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玫瑰花,整個客廳幾乎全部被鮮花鋪滿,正中間還有超大一束玫瑰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震驚過後,林溪終於恢複了理智。
“沈易則,這就是你說的準備了花。”
沈易則從身後抱住她,頭埋在她頸窩裏,說話間還帶著酒後的迷糊。
“說了要追你嗎,不能光嘴上說說。這次是不是開心了,你不是總說我不懂浪漫,從沒有給你送過花,我把這五年欠的都補上。”
林溪轉頭垂眸盯著這狗東西腦袋疼,怎麽遇到這麽個玩意兒。
滿屋的鮮花並沒有驚豔反而讓人太繁重,這就是彌補為什麽代替不了原本小小的期待。
她想笑卻笑不出來,若是什麽都能彌補,這世上哪兒還有那麽多的愛恨情仇,又哪來那麽多的遺憾和意難平?
某人見林溪不說話,心裏不樂意,“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很感動?”
林溪暗笑,感動?感動個屁呀!
偏偏某個二傻子抱著她樂嗬可地又問:“喜歡嗎?”
林溪咬唇多而繁,繁而重,這麽多放在一起,哪裏還有一點美感可言?
但這個時候跟他說不出所以然、幹脆趕緊讓人睡覺,要不然今晚別想離開。
於是耐著性子道:“去睡覺。”
“我還沒洗澡。”某人不悅。
“不用洗了,一天不洗死不了。再說了衣服都是薰了香的,小姑娘聞到的還是你的冷香味。”
“真的嗎?”
“真的。”
林溪瞪了他一眼,狗東西這時候了還想吊小姑娘。
某人一臉迷糊,抱著林溪的手卻沒有鬆,帶著她一起倒在沙發上。
“那我們都不洗了,就在沙發上睡。”
“沈易則,你別特麽借著喝醉的由頭耍流氓。”
“我就想抱抱你,不耍流氓。”
林溪看著這人沒臉沒皮的樣子真懷疑這狗東西身體裏裝的另一個靈魂,隻是借用了他的皮囊。
這會兒被人抱得死死的,怎麽推都起不來,不得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老婆......”
林溪壓著火道,“睡覺,閉嘴,不許動。”
某人果然不動了,兩人躺在沙發上,林溪被困在裏麵,心裏煩腦袋疼。
喝醉了就是豬腦袋,簡直了!
也許是折騰累了,也許是酒精作用,沈易則溫香軟玉在懷,沒兩分鍾便沉沉睡去。
林溪被沈易則困著動彈不得,花香此刻不及他身上的木質冷凝香好聞,林溪在想她今年一年應該都不會想聞到玫瑰花的香味兒。
轉而又想到,這滿屋子的花該怎麽處理?
若是讓劉嫂拿到路邊兩塊錢一枝賣了應該也能換點錢吧?
她心裏煩亂不已,人家卻睡得特別安穩。
見人已經睡熟,林溪將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慢挪開,再把自己的腿從他身下抽出來。
緩了口氣,一隻手從背後撐起自己,另一隻手撐著沙發,將自己從方寸之地緩緩抽身。
得到自由後,林溪抬眸掃了一眼客廳瞬間又頭疼,拿出手機對著客廳拍了張照,並給劉嫂發了消息。
看某人依舊睡的香,林溪咬牙,從那超大一束花中抽了一大把,擺放在沈易則身側,從頭到腳。
又捧起地上的花瓣灑了某人一身,然後拿起手機拍了兩張照。
點了沈易則的好友申請,然後將照片發給他,配文:一路好走!
看了一會兒,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撤離。
劉嫂醒來看到消息,趕緊往鄴南別苑趕。
看著客廳像鋪了一層紅地毯,頓時傻眼。
看著這一客廳,劉嫂直搖頭,真是造孽啊,有這錢吃點好的,買件好衣服不香嗎?
有錢人就這麽任性?
太太讓她兩塊錢一枝拿去賣,這能換回來多少?
劉嫂走進客廳看到沙發上的沈易則猛的一哆嗦。
站在不遠處緩了好一陣,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想要試探他的呼吸。
結果才靠近,某人就抬了抬胳膊。
劉嫂提著的一口氣總算呼了出來,看他還要睡,也沒有打擾,徑直去了衛生間。
等她拿著掃把和一個大紙箱出來正打掃,沈易則已經醒來,坐在沙發上看著客廳發呆。
“先生,你醒啦?要準備早餐嗎?”
沈易則沒有說話,揉著太陽穴,宿醉讓他頭疼得厲害,“我一個人在家?”
“太太早上七點鍾給我發的消息,讓我過來的收拾一下,我來就您一人在家。”
沈易則沒有吭聲,單手摁著太陽穴,努力回想著昨晚啥情況,這滿屋的花香能熏死人。
劉嫂見他不說話便開始打掃,還沒有掃兩下,秦川過來接沈易則。
“沈總,時間差不多了。”
秦川說著眼睛環顧著整個客廳,怎麽沒有太太的影子,昨晚人沒回來?
沈易則看秦川四下尋找,勾頭看著他,覺得這家夥應該是知道點什麽的。
秦川對上沈易則審視的目光垂眸往後退了一步,有時候還是裝傻比較好。
沈易則揉著太陽穴似乎想起來點啥,一些特別不好的記憶,自己跟個傻子一樣拉著林溪不放,還給她轉錢,說徐蔚然不是她的菜。
越想沈易則的臉越黑,昨晚被鬼上身了吧,那個二傻子不可能是他。
秦川看老板這表情,應該是想起什麽了,而且應該不是很美好。
劉嫂卻暗暗笑了笑,看來先生跟太太還是有可能複婚的。
沈易則捏了捏眉心,“劉嫂家裏收拾幹淨,趕緊丟了,這麽大味兒。”
“太太說讓我拿到街上賣了,算是這段時間給我的獎金。”
沈易則......
秦川......
兩人都沉默了,卻心思各異。
沈易則:這女人她倒是會過,難道就一點都不感動,竟然還有心思讓人去賣花換錢。
秦川:自己辛辛苦苦一晚上,不如劉嫂,這麽快就可以變現。
去公司的路上,沈易則坐在車裏看著自己手裏的消息,眉頭擰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