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蘭見得他如此癡迷地看著,狠狠地跺了他一腳,“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葉凡連忙擦幹口水,對著李新蘭奉承地笑了笑。

這時候長老們才知道,這個女的正是丁煉的大女兒。

丁啟的同父異母的胞姐,丁芩。

丁煉勉強從地上支撐起來,捂著胸口道,“你這個不肖的東西,現在翅膀硬了,敢跟為父作對了!”

“當初逐我出家門,還讓我與你的父女之情就此斷裂的也是你?怎麽現在想起來是我父親了呢?”丁芩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淡然,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味道。

丁煉苦笑道,“你若是沒有做出那般事情,我如何會逐你出家門?”

“你現在還敢如此撒謊,要不是你一手策劃,母親就不會被奸人所害。我也不會淪落到那般田地。自從被你逐出家門之後,我被好心人收留,現在已然不叫丁芩了!”

丁煉大驚,問道,“你?”

“我現在拜入他人門下,叫歐陽芩了,所以老賊,我與你再無瓜葛!”

丁啟怒道,“身體發膚授之父母,你如何連父親都不認了。”說罷,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刀刀刃光,一縷頭發從發髻上悄然落下。

“你最好少說點話,否則我的刀刀刃無情!”

“你是我姐姐!”

“我歐陽芩不認識你!不要開口亂叫!”歐陽芩的態度十分決絕。

葉凡正在望得出神之時,身邊的丁瑉拍拍他的肩膀道,“師弟,我們趕緊趁亂而走。不然沒有時間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點點頭,趕緊拉起李新蘭一起逃向門口。

這些弟子沒注意他們的蹤跡。

來到門口之時,葉凡將一塊偷來的腰牌對著眾看門弟子道,“我們奉旨出去辦事,你等還不開門。”

弟子將信將疑地幫他們開了門。

陡然有人問道,“方才不是聽說裏麵的人打起來了,這麽快事情就弄好了?”

“對幾位長老來說,這不是一點小事情嗎?早就安排妥當了!”丁瑉鎮定地回答道。

幾人都好奇地看著遮遮掩掩的李新蘭。

身後不遠處有人大聲吼道,“不好了!長老被人重傷了!你們快去看呢!”

這些弟子這才反應過來,本就是想把這三人都抓捕起來。

誰知這三人哪能等著他們抓,身形劃過,逃得無影無蹤了。

回到雲河山莊。

望著丁鳳鐵青的臉,丁瑉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因為自己覺得不差這麽幾天,結果丁鳳的重症程度比以前還要深了。

她似乎呼吸已然氣若遊絲了。

照顧的師姐們告訴他們,仿佛前幾天,丁鳳還有一些聲響,這幾天就隻能躺在**安謐了。

每逢雷雨的時候,她會醒來,然後重重地咳嗽,以及喃喃自語。

丁瑉抱起丁鳳,把她的臉貼在自己的麵頰上,哭泣道,“鳳兒,是我不好,要是我多陪陪你就好了。也許我做了太多無謂的事情。卻沒有把你整整地放在心上。”

葉凡側過臉去,有些心疼。

李新蘭觸碰了其中一個師姐一下,“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了,挺邪門的,除非能夠找到大羅神仙,不然一般人是治不好她的。”

“一般人是治不好了?這是什麽話,難道要找大羅神仙才能治好她的病?”丁瑉聲嘶力竭道。

葉凡的聲音有些低沉,“也許……確實隻有找到大羅神仙才能治好……”

“你傻了還是呆了?哪裏來的大羅神仙?”這個男人已然有些瘋狂了。

更加呆滯的眼神看著這個男人。

李新蘭伸手去阻止葉凡。

葉凡的嘴巴動了動,“你們不信,我信,師姐能救活的。”

“除非四王之一的天丹宗?”

“不錯,我要去找下天丹宗。”葉凡自己心也沒有底,但是不知道哪裏給他的力量,他必須要因為丁鳳去把這個不可能轉化為可能。

李新蘭從身後抱住他,“四王都不是善茬。”

“我不去,師姐就沒有救了。”

“那我陪你去。”

“新蘭,你在這裏等著我,或許我不久就回來了。此途也許坎坷,我不想拖著你受累!”葉凡的眼角緩緩留下了眼淚,他不能為了一個與自己已然毫無關係的女人傷害到自己的女人。

李新蘭低聲在葉凡的耳廓旁斬釘截鐵道,“你一定還沒有放下這個女人。”

“性命攸關,希望你相信我。”對方更加的斬釘截鐵。

她把頭輕輕地靠在了這個男人的背脊上,有他的溫度。

丁瑉期盼地看著葉凡。“師弟……”

“我一定把師姐救活。”葉凡堅定道,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才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

也許她找到了真正的歸宿,寄托了最後的人生,他才會死心吧。

葉凡的嘴角掠過一抹苦澀,他自嘲道,“我這又是何苦呢?不是一直有新蘭在我身邊嗎?”

丁瑉感激地打斷葉凡的思緒道,“師弟,謝謝你。”

對方已經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他不需要丁瑉的感謝,不需要為了丁鳳感謝他。

葉凡第二天就要登上尋找的旅程。

李新蘭給他精心地打點好行李,然後緩緩地放在了葉凡的床頭,然後抹著眼淚,回了閨房。

給葉凡的手機裏留了一段話:“凡:在千千萬萬的人潮之中遇見了你,在遙遙的世界裏撞見了你的愛。在闊別與哀怨之中,聽見你胸膛跳動的聲音,用藍天白雲寄托我的相思。如果一天,你要選擇你的事情,我一定站在你背後的不遠處,看著你的笑,心疼著你的泣。”

“你為了誰也好,為了如何的偉大,新蘭都會默默地在彼岸待你的容顏再次出現。新蘭驚奇,從來沒有愛上過人,但卻是你給了我一份最美好的期許,給了我最美麗的年華。落霞豈非無情物,何處紅豆生南國。”

他小心翼翼地關掉手機,放進了袖口裏。

沒有一點傷心,他反而知道有一個女人在支持他,讓他做想做的事情。

“新蘭,你等著我。”他再次祭出斬邪刀,亮得整個屋子內都熠熠生輝……

李新蘭在門外偷偷地啜泣,聽到屋裏滅了蠟燭,那人走到門口處,她就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