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殤扭頭望了眼堂屋東側的小屋,對二老輕聲說道:“我想到二妹的房間看看。”說著,徑直邁開了步伐。
如果對方確實不想說,那也不勉強。雖然查起來費時了點,但憑自己現在的人際關係,應該也不會有多大難度吧。
公孫殤這麽一去,身後的兩老立刻慌了神。老爺子更是上前兩步將他攔了下來:“沒什麽看的,現在不過是間空屋,被我用來堆放雜物。”
公孫殤眼看老人目光閃躲,又見屋子的房門竟被鎖著,心中更加起疑,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沒關係的,我隻是在門口看看,畢竟小時侯經常在這屋子裏玩耍。”
老人見事情無法遮掩下去,隻得口氣一鬆,向公孫殤哀求道:“殤娃,聽大爹一句,你還是回家吧,明天要起早呢。”眼見對方僵持不下,繼續道,“算我求你了!別管這事。你是家裏唯一的**,出了事我怎麽向祖宗交代啊!”
公孫殤眼望著身前白發蒼蒼的老人,沉默了下來。
“聽話啊,殤娃。那家人我們惹不起的。咱就當,”老人見公孫殤似乎被自己說動了,進一步勸說道,“就當你二妹從來沒出現過。”話一說出口,老人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唉,這事我本來一直不想說的。”公孫殤現在總算知道家裏對自己封鎖消息的原因了,不是怕丟人,而是怕自己惹禍上身。他在心中為二妹感到可惜的同時也為這個社會感到悲哀。
他稍稍沉默了一翻,故作遲疑道:“其實,若霜家裏關係很廣的。他爸是省裏的大官,家裏在中央也有人的。”
說罷,神色平靜地望著二老。
老人先是滿臉驚詫,接下來一把抓住了公孫殤的手臂。
“殤娃,你說的,都是真的?”老人眼中全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公孫殤點了點頭:“所以我和若霜的事當初就是因為這個耽擱了很久。要不是她以死相逼,她家裏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到現在我才帶著她們回來。”
老人呆呆地望著公孫殤,眼中的疑慮完全轉化成了激動。
“那殤娃,你要為二妹做主啊!”老人嘴唇蠕動了半天,驀地哭出聲來,“你二妹她完全是被那些畜生給禍害了啊!她怕家裏難做,才一時想不開自殺的啊!”
乍聽此言,公孫殤呆若木雞!
“你說什麽?!”公孫殤毫不容易才緩過神來,從口中艱難地擠出這麽一句。
“你二妹是被那些畜生禍害的啊!”老人的嘴唇再次不住地蠕動著,顯然壓抑良久的悲傷一瞬間爆發出來,令他難以自持,“家裏知道你和二妹打小就關係好,怕你一時激動惹禍啊!”
“我知道了!”公孫殤深吸口氣,“我想看看二妹身前寫的東西。”
“快!去給殤娃拿出來!”老人慌忙抹了把眼眶,對身旁的老伴吩咐道,“就在那個紅色的箱子裏。鑰匙在抽屜的最下一層。”
老婦人聽得此言,慌忙轉身進屋去了。
“殤娃,你也別太著急。如果的確不行,千萬別勉強啊!”老人想了一下,還是放心不下,再次叮囑著公孫殤。
“恩。”公孫殤點了點頭。
過了片刻,老婦人從房內走出,伸手遞過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公孫殤無言接過,手撫著厚厚的書皮,心中感慨萬千。
“好了,大爹大娘,我先回去了。等有了消息,我就通知你們。”公孫殤又停留了一小會,轉身向二老告別。
走出院門,眼看相送的二老折身返回。公孫殤隨意將筆記本扔進了手鐲之中,接著衝身前不遠處的竹林輕聲喚道:你們都出來吧。
一陣蟋簌的腳步聲中,竹林裏鑽出幾條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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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幾人收拾好行裝,在一幹長輩的叮囑聲中鑽進了汽車。
臨別分開,眾長輩都讓公孫殤有空多回家坐坐,隻有老太爺,這個堅持在兩人攙扶下前來送別的年邁老人,對公孫殤說了句在場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懂的話:
有機會,還是回來看看吧。
眾人都以為老人家嘛,年紀大了難免神智不清的,誰也沒在意,隻是催促著幾人上路。
汽車在濕潤的晨風中啟動,看到相送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車窗中,公孫殤回過頭來,從手鐲中取出了那個厚厚的筆記本。
翻開筆記,上麵的字如同二妹人一般,清秀纖弱,卻很好看。
前幾篇日記遠在幾年前,那是公孫殤剛考上大學。裏麵寫了一些和他相關的事,以及二妹心中的一些遺憾。
後來空了大段時間,直接跳到了去年。也就是自己和二妹失去聯係那時。
看筆記上所寫,二妹和自己所猜想的那樣對自己抱有一種男女上的情愫,但她也知道雙方是近親,還有,兩人的地位差別太大了!二妹如此寫道。
的確,在自己那個封閉的山村裏,隨便考進一所大學在大家看來都是光宗耀祖高不可攀的。於此,公孫殤心中隻有哀歎。
從那以後,二妹開始故意疏遠公孫殤。她辭去了以前在工廠裁剪衣帽的工作,在一個工友的介紹下來到了一家娛樂會所當侍者。
由於踏實勤勞的性格和出眾的外表,沒過幾個月二妹就被提升為一個小隊的領班。
到此時,二妹的收入比以往在工廠時翻了幾倍,加上她對現在的大學也有一定的了解,於是漸漸產生了再次聯係公孫殤的想法。
畢竟要忘記一個人並不容易,更何況二人還會經常見麵。二妹隻得用兄妹關係,相互幫襯是應該的這種借口來敷衍自己。
但此時,一個男子突然闖進了她的生活。
王瑞濤是一所私立貴族高中的老師,人很年輕,比公孫殤大不了一兩歲。長得高大帥氣,加上談吐幽默,的確能抓住不少女子的心。更何況,他還有個在教育局裏當高官的老爸。
這些種種相加,自然令會所裏的年輕女子對他抱有幻想。
對方是這裏的常客,每次和朋友來這裏都隻是喝喝酒,唱唱歌。一次偶然的機會,王瑞濤看到了性格文靜,看起來亭亭玉立的二妹,頓時展開了猛烈地攻勢。
起初二妹並不願意,見對方對自己一直以禮相待,再加上工作上的原因也並沒強硬的拒絕。
後來王瑞濤不知在那裏打聽到公孫殤的存在,知道二妹還有這麽個心有所屬的表哥,於是立刻將公孫殤作為了突破口。和二妹大談大學裏的一些事情,漸漸的,兩人開始熟絡起來。
在對方猛烈而恰到好處的攻勢下,二妹想到自己和公孫殤最終都不會有結果,也就慢慢接受了對方。
但出身山村的二妹,思想本來就比一般女子更為傳統。她並沒再這位公子哥漫天的物質和精神攻擊下迷失掉,始終把守著作為一個女子的最後防線。
令她欣慰的是,這位男朋友很能理解她,並沒有任何埋怨。於是心中也的確做出了將自己一生交給對方的決定。
但後來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是二妹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事情遠超她的承受,最終導致自殺身隕。
抱歉哈今天隻能一張了
公司以來就接了個大單忙得不行哈明天的話盡量多更些已經寫完了但沒打在電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