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瑉拍了拍葉凡的肩膀,笑道:“沈諒,你莫與這小兄弟和小姑娘記仇,要是你記仇也罷,我反正一直尾隨於你,你能如何解恨?”
沈諒也知道丁瑉是什麽人物,對方的身形速度極快,自己也許跑上個半天,他追上來不過幾步罷了。可是想方法設計他,逃出去,看來這輩子都要罩在他的陰影下了。
想罷,他躍入鬧市街道裏,留下一句:“你來追吧,我逃一輩子,看你能不能追我一輩子。”人群裏,他消失了蹤跡。
丁瑉嘲諷了一番,轉過身對葉凡道:“兄弟,這麽稱呼啊?”
“在下雲河山莊葉凡,兄台就是白衫隱士韓兄,久仰久仰!”葉凡拱手道。
丁瑉微微一笑,道:“不知兩位可有空,隨我去另一家餐廳一敘?”
葉凡看了看丁鳳,丁鳳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師姐真是奇怪,平日生人不近,今天遇上了這般高手,莫非也想結上交情?
福鼎酒家
丁瑉點了許菜,“紅燒狗肉”、“奶汁肥王魚”、“龍井蝦仁”之類的。
兩人忙推辭道:“不必點些大魚大肉的菜肴,清淡來些許即可。”
丁瑉笑道:“今日我們三人相識,不得不說是一種緣,相識便是朋友。我也是自雲河山莊出來的,從資曆算來,我也是你們的師兄了。知道師弟師妹辛苦,所以藉此慰勞二位。”
兩人忙說師兄太客氣了。
待一盤盤花也似的菜肴上來,葉凡敵不過饞涎直淌,聽得丁瑉一個請字,便大吞大嚼起來。
丁瑉看著始終羞於動筷的丁鳳,說道:“師妹,你為何還不動筷?”見丁鳳動了一口,接著說道:“還未問你芳名呢?”
“這是我師姐丁鳳,……”葉凡滿嘴都是飯菜,看不慣丁鳳的客套,便幫忙答應道。
“哦,丁鳳師妹。”他略是一笑,飲了一口小酒,若有所思地問道:“葉凡師弟啊,長老們最近可安好?”
“尚可尚可。”葉凡不想放下筷子。
“那就好。”丁瑉的眼神突然有些奇怪。
葉凡迷惑地看著他,無奈地飲了一杯,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隱隱聽到丁瑉含糊低語:“師弟,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他聞罷,暗自一瞧,窗口邊的桌子上,坐著一個戴鬥笠的男子,低著帽簷,偷聽他們的言語。
此人也感到異常,留下幾張鈔票,躍下窗口。
“此人修為神秘莫測,他把丹田之氣緊緊壓製,基本與普通人無異。所以我們不會注意到他,會自然而然認為他是樵夫或者是漁民。”
“他為什麽要偷聽我們的說話?”葉凡心有餘悸地看著窗口。
丁瑉飲口酒,皺著眉頭,道:“我自雲遊四海,身後有沒有尾隨人,我十分清楚。我本不注意到他,突然覺得他殺氣騰騰,略有凶險。想必這人可能暗中盯住了二位!”
葉凡沒有做聲,丁鳳問道:“他是誰?跟蹤我們作甚?”
丁瑉沉思一會,道:“這裏我略有耳聞的,有一個叫簡鉻的殺手。但他行事隱秘,性格隱忍,修為雖然不是一流,但他最可怕的是冷血無情,所以他要殺的人幾乎沒有逃得走的。。”
“簡鉻?沒聽說過。”丁鳳甚為疑惑。
“我素來不與人結仇,沒有什麽仇家。而且我們剛才在談論雲河山莊之事,那人聽得起勁。難道他是前來探聽山莊的事?”葉凡其實更懷疑這人跟四王有一些關係。
丁瑉點了點頭,走到窗口,往下看,街道依舊喧鬧,那人早似從沒來過一般。
六段雕砌奇異紋路的、燃燒著熊熊藍火的衝天巨柱之間,是一方如水波動的祭台,這些充滿好奇的人誰都不知道這個祭台到底是神秘物質做的。
隻是傳說這個祭壇是創派六大始祖齊心搜羅普天之下的神秘物質,曆經數十年,才築出如此宏偉,象征幫派威嚴的祭壇.
“異駱悠悠,誕於靈動,應德而行,毋使邪通,天地尤物,眾子皆從……”一個麵臉彩墨的老者端坐在祭壇中央的流動物質上喋喋不休。
老者在眾人的煩躁和無奈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眾人這次發現散發瘦削的老人的臉上居然突然地長出了兩顆流動著藍得剔透**的瞳孔。
老者臉上的彩墨也好似流動起來,鑽入了他的毛孔中.
“沈悠悠,上壇接令!”老者一聲低吼.眾人便四下搜索起這個叫沈悠悠的人的身影.在眾人疑惑間,一個身形溫婉地躍上了祭壇,一襲米黃袍,女孩的臉上還帶著幾絲紅暈,眼眸反映著鋪地的藍光,煞是動人和空靈。
眾人已絕大部分都被迷住,紛紛看得出神。
“如此美人,卻被沈空掌門收為首座弟子,實屬暴殄天啊……要非如此,我沈健便直接迎娶這美人回去!還會讓空老頭占此便宜!哼?”
沈健倒也是一個翩翩男子,卻當著眾人之麵說出這樣不堪的話,馬上引來眾人的鄙夷。
這才多大的孩子,卻敢對她有非分之想,與禽獸何異?
想也就罷了,還恐怕天下之人不知道,都如實說出,就不害臊嗎?
“沈健老兄,你也好歹是我派二等長老,怎麽這麽不識體統,在這裏胡言!”身後一個右半麵青銅罩的男子右手持著一把奇形鏟子歎息道。
沈健並不理他,反擠出一絲笑容自顧地當無事發生過,眯縫起眼睛繼續欣賞壇上那曼妙的身影。
壇上沈空掌門從袖口拿出一塊令牌,道:“異駱創派百年,為維護我道錦繡,龍國周遭平穩,盡出全力。今日奉祭壇師祖神識之意,由他們粼選,封你,沈悠悠為我門一百六十二代首座弟子,自今日開始,匡扶正義,以揚師門.”
沈悠悠分別跪拜六大祭柱,然後接過令牌。
沈空掌門一臉欣慰對壇下弟子道:“今後大家再也不能把沈悠悠當小姑娘了,她已經憑自身的超人的潛質和本身的努力迎得了師祖的賞識。她是大家的楷模,也是大家的師姐……”
“師父,我不服.”一個穿著普通的小男孩身形穿過人群,上了祭壇。
“沈炔,你未曾應我允許,怎可上台?給我滾下去!”沈空掌門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