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懵了。
突然闖入的司馬長風和人僵,殺的全場大亂。
他已經顧不得其他,龜縮在這角落中,保命的同時,也想尋找逃跑的機會。
至於父親……他壓根就不在意了。
虎毒食子,憑什麽就不能子食虎?
他所求的隻是活下去。
可現場實在太過混亂,壓根就找不到逃出去的機會。
正當他掏出手機,準備下令讓早就準備好的陸家殺手們衝進來,再度衝亂局勢,給他製造逃跑機會的時候。
這些陸家耗盡家產準備的殺手,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衝了進來。
陸辰握著手機,可這道命令,壓根就不是他下的!
“媽的,顧不了那麽多了,能逃出去再說!”
死亡威脅下,陸辰已經顧不得思考那麽多了,眼珠子提溜亂轉,尋找著逃跑機會。
偌大會宴中心,儼然像是人間修羅場。
慘叫聲,哭嚎聲,尖叫聲,喊殺聲……
振聾發聵,響徹一片。
死亡的大恐怖下,在場的大佬們徹底失去了理智,抱頭鼠竄,不顧一切。
可等待他們的不是人僵,就是剛剛衝進來手持兵刃的殺手們。
有的,甚至連反抗都很難做到!
十幾個將領級的戎裝漢子們,裹挾著惶惶殺意,在人群中左衝右突,以絕對壓製的實力,快速地擊殺收割著人僵和殺手,可終究被掣肘的太狠,難以改變局勢。
如果將這些殺手和人僵們,單獨放在一個空間裏,他們十幾個戰神級的存在,絕對能砍瓜切菜,不費吹灰之力快速解決。
可現在不僅是這些殺手和人僵們,還有一個個大佬在場,戎裝漢子們在收割的同時,更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但理智喪失的情況下,人與逃命的野獸一般無二。
“老天爺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們啊?”
“陸武神,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們啊!”
“一場宴會而已,為什麽會變成人間煉獄啊?”
“陳神醫,陸武神,你們不是都在麽,為什麽,為什麽救不了我們,我們不像死啊,嗚嗚嗚嗚……”
……
陳梟神色冷冽,經曆了剛才匕首偷襲後,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警惕著四周。
匕首的偷襲,起碼證明了人群中還有戰力比司馬長風更厲害的存在,甚至……
他遏製住了瘋長的念頭,眼中寒光閃爍,周身狂風呼嚎。
另一邊。
陸紅雪神色動容,麵露悲痛。
人群的哭喊求救和慘叫聲,恍若無數燒紅的利刀淩遲在了她的身上。
她在南疆橫鎮百族,浴血廝殺,不就是為了保護域內百姓子民嗎?
可是為什麽萬裏求醫的宴會上,卻要親眼目睹這些百姓慘死?
“我不殺博仁,博仁卻因我而死……”
陸紅雪緩慢地閉上眼睛,眼角流淌下兩滴晶瑩的淚珠。
“怎麽辦?爸,爺爺,現在怎麽辦啊?”
葉紙鳶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臉色蒼白,驚慌恐懼的六神無主了。
葉問天、葉老太爺,乃至龍老,都盡皆是神色黯然悲痛。
可現在的局麵,壓根就不是寥寥幾人能夠扭轉回來的。
龍老和張百煉的保護,也隻是暫時的讓他們摒絕了危險罷了!
“桀桀桀……天助我也!”
司馬長風趴在地上,看著衝殺進來的殺手們,陰森怪笑了起來,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更是閃爍寒光,斜睨向陳梟:“陳大先生,今天你們不死,還能是誰死呢?”
嗯?!
陳梟眉頭一挑,他清晰地看到司馬長風說這話的時候,隱約口中多出了什麽東西。
下一秒。
滴~!
司馬長風口中突然發出了尖利的口哨聲。
不好!
陳梟心髒狂跳。
司馬家為了蟾蜍金印傾巢出動,但從一開始就隻有司馬長風給和這些人僵現身。
那現在這聲口哨,分明就是司馬長風對暗處的其他司馬家族人的命令!
轟!
陳梟周身罡風爆湧,整個人如同出膛炮彈般衝向了司馬長風。
情況轉瞬就便,從司馬家出手到現在,總共才幾分鍾時間而已。
一波未平,現在又來一波異軍突起。
如果不盡快遏製住司馬家和這些人僵的話,再加上這些新湧出來的殺手們,那對今天在場的所有賓客們而言,都將是死亡噩耗!
嗖,嗖,嗖……
一道道密集的破風呼嘯同時響起。
“陳先生小心!”
陸紅雪猛地睜眼,眸光如電瞬間鎖定了空中五柄飛刀。
從她的視角看去,五柄飛刀激掠長空的同時,更是直接在刀尖上形成了肉眼可見的破風氣浪。
出手之人,起碼是十品大宗師!
“給我落下!”
陳梟早有察覺,就在五柄飛刀抵臨近前的瞬間,他順勢抄起身旁的一張椅子,猛地躍起,手中椅子直接對著五柄飛刀砸了過去。
轟隆!
椅子當場炸碎成粉末。
五柄飛刀也“當啷啷”掉落在地上。
陳梟卻顧不得其他,冷目直接看向了司馬長風所在的地方。
在司長風身旁,已經多了三人。
三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呈品字形站立,最前方的中年男人頭發蒼白,根根倒豎,西裝革履,手中還握著一串佛珠。
而在他左右,兩名中年男人同樣器宇不凡,目光淩厲。
但顯然,都是以白發男人為尊。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白發男人右手撚動佛珠,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感慨道:“抱歉抱歉,要殺你了。”
說話間,一股剛猛勁風直接從白發男人腳下席卷而起。
恐怖的勁風,更是形成肉眼可見的氣浪,層層疊疊朝著四周橫推出去。
惶惶威壓,瞬間從白發男人身上爆湧而出。
“第二境?”陳梟眼角的青筋狂跳了兩下,隨即眸光看向了白發男人身後的兩人。
兩人周身同樣卷起氣勁,但比之白發男人,卻遠遠不及。
陳梟的心忽然像是失去了托舉,直往下沉。
他強裝鎮定,揉了揉鼻子,輕笑道:“一個第二境,兩個十品大宗師,居然也會幹這種暗殺襲殺的齷蹉勾當嗎?”
“阿彌陀佛,因為是你,能幹!”白發男人微微頷首,眸光冷厲:“真是沒想到,你還是沒死,闊別三年,你居然還能重登巔峰。”
轟隆!
陳梟如遭雷擊,磅礴殺意不受控製的,轟然破體而出。
又一個當年的參與者!
司馬家參與到當年事件中,或許是因為一技傍身。
但白發男人可是第二境,他很大可能還是當年事件中親身參與的執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