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覺醒來,天色大亮...陳夢琪趴在床邊,顯然已經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的下床沒有驚醒她。穿上衣服的時候,看到傷口被紗布靜心包裹。想必裏麵已經腐了藥,但我昨晚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和疼痛的感覺。料想這傷口,還是沒有知覺。
「江少爺,快來吃飯!」徐道士進來,悄聲喊了一句。
我點頭應聲後,將陳夢琪環抱到了**,她落床驚醒:「少,少爺!」
我一笑:「睡會吧,等會中午叫你。」
「嗯,」她疲倦的點了點頭。
我隨後離開房間,聽徐道士說,今早黃皮子,就送來了陳西南吩咐的東西。這黃皮子倒也講究,知道出馬還有一飯,特意送來了野味。
「兩位少爺,趕緊嚐嚐...」徐道士客氣的夾菜。
可我哪有胃口,隻問陳西南,這一夜有沒有想到什麽辦法。
他沉眉一歎,沒有說話。
「你就別賣關子了,」徐道長也看出:「昨晚你就讓它們準備東西,肯定是有應事的把握。」
「把握可沒有,」陳西南道:「我隻有試一試的辦法。」
「什麽辦法?」我和徐道長忙問...但他搖頭說:「還有一點,沒有想通。」
隨後吃完飯,他一邊解釋,一邊準備...
將六張裹屍布攤開,隨即取出竹筒。
我記得:「這個竹筒,裏麵是當初下古墓,抓的那條蛇?」
「沒錯,」陳西南點了點頭...可我詫異:「你居然,把這玩意隨身帶著?」
他說:「你不覺得這蛇,很奇怪嗎?」
我沒聽懂,一臉愕然。他解釋說:「當時我們下墓,是冬天,可這蛇,居然沒有冬眠。」
「對啊,」我這才覺得驚奇!他說:「我本想這次出門,帶它換一個地方,換個溫差,看看這東西會不會冬眠。為此,上飛機的時候,還惹出了不少麻煩。但沒想到現在,居然能派上用場。」
「可這,要怎麽用?」徐道長問完,就見陳西南殺蛇取血,以毛筆沾血畫符...在一張裹屍布上,畫下鎮屍符。
他說:「萬物相克,裹屍布和鎮屍符,都是最鎮僵屍的。既然魃,不具致陽朱砂,那就用烏龍血畫符。」
「不錯,」徐道長點頭:「畢竟蛇,也叫烏龍!」
陳西南隨即看我,更正道:「昨晚,你說道家最克僵屍...這句話其實錯了。早年的巫師,也就是出馬一脈的傳承,他們才是最克製僵屍的。因為早年的龍神,也是他們的堂上仙...隻不過,後來龍族斷了直係傳承。但即便如此,出馬依舊留下了規矩,講究的堂口,會將柳仙,和蟒仙區分兩堂...而這蟒仙的堂口,其實就是以前的龍。」
「難怪,」我以前還一直覺得奇怪,都是蛇,為什麽會有柳、蟒之分。
隻可惜,這條蛇的血,僅僅隻夠在裹屍布上,畫一符所用。
陳西南隨後,隻能用朱砂,在剩下裹屍布上,提前幫我咒。
忙完這些,就已經臨近中午。
我叫醒了陳夢琪,在她吃飯的時候,陳西南詳細的安排了接下來的事情。當下,我們唯一能確定的,僅僅隻是應龍能克魃...所以平事的準備,大多是圍繞這點來籌劃的。
安排完,他再度強調:「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大家要有心裏準備。」
徐道士淡然一笑:「我唯一的親人早就死了,現在就連徒弟也沒了...昨晚得陳少爺相救,這條命今天就是丟了,我也無牽無掛,更無怨...隻希望,如果我中了屍毒,你們能燒了我的屍首。別讓我屍變害人。」
「嗯,」陳西南沉重點頭,隨看陳夢琪。她也一笑:「這事,是我害你們卷進來的。所以,我絕不可能退縮。」
陳西南隨即起身:「那大家開始準備吧!」
我當即取來黃符,為陳夢琪畫咒。可是,該請誰衝她的身子?
想了想,我還是想請胡九娘...可畫咒的過程中,卻被陳西南打斷:「請擅長,風水布陣的灰仙。」
「錦毛鼠?」我一愣:「那可是文仙。而且,它膽小!」
「就是它,」陳西南點頭在意:「當年那個人,留下四象陣,一定有特別的含義。要問風水大陣,隻能放灰仙出來。況且,你要是沒了坐堂武仙,你像誰借法誅邪?」
我猶豫了下,但還是聽信了他的說法。
隨後準備完善,才將一應的東西搬到了村口。也提前給村裏人說明了情況,讓他們不要靠近村口,更不要出村下山。
「少爺,您快看...」陳夢琪一指山下疾呼。
山間濃霧已經散盡,看來四象陣,早已經維持不住了。老乞婆更是帶著布陣的野怪,和古墓僵屍,纏鬥到了一起。
一開陰陽眼,就能看見山間,早已經是生靈塗炭...
陳夢琪更是驚歎,樹木枯黃,就連整座山,都感覺是一夜貧瘠:「怎麽會這樣?」
「是僵屍吸走了靈氣...」陳西南看著時間解釋。
「僵屍?吸靈氣?」陳夢琪說:「他...他不是吸香嗎?」
「吸什麽香?」徐道長諷刺:「你是被電影給騙了。僵屍,那都是吸血納陰為食。而這納陰,就是吸收月亮的精華,和山間的靈氣為食。至於僵屍吸血,那是因為...」
話還沒解釋清楚,就聽老乞婆撤回村口疾呼:「你們還不快點。」
「未時還差一刻,」陳西南沉眉:「看來他們是頂不住了,我們上吧...江辰殿後!」
眾人應聲下山,擦肩而過的時候,陳西南還衝老乞婆疾呼:「你們快走,一刻鍾的時間,幫忙在布四象陣,把山間,籠罩在黑霧中。」
「好,」老乞婆顫聲揮手,頓時令陰風四散。纏鬥的野怪,隨風消失了蹤影。
隻有坡腳的黃皮子,被落在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