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老爺子讓人接孩子去老宅玩兒,林溪趁機跟了過去。

她知道這幾天沈易則心裏不痛快,常常一個人在書房一坐就到深夜,這讓她很擔心。

於是出門前便悄悄將消息透露給了趙瑾言,讓他約沈易則出去散散心。

有時候林溪真的理解不了男人的自尊心,聊聊天好好規勸,怎麽在他們眼裏就成了怕他,成了懦弱?

之前就說讓老爺子約衛晉廷,沈易則死活不同意。

幹好今天借著這個機會跟老爺子商量一下,讓他出麵約衛晉廷聊聊。

沈重山看到她們母子三人,笑眯眯地從屋裏出來。

“九兒,要不要看太爺爺釣魚?”

八十多歲的老人,精神狀態好得讓林溪都羨慕,跟他掰手腕,林溪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沈婷婷在一旁勸道:“爺爺,您年紀大了,魚塘邊兒您還是少去。”

老爺子無奈地笑道:“我就這點愛好了,你們還不讓我去,那我還能幹點什麽呀?像你劉爺爺,好好地說不能動就不能動,想釣也釣不成了。”

林溪安慰道:“不是不讓您釣,但釣魚要注意時間,不能再一去一天,吃不好休息不好,您的身體還要不要了?”

沈重山聽林溪這麽說樂嗬嗬地笑了起來,“就知道你最孝順,爺爺以後注意。”

“婷婷,最近秦川忙了些,你多體諒一下,等過了這段時間,讓你哥給他放假。”

沈婷婷笑道:“沒事兒,他給我們家掙錢呢,我有什麽意見?”

“不能這麽說,他又不是我們家的掙錢機器,你說話注意點。”林溪怕她大大咧咧地胡說讓秦川聽了不舒服。

“放心吧,秦川我們倆感情穩定,堅如磐石,你就少操心我們。”

看她一臉幸福,林溪真覺得自己瞎操心了,撇嘴笑道:“你先帶他們倆在院子裏玩兒,我剛好有件事想跟爺爺商量一下。”

沈婷婷點點頭,然後識趣地帶著九兒和花生米到院子裏玩兒。

林溪上前扶著老人在客廳坐下。

沈月如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又讓傭人端著另外一盤去院子裏給孩子吃。

沈重山看她一本正經,還挺嚴肅的樣子,擰眉瞅著她,“有什麽事,你說行就行,不用跟我商量。”

“爺爺,是關於衛晉廷的事。”林溪沒有兜圈子,直接說了出來。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準備離開的沈月如腳步頓住,轉身看看林溪,然後在她身旁坐下。

“好好的怎麽提他?”沈月如不解。

老爺子也不解,“他有什麽事?沈家已經將他養大,就當跟我們沒關係了。”

這麽多年不願提起的人,也沒人敢提起的事,現在林溪突然說出,老爺子心裏一陣酸楚。

大兒子一家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他的母親,老爺子做不到讓他認祖歸宗。

“爺爺,他回來了,就住在原來他媽媽住的那棟別墅裏。而且最近公司的股票有些動**,應該也是他在背後惡意收購。”

聽到這裏,老爺子呆楞了一瞬。

“他這是要幹什麽?”沈月如有些氣,“回來報仇啊?他也不想想這些年是誰在養他。”

“你想讓我怎麽做?”老爺子神色緩了緩,低聲問道。

“我想讓您去跟他聊聊,畢竟這個家裏隻有您跟他有些許聯係,而且這些年您給他的錢從來沒有中斷過。就衝這一點,他對您也不會有太大的敵意。”

沈月如這會兒反應過來,“你是擔心他會對付易則?”

“姑姑,他到底怎麽想的,需要爺爺去了解一下。但從目前他的行為來看,他對當年的事並沒有放下。”

沈重山點點頭,“你擔心的有道理,我馬上去找他,這事宜早不宜遲,他若是想要錢,我可以給,但若是想跟易則對著幹,我不答應。當年的事他無辜,他母親並不無辜。”

林溪聽著沈重山的話有些疑惑,“爺爺,他母親做過什麽?”

沈重山歎了口氣,“哎,當年是他母親主動勾引的維鈞,後來生下他之後,還屢次找知薇,逼她讓位,知薇生病有她的功勞。”

這倒是林溪沒有想到的,難道程知耀不知道這事,為什麽他會說衛蘭人還不錯?

“爺爺,易則舅舅跟衛蘭認識嗎?”

聽林溪這麽問老爺子有些來氣,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們倆當然認識,衛蘭就是通過程知耀跟維鈞認識的。衛蘭原本是程家公司的財務經理,雖然家世普通,但也算年輕有為。”

林溪這下子明白了,沈易則對程知耀的怨並非隻有那晚車禍這一件事。

“怪不得沈易則這麽多年都不能原諒他,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

老爺子歎氣,“哎,這事兒怎麽說呢,程知耀很看重衛蘭,帶著她跟維鈞一起合作一個項目,晚上經常加班應酬。而程知耀愛喝酒,維鈞不喝所以經常讓維鈞送衛蘭回家,一來二去兩人可不就……”

林溪不知道該說什麽,程知耀是真的不知道人最經不起的是**嗎?還是說他認定了沈維鈞和自己妹妹感情堅不可摧?

“爺爺,不管怎樣,現在衛晉廷既然回來,而且已經對公司出手,那我們就得小心行事。”

“你放心,爺爺知道該怎麽做,我會馬上去找他。”

……

沈易則應約來到球場,趙瑾言和陸探已經等在那裏。

趙瑾言看他興趣不高,調侃道:“你這守老婆守出毛病了吧?才離開一會兒就沒精打采,跟丟了魂兒一樣。”

陸琛在一旁笑道:“他現在年齡比他兒子還小,沒斷奶呢,我們就不要對他要求太高了。”

霍思遠尾隨沈易則進來,一臉震驚,“沒斷奶就會打高爾夫,神童啊!”

沈易則看著幾個損友,無奈地拿起球杆去球場。

三人看他走了,相視一眼跟了上去。

“易則,現在我們四個難得能出來一起打球,有什麽煩心事以後再想,或者等會兒再想,我們先好好打一場球。”

沈易則咬咬唇角,“輕輕鬆鬆Ko你。”

趙瑾言磨磨後槽牙,“cao,口氣還不小,來來比一場,氣勢再硬沒用,用實力說話。”

沈易則擦擦球杆,心裏自我安慰:來都來了放鬆一下,煩心的事不會因為你心煩而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