家財並不算不多,但是也該是富庶一方了,村裏人反而以認識我為榮。這就是人性之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