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露出了柳眉一般的月色,朦朧的微光,籠罩著大地……
南茅中人,紛紛做事,欲擒將臣。
可他們匆忙應對,這點微弱的星光,焉能撼動將臣!?
「不自量力!?」隻沉眉一瞪,將臣露出了屍牙一喝。
他做勢就要迎戰南茅眾人,可也就在這時……
「將臣,」薑老爺子忙聲打斷:「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無論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隻有兩隻手,可以緊握!」
將臣循聲側目,看向了薑老爺子……
隻見這位陽世的智者解惑:「誠如你當下的模樣,你一手握著情,一手拽著義,你隻有這兩隻手,倘若你想要握住更多的東西,就會舍棄你如今抓在手裏的,別為不值當的東西,而放棄了手裏的情誼,放下吧,放下仇恨,放下執念,你才會得到的更多,才能算是真正的擁有……」
「放下?」將臣呢喃出聲,饒似沉眉,陷入了深思。
「沒錯,放下,」薑老爺子上前細說:「人,終究要懂得取舍,懂得放下……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能太貪心,不能得了千錢想萬錢,當了皇上又想成仙,任誰,都隻是長了兩隻手,就算是進了金山銀山,也隻能拿兩樣東西,拿了金銀鐲,就拿不了玉如意,哪能要什麽,有什麽?如果你現在追求仇恨,就得放下手裏緊握的情和義,值得嗎?」
不愧是薑家智者,簡短的話,引人深思。
更符合當下將臣的處境!
如果將臣追求於仇恨,便要鬆手,放開胡九娘和納蘭欣的三魂。
值嗎!?
屆時,就是殺光南茅所有的人,都不值當……因為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
想透了其中的緣由,將臣剁腳一聲嘶吼。
引得周遭宛如地震一般,搖晃的南茅中人左右晃動。
錯愕間,將臣背上的火羽驟顯。
隻身一躍,將臣便飛身而起……「江辰,」陳西南趕忙追了上去,急聲問起:「你要去哪?」
可將臣的動作太快了,當陳西南聲落得瞬間,將臣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又讓他給逃了,」南茅中人憤憤不平,表現的極不甘心。
可是……
「好在將臣走了,」陳老爺子回頭細問:「倘若他不走,那你們,能對付他嗎?」
「除魔衛道,原本就是我們南茅的本分,」龍虎山的掌教天師,說的義正言辭。
這話,咋聽之下合情合理……
可是,陳老爺子好言相勸:「興許,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該去對付江辰,當然了,即便他化屍,成了如今的將臣,興許他也無意,塗炭生靈!」.
南茅北馬素來不合,尤其是陳家,和南茅素來沒有交集。
試問這南茅中人,又怎麽會搭理陳家!?
更何況事在當下,南茅中人都是為了複仇而來。
南茅中德高望重,名望最高的紫衣老道死了,他們個個表現的義憤填膺。
更何況,這些人雖然追殺了將臣一夜。
可這一夜,並沒有人傷亡,所以南茅氣焰更甚,越發忽略了將臣的可怕性。
這就好比…江湖胡海雖然夠險,豺狼虎豹雖然凶悍。
可隨著探步渡江,一次次挑釁洪水猛獸,那種僥幸,隻會讓人漸漸忽視了當中的凶險。
人性也會越發變本加厲…盡管將臣仁慈,可隨著一次次的挑釁下去。
就算是泥人,終歸也有三分火氣。
南茅中人,遲早會逼的將臣大開殺戒……而且,最令薑老爺子擔憂的是…倘若任由這些人追殺下去。
必定會束縛將臣,誤了大事!
索性……
薑老爺子在一番權衡之後表態:「將臣滅絕人性,倘若不除將臣,今後必是陽世的大患!」
「不錯,」南茅眾人,無不附和。
還在當下直言,說是薑老爺子深有遠見,更識大體。
有些人,更是借著話茬,冷熱譏諷:「不像有的出馬世家,道心不穩,居然還站住將臣的那邊。」
「就是,」一眾南茅,紛紛排斥陳家。
可……
「薑老爺子,」陳家的人,錯愕的想要說點什麽。
卻見薑老爺子,朝他們暗使眼色,還擺手強調:「對付將臣的事,我們南茅北馬應該同氣連枝,義不容辭。」
說著,薑老爺子這個老狐狸,居然還看向了陳老暗示:「倘若陳家,不願意參與其中,我們也不強求!」
「就是,」南茅眾人,在薑老爺子的言辭下,變得越發輕蔑陳家。
更有甚者,直言不諱的貶低陳家,說他們……枉為玄門中人。
聽的陳老爺子,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薑老爺子,您可不能這樣說話,」陳航當時就不樂意了。
陳航性情率真,作勢就要上前質問薑老爺子!
一時間,就連薑靈,也不禁錯愕道:「爺爺,你這麽能這樣說江辰?還煽動南茅的人!」
「別說了,」薑老爺子擺手,示意薑靈不要說話。還擺出了一副:「大是大非麵前,個人情感事小,我們不能以昔日和江辰的淵源,就視當下,他是將臣的事實,變得視若無睹……」
「薑老爺子說的好,」南茅中人紛紛朝薑家一挑大拇指,直誇老爺子:「深明大義啊!」
「諸位過獎了!」薑老爺子拱手,向周遭眾人,行起了道禮回應。
「是真沒想到,」陳航在這一刻咬牙呢喃:「薑老爺子,居然是那麽虛偽的人。」
「別急,」陳西南斷定:「薑老爺子,必定有他的考量,隻怕這事,薑家另有權衡……」
陳西南的話音未落,薑老爺子便在眾人麵前謊稱:「其實將臣,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麽可怕,剛才族滅了人皇帝辛,我薑家也發現了金眼僵屍的破綻!」
「薑家!?」南茅此刻才錯愕的察覺:「人皇帝辛,死了?」
「死了,還是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出手,將其誅殺的,」薑老爺子說話間,一指不遠處的屍骸說道:「那,就是人皇帝辛的屍體。」
空氣瞬間變得凝重……
在場眾人之中,無不倒吸一口冷氣,個個的變得麵麵相覷。
就連南茅之中,民幾個紫衣老道,都不禁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