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哥哥,我是不是有點皮啊?”

葉紙鳶駕駛著紅色法拉利,穿梭在馬路車流中,回想著剛才的事情,不禁問道。

陳梟坐在副駕駛上,訝然的看了一眼葉紙鳶:“你這麽有自知之明的嗎?”

“嘻嘻~~”

葉紙鳶吐了吐舌頭,認真地說:“這可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發那麽大的火呢,沒有嚇到你吧?”

陳梟聳了聳肩:“你似乎在偷換概念,相較於你的威風,最後轉頭對我吐舌頭的舉動,不是更皮嗎?”

“哈?”葉紙鳶愣了一下:“我也隻是想讓你開心,幫你出氣了啊。”

“可目前我還不想太招搖。”陳梟揉了揉鼻子,苦笑了一聲:“要不是我反應快,立馬離開,估計會被那些人堵在暗房裏。”

在葉琉璃離開山海廳的時候,那些涪城上流們就已經蠢蠢欲動,媒體記者們更是扛著長槍短炮,直接朝山海廳外湧。

葉家千金大小姐親自下場,已經夠勁爆了。

可葉家千金大小姐的背後還有人,這絕對是驚天新聞了。

陳梟剛才坐在暗房裏,看著人潮洶湧的場麵,心髒狂跳,好在他及時抽身,讓那些人撲了個空。

否則今天他的行蹤可能就徹底暴露出去了。

在傷勢修為恢複前,他還不想招搖過市,徹底暴露到公眾麵前。

過去的三年裏,他深居簡出,低調生活,就算是“祈願日”,也都一直是在宅院內隱藏,讓龍老代為傳話轉交。

陳梟很清楚,一旦行蹤真的暴露出去,或許現在的生活就將徹底的翻天覆地了。

三年前的變故,終究還是毫無頭緒。

這始終是卡在陳梟心中的一根刺。

就算查不到三年前的事情,但暴露到光天化日下,那也必須是他傷勢修為徹底恢複後,隻有這樣才有底氣迎接翻天覆地。

葉紙鳶眸光閃爍了一下,驚悸道:“意思是……我差點好心辦壞事?對不起梟哥哥,剛才我真沒意識到這件事。”

“也沒多大的關係了。”

陳梟笑著安撫道:“反正也沒被拍到,咱倆現在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更何況,再過幾天,我也會主動走到聚光燈下的。”

葉紙鳶柳眉一挑,試探著問:“再過幾天?是給陸紅雪治病的那天嗎?”

“祈願日”當天,她和眾人就佇立在幽靜小院外,當時龍老轉告的時候,也是率先回複的陸紅雪的人,約定好了十天之期。

按照陳梟的說辭,再過幾天就會主動走到聚光燈下的時候,最大的可能就是給陸紅雪診治的時候。

“沒錯。”陳梟揉了揉鼻子:“陸紅雪三個字威震天下,我給她診治,就勢必會暴露到聚光燈下,非我所願,但必須這樣。”

“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不答應十天之期呀。”葉紙鳶說。

陳梟微微一笑,眸光深邃:“大丈夫立於天地間,有所為有所不為,陸紅雪橫鎮南疆百族,為域守門,護百姓安平樂道,我很敬佩她,她戰殺十大南疆蠻族戰神受傷,我必須救她!”

話到最後,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葉紙鳶沉默下來,耳畔回響著陳梟堅定的語氣,她心裏也**漾起一圈圈漣漪。

“真到了那一天,陸紅雪的榮光萬丈散布到我身上,我就算再想隱藏,也如午夜薪火一樣,很難隱藏了。”

陳梟了靠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眸光斜睨向葉紙鳶,意味深長的說:“屆時我的生活可能就要翻天覆地,再沒有現在的悠閑平靜了,我所在的地方就將是一個巨大漩渦,任何靠近我的人都會被卷入其中,死亡如風常伴在身了。”

車內的氣氛,忽的沉重壓抑起來。

葉紙鳶專注的看著車,就好像沒聽到陳梟這番話似的。

隻是法拉利的引擎卻是爆吼了幾聲,速度猛地飆升,疾馳穿梭在車流中。

……

陳梟和葉紙鳶並未在盛世酒店逗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但兩人離開後,盛世酒店內卻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媒體記者們衝到暗房的時候,撲了個空,頓時尖叫哀嚎聲響徹酒店,幾乎快將酒店房頂掀飛。

很快,一個個記者們就地開始書寫新聞報道的文案。

對他們而言,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快,誰快誰就能最先占據頭版頭條!

葉家大小姐親自下場,今天的新聞已經足夠勁爆了。

但所有記者都清楚,剛才處於暗房內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驚天大爆炸新聞。

哪怕是無人窺伺到一麵,無人拍攝到一張照片,但在書寫新聞報道文案的時候,所有記者都默契的盡可能的將焦點聚集到了葉家大小姐背後那人身上,毫不吝惜筆墨,大書特書!

相較於記者們的狂熱。

今天因為白綾的邀請,匯聚到盛世酒店的涪城半壁上流們,則稍顯穩重一些。

在圍堵暗房落空後,這些涪城上流們也漸漸三三兩兩的離開,隻是圍繞在他們之間的話題,整齊劃一,隻有一個!

葉紙鳶,暗房中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作為今天的邀請方,白綾卻在他們口中無人提及,就算是葉紙鳶親自下場開槌,捶得白綾顏麵掃地、盛鼎集團日薄西山,但和暗房中的那位相比較,也是那麽的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真是沒想到,今天應邀參加這場儀式,居然會這麽勁爆,葉家大小姐親自現身撕爛了白綾的臉,而這樣做竟然是做給另一個神秘人看,真是超出老夫的預料。”

“嘖嘖嘖……白綾也是愚蠢至極,得罪了大人物而不自知,惹得葉家大小姐現身,真是活該!”

“真是奇怪了,按理說真有連葉家都敬畏的神秘存在降臨涪城的話,那動靜絕對不會小了,我們這些人或許有沒收到風聲的,但不至於所有人都沒聽到風聲吧?”

“今天過後,白綾的盛鼎集團也快了,就她今天的表現而言,真的是蠢笨如豬,這三年她到底站在了什麽風口上,讓她都飛了起來?”

……

輿論四起,醞釀發酵。

而身為主辦人的白綾,因為被陸辰拖拽著離開了山海廳,倒是暫時的脫離了輿論漩渦。

陸辰開著白綾的帕拉梅拉,一路朝著白家趕。

車內的氣氛凝重壓抑到讓人窒息。

白綾早就哭成了個淚人,抽泣不止。

今天的一切,將她高傲的外衣徹底撕得稀碎。

山海廳中的一幕幕,仿佛夢魘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身旁陸辰的反應,更像是燒紅的利刀,戳在了她的心髒上。

“你能不能別哭了?”陸辰聽得不耐煩了,突然嗬斥了起來。

“我為什麽不能哭?”

白綾嬌軀一顫,梨花帶雨的質問起陸辰:“陸辰,今天這件事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嘎吱!

陸辰猛地一打方向盤,不顧高架橋上川流不息的車流,直接將車停靠在了路邊。

下一秒。

陸辰反手一巴掌“啪”地抽在了白綾的臉上,齜牙咧嘴凶狠的罵道:“交代?我特麽出來混的,給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