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下,隻見道童出手果斷,抓起了事前準備的公雞...
冠子通紅,那麽大的公雞,年頭少說也有七年九載,可這隻公雞,在聚陰聚屍之地下,全然一副呆愣的模樣。
道童下手慘不忍睹...嫻熟狠戾的抓起公雞的長脖一擰,公雞垂眼都不曾發出雞鳴。另一個道童,隨將匕首一滑,從脖子上,放了滿滿一碗雞血。
隨即雙手秉承徐天師:“師傅!”
徐天師沉眉額首,接過土碗一飲而盡......全程看的我的目瞪口呆!
“在陰濕之地,夜斬雞頭,飲雞血,這是招鬼術的一種。”薑靈已經忍不住側眼斜睨:“這個人,根本不是龍虎山的天師...他是陰山派的!”
“你確定?”我滌然一愣。
“嗯,”薑靈點頭說起:“因為龍虎山,沒有這樣的招鬼術...倒是上一次,誅邪考試中,我就遇到過陰山派的人,用的就是這種邪術!”
又撞上了陰山派,我心裏直突突...可細想,他們這也不像是衝著我來的。
“那他們究竟是想幹嘛?”我費解的呢喃!
薑靈建議:“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如果和贏勾無關,那能避則避吧!”
我點了點頭,也怕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隨著徐天師飲血做法,手抓黏米灑過油燈白燭,借著火勢,猶如戲劇噴火一般,忽的一聲,燃出火舌。
油燈火星塔塔直冒,燭火更加明亮...徐天師木劍朝天一指:“拉棺!”
厲聲滌**在峽穀,崖壁上的人,也依訊拉扯長繩...伴著繩木緊勒的“嘎吱”聲響,木棺被豎向拉起。
“嘿喲,”整齊的口號聲下,崖壁上的人借由滑輪,以臂力拉扯,引得棺木一升一頓,緩緩朝上。
一些老鴰已經按耐不住,密密麻麻的飛向了棺槨......它們駐足停棺,漆黑的身子在黑夜中並不明顯,但是那圓滾滾的眼睛,卻令人倍感森寒。
隨著飛去的烏鴉越來越多,棺材居然頓在了半空...任憑崖壁上的人全力拉扯,也再難寸進!
“邪了,”有的村名嘀咕:“那麽多人在上麵,還綁著滑輪,居然拉不動?”
“是啊,”隨行的抬棺壯漢也驚奇:“按道理說,起棺都沒出意外...又怎麽會拉上去一半,鬧出這種事?”
旁人開始質疑:“徐天師,這真的能行嗎?鬼龍淵最後一個懸棺,或許真的不能掛!”
“還是算了吧,”事有蹊蹺,就連事家老者,都覺得:“福人居福地...興許是我家大美,根本沒那個福氣,懸葬在龍眼的位置。”
這話其實已經說得很委婉了,既保全了天師的顏麵,也把事情,歸責於死者無福。讓徐天師有個很好的台階下!
可徐天師沉眉微蹙,憤怒的一拍法案:“我就不信這個邪,都到這一步了,怎麽能放棄?”
他氣的一脫道袍,掐訣念咒,意圖驅鬼助力!
喚的山間陰風大作,直吹棺槨...此刻宛如神助,棺槨猶如電梯,借由滑輪拉扯而上。甚至能感覺到,上麵的人似乎根本沒出什麽力....連拽力的口號聲,都變成驚歎,直呼神助!
眼看棺槨即將被拉到龍眼的位置,雷雲突聚,轟隆一聲雷響。驚的百鬼頃散,魂化陰風而逃...閃電劃破夜空,徑直劈在了拉力繩上。
頃刻間,雷劈繩索,引得火光乍現...連駐足停棺的烏鴉,都震翅逃竄。
看著閃電濺起的火光,灼燒粗繩。百鬼不敢靠近雷火...我不禁暗生竊喜:“老天有眼,這個雷,劈的好!”
可薑靈卻意識道:“江辰,這事,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棺材裏如果隻是一具發福的僵屍,還不至於引雷曆劫,可見這棺材裏的邪祟,必定是極害之物!”
“會是什麽?”我驚奇的問。
但薑靈也說不上,隻是隱隱感覺這事沒那麽簡單...在我們低聲議論的時候,徐天師已經急了,一個勁對村民呢喃:“快想辦法,把火滅了!”
可眼下送喪出殯的村民哪管這個?全都四散躲開,生怕這繩索燒斷,棺木掉下去砸到自己。驚聲議論起:“這肯定是天譴!”
大家聞之驚悚,心生駭然。隻有徐天師,還在執拗的衝崖頂上的人喊話:“千萬別鬆手!”
聲落喚咒,取黑墨畫符,燒紙請神。
他是真急了,居然咒請一道狂風,妄想吹滅繩子上的雷火...可狂風順著一線天的峽穀,受峽穀地勢的影響,風力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懸棺在分中搖曳“嘎吱”作響,村民害怕的疾呼:“徐天師算了吧,您收了神通吧!”
可徐天師完全是鐵了心。
看著狂風吹得火苗傾斜,我就知道...完了。這股風不但吹不滅雷火,還會使得繩索橫燒,拉扯的巨力,隨風搖擺,隻會加快繩子斷裂的時間。
果然,明顯傳來“嚓”的一聲...繩子斷了!
“大家快躲開!”我忙聲疾呼,衝村民擺手:“快啊...”
薑靈隨著我的驚呼聲回頭,看著懸棺落下,她隻擔心:“完了,裏麵的東西沾染地氣,肯定會惹出大麻煩!”
聽她那麽說,那一瞬間,我真不知自己是怎麽想的。居然傻乎乎的衝上去,想著伸手接棺。
嚇得薑靈怒罵:“你是豬啊,那麽高的地方,掉個西瓜都能砸死你!”
“對啊,”我聞聲,頓時慫了,雙手本能後背,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頃刻間棺槨豎向落地“砰”然巨響,隨即“匡”的一聲,棺板四裂...就砸在我眼前,加上山間回音,驚的我猛一哆嗦。
隨著幾塊棺板散裂,裏麵的屍身暴露在我眼前...那是一具二十出頭的女屍,全身珠光寶氣,畫著宛如清宮古戲裏,貴妃的妝容。嘴唇上靚麗獨特的口紅,真的像極了電視裏的慈禧老佛爺。
屍身站立半響,才宛如大樹倒塌,驟然前傾。
“糟了,”未免她倒地沾染更多的地氣,我當即側頭讓肩,任憑這具女屍靠到了身上!
可近距離的接觸,也不知道是我害怕的緊張,還是錯覺,我感覺肚子上被異物頂著,居然還猶如活物跳動,一頂一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