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心中一緊,側頭望向長豐真人,欲言又止。
一道急速的身影射向白狐妖獸,根本看不清來者的麵目,隻是在轉眼之間,就落到了白狐妖獸的麵前。
那個女子的身影迷離,似乎有一股氤氳的霧氣環繞著她。
又有一個人甜甜一笑,竟然瞬間出現在了葉凡的身側。
“好快的身手!”葉凡不覺驚歎。
靈修真人還像是一種沒有靈魂,任由擺布的傀儡一般,絲毫沒有理會來人,依舊在享受彈古箏的樂趣。
“真是好笑,原來道人也眷戀紅塵與美女,!”
葉凡與長豐真人這才才看清楚李芝燕,這女子顯然是找到了進門的方法,這才出現在道觀之中。
長豐真人除了能夠保護別人,不能枉生殺意,隻好把這個重任交給葉凡了。
葉凡領了長豐真人用眼神傳送過來的意思,無奈地吐吐舌頭,對著李芝燕嬉皮笑臉道,“好久不見啊,芝燕姑娘!”
李芝燕不滿意地問道,“這麽哪裏都有你小子”
這話才說罷,三個人的頭頂上劃過兩個人的身影。
抬頭一觀,白狐妖獸與那個黑衣人廝殺正濃,整個穹頂的氣流似乎在劇烈抖動!
“怎麽一個男人還欺負弱女子啊,真不是男人!”李芝燕打抱不平道,這便要插手,被長豐真人一把攔住。
李芝燕狐疑地望了長豐真人一眼。
長豐真人勸阻道,“那個女子是白狐妖獸,你要是上去湊熱鬧,小心被她吸去了魂魄!”
“白狐妖獸?”李芝燕這才感覺到害怕,縮了縮脖子,貓眼石一般的眼睛盯著白狐妖獸發呆。
“麒麟劍訣”黑衣人的手勢一動,瞬間雙掌凝出一道劍氣,葉凡從來未有見過那麽恢弘的劍氣,簡直遮蔽整個自己的眼簾。
白狐妖獸的威力也不容小覷,雙眸驀然散出兩道流光,在混沌之間露出本相,利齒一露,吐出一道氣流。
劍氣與那道無形氣流互相撞擊。
半空之中發出低沉的音爆。
花叢被這股震**散出紛紛的花瓣!
“好美麗……”李芝燕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危險,而是獨自沉醉在眼前這個壯觀的場景裏,也就是如此一說,便讓白狐妖獸注意到了自己。
白狐妖獸趁著黑衣人沒有及時地使出新的招數,便落到了李芝燕的身邊。
長豐真人識破了她的意圖便對著她一掌拍去!
“嘭!”
這股掌風還沒有使出,就被白狐妖獸盡數收入了體內。
葉凡一怔,在緩過神來的時候,也給對方輸上一掌,然而白狐妖獸根本沒有放在眼裏,也盡數吸收了他的掌風。
好強的修為!
說時遲那時快,化作人形白狐妖獸的玉手鎖住了李芝燕的脖子,淡淡笑道,“你們這群廢物,也敢與我叫囂。”
葉凡義正言辭地吼道。“一頭妖獸而已,竟然在道觀裏胡作非為!”
憤怒地嚎叫起來,白狐妖獸雙眸通紅,哪裏容得一介凡人如此羞辱,掌風正要對著葉凡使出。
突然受到一股強烈的抵擋!
天罡罩這個時候雖然沒有葉凡的召喚,卻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
“區區地階巔峰中期,防禦功法倒是如此不得了!”白狐妖獸奇怪地問道,她的眼神裏似乎透露著什麽,收了爪子,往後退道,“你到底是誰?”
“我叫葉凡,妙華集團的話事人,還能是誰?”葉凡頗為得意道:“今天我等一眾人要剿滅你,你可害怕?”
白狐妖獸僵硬地搖著頭說道,“算你們走運!走著瞧!”
就在所有的人目光聚焦時,白狐妖獸的身影憑空消失在了花叢間……
“師兄,你醒醒!”長豐真人一邊用自己體內純淨的臻息源源不斷地灌輸給靈修真人,一邊用神識隱隱地呼喚。
對方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還是在反複地彈著同一個曲調。
黑衣人在眾人不察的時候消失在了花叢的深處。
“他的靈魂已經幾近湮滅了。”長豐真人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心灰意冷地說道。
隻有絕望,沒有任何的希冀了。
“快說,除了你以外,其他兩個人都在哪裏?”李芝燕氣急敗壞地想要把他們都救出來。
“你太吵了!”長豐真人聽到這女子如此聒噪,手中彈出一道真氣,封住了對方的肢體和喉嚨。
葉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長豐真人擺了擺手道,“我師兄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處理吧,葉兄弟,我帶你去一處地方。”
點點頭,葉凡隨著長豐真人來到一間空曠的屋子。
這個屋子的窗戶一開,外麵是絕好的風景,這比方才靈修道人撫琴的地方更為瑰麗華美。葉凡吸允了一口新鮮空氣。
雙耳倏然感受到靜謐的美好。
“世事險惡,就算是身在道觀,本想落得脫離塵世,卻發現根本就是不可能。”長豐真人感慨道。
“有些人是人,有些人是魔。”嶽曲鑫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盤腿席地而坐。
長豐真人給孟家兩兄弟各自沏茶,早因為師兄瀕死,擠不出笑容。
“嶽護法……”葉凡輕輕喚道。
“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機緣巧合,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更有太多的不得不為之。”嶽曲鑫意味深長地望著窗外說道。
“願聞其詳。”長豐真人倒是來了興趣,微眯地望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嶽曲鑫的臉部輕微地抽搐了一下,“龍國大陸上,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很多人本應該有所選擇,卻又身不由己。”
搖了搖頭,長豐真人似乎不太讚同嶽曲鑫的說法,笑道,“非也非也,人可以選擇生命裏該去做什麽,不該去做什麽。若是為禍人間,說自己身不由己,那便是為自己在找借口,不可信。”
葉凡靜靜地聽著。
嶽曲鑫起身,走到窗口,感受著從外麵吹來的帶著芳香的微風,麵目冷冷道,“道長,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世界永遠是一麵,如果站在別人的角度,仔細想想,整個世界可能全然不同。”
“貧道現在還看不透。”長豐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麽認為自己,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便不說話了。
葉凡覺得兩個人像是打啞謎,倒是聽出了各說各的,確實說不到一塊去。
嶽曲鑫站起身,同樣是緘默不語,緩緩走到了房間外的花園裏。
葉凡知道嶽曲鑫似乎有什麽不開心,便也告別長豐真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