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言辭。
殺意激**。
全場的氣溫瞬間都驟降到冰點。
跗骨入髓的寒意,讓全場都變得鴉雀無聲,一張張驚恐扭曲的麵孔,都注視著陳梟。
這一刻,陳梟成了全場唯一!
狠厲霸道!
殺伐果斷!
這是所有人對陳梟的印象,如同烙印鐫刻到了每個人的心裏。
特別是剛才那些扣留龍老的鶯鶯燕燕,此時驚恐注視陳梟的同時,更是有些恍惚,她們對陳梟前後的印象,根本就重疊不起來,判若兩人!
顧南北如同一灘爛泥癱軟在了沙發上,亡魂皆冒,魂不附體。
陳梟的話,餘音在耳。
空氣中還充斥著封殺破濃鬱的血腥味。
他甚至連回應陳梟,張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梟沒有理會,丟下這番話後,轉身冷眼掃視門口。
一眾保鏢和鶯鶯燕燕、圍觀看客們,瞬間遍體生寒。
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同時後撤,讓出了一條離開的通道。
無人阻攔。
也無人敢有半點聲音。
一道道驚恐的目光注視著陳梟和龍老的背影。
直到兩人消失在視線後,又沉寂了一分鍾,人群才漸漸有了聲音。
“怎麽辦?顧大醫,現在該怎麽辦?”
“殺人了,真是沒想到,今晚會見血,出大事了!”
“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前腳老娘還在那個帥小哥手裏收了十萬塊錢呢,現在拿著這錢我心裏都不踏實。”
……
人聲嘈雜鼎沸。
更有保鏢急切詢問顧南北。
顧南北癱坐在沙發上,醉意全無,老眼複雜晦暗的看向了地上封殺破的屍體。
然後,他顫巍巍的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問山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接通。
顧南北老淚縱橫,驚恐的哀嚎聲,響徹包房:“不玩了,老夫不陪你們玩了,封殺破被他殺了!”
……
陳梟和龍老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勞斯萊斯車內。
整個過程,主仆二人都不曾交流一句。
等到龍老發動車子後,他才疑惑問道:“少爺……顧南北屢次三番,你為什麽留他?”
“我沒想過留他。”陳梟揉了揉鼻子,冷冷一笑。
他不是婦人之仁之輩,都已經知道對方計劃了,索性還不如直接撞破。
一不做二不休!
“那你……”龍老一頭霧水。
陳梟冷聲道:“留他,主要是要留住這條人證線索,封殺破被我殺了,敲山震虎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可要殺了葉問山這頭老虎,還需要顧南北活著。”
言語冷冽,殺意激**。
龍老和陳梟的目光交匯之際,愣是後背生出了一股白毛汗。
他驚措的問:“你是決定不再對葉家的家事袖手旁觀?要親自解決葉問山了?”
“自作孽不可活。”
陳梟嗤笑了一聲:“葉問山都快將刀架到我脖子上了,我再袖手旁觀也已經是身在局中了,既然這樣……葉問山,也該死了。”
最後一句話,仿佛已經對葉問山進行了宣判。
龍老對此毫不懷疑。
他甚至已經有些明白陳梟留下顧南北的緣由了。
終究是陳梟顧及了幾分葉家,是想殺葉問山殺的堂堂正正。
否則……今晚葉家就能高懸縞素,直接開席。
……
晨曦微露。
陳梟早早的就醒了過來,穿著寬鬆的黑色練功服,就到了後花園進行晨練。
清晨的空氣,都帶著一絲絲露水的濕潤。
陳梟宛若老僧入定般佇立在後花園中,呼吸吐納。
他按照特定的頻率進行呼吸,胸膛也隨之鼓起,凹陷。
每一次吐氣,他的鼻腔中都會發出一聲嘶鳴,爭取將最後一絲空氣擠壓出肺部,以至於他的胸膛每次都凹陷到了一個詭異的程度。
進行了一小時的吐納後,他又練起了《五禽戲》和《八部金剛功》。
這兩部都是源遠流長的養生功法,可隨著陳梟施展,卻展露出了另一番模樣。
一舉一動,一拳一腳,盡皆帶起了勁風嘶鳴。
且隨著陳梟動作的變化,勁風嘶鳴也是時而迅猛,時而沉悶。
三年前的變故,讓陳梟拚得耗盡所有修為,損傷根基,救好了白綾。
以陳梟的醫術,他想要恢複修為簡單,可想要彌補好根基,那可就難了。
根基宛若高樓地基,一旦受損,幾乎就是不可逆的情況。
就算是高樓地基受損後,能夠彌補修複,但在未來的某個時間內,隱患終究會爆發出來。
人的根基,更是如此!
萬丈高樓平地起。
修煉同樣從根基起。
《五禽戲》和《八部金剛功》算是陳梟搜羅萬千後,確定的最能柔和彌補修複他根基的功法了。
陳梟在過去的三年裏,一直持續修煉著,恢複雖然緩慢,但最終卻能將根基修複到如初的程度。
也就在陳梟沉浸晨練的時候。
他卻渾然不覺,遠處正有三道身影緩慢走來。
龍老在前領路,葉紙鳶則攙扶著葉老太爺緩慢隨行。
葉老太爺的氣色已經恢複了一些,隻是常年臥“病”在床,身子還是很虛弱。
“爺爺……我怎麽看著梟哥哥的晨練方式有些奇怪呢?”葉紙鳶好奇的看著遠處的陳梟。
葉老太爺灑然一笑,捋著胡須說:“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陳神醫應該練的是《五禽戲》和《八部金剛功》。”
“老太爺慧眼。”龍老點點頭,附和道。
葉老太爺訕訕一笑:“實不相瞞,老朽生病前,也拜訪過道觀道長,練的也是這兩套功法養生。”
“養生?”葉紙鳶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詞,蹙眉問:“爺爺養生就算了,梟哥哥這麽年輕,也開始養生了?”
“傻丫頭,養生不分年齡,你看那五禽戲,虎鹿熊猿鳥五種動物,其中大有講究!”
葉老太爺一邊緩步向前,一邊寵溺的對葉紙鳶解釋道:“不僅是練氣,也是訓練身體協調性,對發力點,腰力……等等方麵都極為講究。”
“大叔練腰?”
葉紙鳶美目圓睜,猛地一激靈。
她黛眉緊蹙,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正訓練著《五禽戲》的陳梟。
隨即,沉聲呢喃道:“難道真有腰是腰,腎是腎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