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掌門心思縝密,略略思考,道:“你我共圖大業,說得容易,但我確實不信。要真被你我聯盟共占,又為了資源和地盤,屆時自相殘殺,不如你現在了結了我。”
沈軒聞言,以為就此下手,正欲動手,喉頭一甜,倒在地上便不省人事了。
“他要殺你,我不會讓他殺我的盟友……不過,如果你不願跟我聯盟,他隨時都能蘇醒過來。”
馬煜威嚇道。
“就憑他?沒有我們異駱門的秘密武訣,他何能耐殺我?”沈空掌門對自身的武功還是相當自信的。
馬煜手掌幽幽陰陽之氣開始浮動。“加上我,夠了吧。誠心誠意的聯盟,對你我都有好處。別想太多,我不會虧待你的。”
正說時,沈悠悠被沈炔催出的氣浪吹了幾丈,胸中氣血翻滾,連嘔出幾口,便是體力不支,暈倒在地。
沈空掌門一步躍到沈悠悠的身邊,道:“女兒啊,你可好。”聽到沈悠悠虛弱的回應,又轉頭對馬煜道:“你們莫動手殺女兒,我隨了你們意願便是!”
馬煜歡喜道:“沈空掌門既然爽快地答應了,我們今後就是盟友,沈空掌門所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我的弟子便是你的弟子了。”
說罷,對弈門弟子跪倒在地上,大呼參見沈空掌門,沈空掌門大恩,我等牢記在心,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沈空掌門兩眼濕潤,喃喃道:“天意如此,我不得不為啊!”話中滿是無奈與絕望。
堂堂一方勢力之主,居然要做為別人的一顆呼來使去的棋子,讓自己的弟子都去為他賣命。顏麵何堪,可為了懷中的女兒,他還是下了決定。
沈空隻想苟延殘喘,萬萬沒想到自己今日的決定對沈悠悠一生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海島之中,一方湖水,湖水中央又是一座島。
島型渾圓,確是陰陽兩瓣。
遍地皆是黑白棋子,在陽光下閃閃爍爍。
島裏亭台樓榭,無一缺乏,幽幽靜靜,時而聞得鳥雀嘰喳,生機愜意。
湖中偶有一片巨大的荷葉,上有一人打坐。
“馬煜,參見門主。”馬煜一改原本的囂張跋扈,變得恭順起來。
“那件事情,辦妥了?”馬瀧閉目養神。
馬煜沉穩地回答道。
“沈空已答應結盟,手下之人敢反抗不遵的,弟子已經悉數除去了。”
“果然做事還是要倚靠長老!”馬瀧不由地讚揚起來。
馬煜謙恭言道:“門主真是過獎了,弟子不才,願意幫助門主再建偉業。”
“幫助我?你一介年輕人豈能浪費光陰在我身上?”馬瀧停頓了好久,突然問道,“你難道沒有自圖大業的心願?”
馬煜沉默良久,反問:“這難道不是門主的夙願麽?有了門主才有我今天,您的恩德我莫能敢忘。”
馬瀧朗聲笑道。
馬煜回稟道:“門主,時至今日,弟子已經在這些與我等關聯的實力安插了線人,以後線報將源源不斷。有了他們的幫助染指十二地支,就指日可待。”
馬瀧收功,靜坐。
“做得很好。”
“比起門主的格局,小的隻能望而興歎。安插線人這一方法,都是學習門主的辦法,小的隻是依葫蘆畫瓢,極有可能畫虎不成反類犬。”麵具人心知要不是馬瀧這樣謀略,對弈門今日也不會有如此規模,這附近的實力現今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他們便馬上知曉。
異駱門現在殘破之勢,就是拜了這些人所賜。
馬煜靜等著門主發話。
“就按你所想的去辦吧,一定要謹小慎微,切勿給他們留下把柄。”
馬煜一點頭,待抬頭,門主早已沒了蹤影。
令牌亮在一個水賊的麵前。
奪目的金光。
“你們是河漕門的人?”一個水賊還未定神,一聲劍過,便是人頭落地。
領頭的便是河漕門的清謙,陰沉的麵頰,道:“今日這幫水賊要是不交出李幸的女兒李新蘭,你們就給我滅了這裏,一個都不要留!”
眾人領令。
血光四濺。
自從鐵司長不在水賊巢穴後,一個叫李矛的人暫代了水賊巢穴主理人的位置。
李矛匆匆而出門迎敵,想不到門外一下子沒有了動靜。
這是何情況。
“報告老大,外麵的那幫人殺了崗哨,就匆匆離開了。”
李矛驚問:“你可看清他們是何人?”
下屬回道:“手帶漁刀,殺人於百步之外,兄弟們竟沒有一絲反抗的時間。”
桌椅迸裂。
氣流嘯出大堂。
“河漕門的賊子你們欺人太甚了!”
李矛牙知道河漕門與他們水賊過結已久,十年前李幸失手下藥過量,結果導致河漕門當時的幫主毒而死。
現今他的大孫子卻又是一好色之徒,垂涎李矛硬行許配給李幸女兒李新蘭的美色,對她的非禮之舉,被清謙甚至看做是為爺爺報仇的一番行為。
“把家夥帶上,是該跟他們這幫囂張之幫兩清之時了。”
李矛正要帶弟兄出門,卻聽得身後有人喚道。“大哥,不能求急報仇,這正是河漕門請君入甕之計!”
他不耐地轉身,那喚他之人正是李幸,不過他卻是不合年紀的鬢發花白,傴僂腰背,口中緩緩。
攙扶他的即是他的女兒李新蘭。
李矛在他肩上輕輕拍了幾下。“李幸兄,你已經數年未有打打殺殺了,怎麽會懂得當今時勢,你還是安靜地躺在**養病吧”
李幸正要勸誡,卻見眼前人確實不想理睬地出了大門。
“新蘭,我弟兄與河漕門的弟子有所結怨皆是因為我而起,當年我的不小心留下那麽多遺患,現看紛擾鬥爭,我實是愧疚不已。”李幸皺著眉頭。
李新蘭拿著巾帕拭去李幸額頭上的汗珠,“父親應該不是在難過水賊之死吧,反而為河漕門遭難而難過?”
“嗯,雖然身在水賊巢穴,巴不得水賊多死點呢。李矛此時之去,定時不會善罷甘休。清謙那小子,作為未來的繼承人,好逸惡勞,驕奢**逸,怎可擔上位之大任。李矛雖是愚鈍之徒,卻也當了那麽多年的幫主,兩相比較,河漕門必又損無數弟子!”李幸幾字說過,便要生咳,辛苦說完,大口氣喘起來。
李新蘭見父親說得緊急,問:“父親要我去幫河漕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