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得出多少黃金?況且,被雇殺人,必定要嚴守承諾。”簡鉻已經耐煩與他再說幾句。劍氣暴漲,匯了許久,就是等待一刹那取了對方的性命。

簡鉻劍刃一動,恰似刺在一麵無形的盾甲上。

欲刺不能,欲抽也不可。

這般無名小卒,怎麽可能有如此大的內力,居然能傾巢出動,化了防禦之甲。

“你到底是何人?如此能耐?”簡鉻朗聲道。

葉凡此時體內氣旋運動,有推搡擠壓之感,經脈亦是潮湧暴動。

氣流源源不斷於體內噴湧而出,他頭暈腦脹,隻是記得那日與雲河山莊鎮山神獸撲麵而來之時的感覺如出一轍,不能自己地力量呼嘯而出,堆砌出了厚厚的無形氣盾。

“天罡罩。”

簡鉻幹脆棄劍,氣凝一處,化成殺氣,直刺葉凡麵門。隨即氣盾硬擋了這一下。

葉凡猛地嘔出一口血來。“這人果然不容小覷。”

“以強淩弱,賞金殺手一般都不會拿錢殺一些無名小卒,這本就是一種侮辱。隻有你,簡鉻。”老者笑了笑,已經飄然而至。

簡鉻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

他瞥了一眼老者,默不作聲。

“你要是想殺他也可,除非過了老夫這一關。”

簡鉻喚了一聲好,指尖氣息噴湧而出。

老者拂袖,再烈的煞氣,也消了影蹤。

簡鉻雙掌凝氣,抽身閃到了老者的背後。

老者紋絲不動,任他掌氣襲來,都被擋在無形的氣盾上。

“根法不穩,功法倒是上乘,對付一些內力強大的人,你就會顯現弱點。”老者捋了捋胡子,慢道。

“今天我必要殺了你們兩個。”

“急火攻心,氣息逆流,反倒不能殺人了。”老者的雙掌拂動,氣息強勁。

簡鉻的身形晃動,企圖擾了老者的氣息,然而對方氣息卻更加凝結,牢不可破。

“心令氣旗神主帥,曲蓄往複連不斷,動輒往來氣貼背,心若冰清蓮液貫。”老者念動咒語,葉凡突然記起,這是當日長老傳授他的功法,自己的隱忍也讓山莊蒙羞。

殊不知這個功法居然強大到如此地步,不同人的演繹,有不同功效。

“原來是雲河山莊的前輩啊,難怪武學高深!前輩欺侮晚輩,不符江湖規矩吧。”簡鉻也論起江湖規矩了。

老者失笑道:“老夫隻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晚生狂傲,以為自己天下第一,所以非要讓晚生們吃消些苦頭方可。”

簡鉻笑了笑道:“今日此人有前輩庇佑,我就不打擾了,如果哪日老先生不在了,我必還來取他狗性命。”簡鉻身形躍出幾丈,散了影蹤。

“前輩今日救我,晚生感激不盡。”葉凡恭敬地拜謝道。

“你在雲河山莊已然不安全了,還是早日下山吧。我授你的功都要銘記在心,以備不時之需。”

鷹窟山中,偶爾有大鳥掠過,一聲尖利。

陰暗的地方,有股微微的潮氣,迎麵拂來,讓人粘稠地不適,沈空的步伐漸漸停了下來。

“沈空掌門,眾人都等著你呢。”眼前的這個人修為一點都不弱於自己。

沈空不輕鬆地笑了笑。

對方氣息勻稱,看得出,有很深厚的修為。

沈空隨著他走進了鷹窟的深處,這裏都是些嶙峋怪石,燭台都是嵌在岩石壁上散著幽幽的火光,越往裏走,越是黑暗可怖。

“今日都來了些誰?”沈空不太習慣一路走著,卻沒有人講話,隻是聽到那些腳步觸碰到地麵發出的聲音,還有一些滴水的聲音。

“河漕門少門主清謙,副幫主清迭,鼎合派幫主司平,本草堂堂主莫明,雲河山莊長老丁闌,曦月莊莊主懷雨,其他的人我還沒叫,都是些歪門邪派,恐與對弈門有所關聯。”那人的聲音洪亮鏗鏘,底氣足夠。

“這不是沈空掌門麽?”清迭的聲音倏然尖銳起來,沈空方才還見到他與清謙正在耳語什麽,看到自己的時候一時做驚訝狀,唯恐旁人不知自己來。

沈空瞥了他一眼,清迭識趣地不說話了。

“沈空掌門今日不去對弈門拜訪好友,怎麽把我們這些老人都叫過來?不知道何事如此興師動眾啊?”司平一直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但也不乏喜歡調侃別人的毛病。

沈空的臉色沉了下來。

丁闌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不要說風涼話了。

沈空勉強得笑了笑。“今天找大家來,是有要事相商。”

他把語調緩了些許,在這間空曠的屋子的氣氛都壓抑了。“我異駱門創派久遠,大夥也知曉來未有過如今的頹廢之勢,對弈門乃是邪門歪道,使詐令我派蒙羞屈從。我沈某不甘心啊,大家都是各大勢力之掌事,也是我沈某故交。沈某希望大家能夠合力滅邪門歪道,如果大家能夠幫助沈某,幫助異駱門躲過這一劫,我在這裏感激不盡!“說完,沈空撕心裂肺地嚎啕起來,抱拳言謝。

眾人扶住他,更是又司平安慰:“朋友有難,自是在所不辭,沈空掌門與我們交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以為沈空掌門早已歸附馬煜的手下,原來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我們需好好商榷此事,對弈門本就是我們龍國的禍殃,不能姑息了事,借此機會為龍國除此大害!”司平正襟危坐,身上服飾繡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圖騰。

沈空的眼光駐留在上麵,久久不能離開。

“什麽時候輪到你司平講話了。”清謙很舒服地靠著椅子上,從容地飲了一口茶。

“我怎麽都算是你的前輩,縱使武功不濟,那也論資曆,你等小生,也可與我大呼小叫?”

司平順手一指,劍氣呼嘯,下一刻被清謙化了無影蹤。

入夜,眾人散去,清謙便被人邀去一家酒店。

清謙的目光一直努力停滯在就被上,努力辨析著還有多少酒沒有下肚。

眼前的這個清秀的男子,不停地給自己敬著酒,他似乎很海量,數杯下肚,也未見臉紅暈眩。而自己已經不堪再喝了。

“少門主名揚天下,河漕門的兄弟都是以豪爽著稱。您酒有海量,兄弟為了結交您這般朋友,願再敬一杯。不知少門主賞臉否?”那個自稱叫池河的年輕人,又舉了就被,一臉諂媚。

清謙擋起了酒杯,也不想在酒後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