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麽?”陳夢琪擔心的急問。

薑靈猶豫再三:“這破魂錐拔了....如果拔出來,真的血流不止怎麽辦?可要是不拔....時間長了,在非比尋常的三魂,也挺不住!”

“那,”陳夢琪沒有主見,心痛的哭了:“那我們到底,是拔還是不拔?”

薑靈美眸看向了我......

“拔,”我張嘴露出唇形,卻因為嗓子炙熱,發不出音。

我最清楚這一刻的感受,我整個人都快被那股炙熱給燒幹了。

我拚盡全力,強忍著劇痛,拉著她的手,放到破魂錐上...示意她拔出來。

可薑靈一把按住我的手,流著淚使勁搖頭,“我......我下不了手!”

薑靈急了,還試著給薑老爺子打電話,但現在已經夜深,根本無人接聽。

我能理解她的不忍....極力想著動手,自己去拔那顆破魂錐。

“少爺,”夢琪趕忙製止:“你瘋了嗎?”

“沒事,”我吃力的做出唇形,指著她:“你來!”

“我?”夢琪一怔:“我......我也下不去手啊少爺!”

“快,”我痛苦不已的呢喃:“我快撐不住了.......”

夢琪顫抖著握住破魂錐,心疼的看著我:“少爺,那......那我真的拔了.......你,你忍著點。”

我踹著粗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夢琪拽著冰錐,扭過頭去,根本不敢直視...

“有意思啊,”苟文濤依舊說著風涼話:“這些人演的真好,一個破冰鑿,能有多大創口?拔出來都要演半天的苦情戲.......我看啊,要不你們還是在等等,我幫你們叫個白車!”

“媽的,”徐富貴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苟文濤的衣領:“你他媽在廢話一句,老子弄死你!”

“徐富貴,”馬夫人怒斥。就連馬叔也在說他......

.可他眼眶通紅的指著我,他相信:“但凡有個眼睛看看就知道,江辰的傷勢明顯就很嚴重,苦肉計,苦情戲?”

徐富貴嘴角一抽:“好啊......我他媽就去把那把冰鑿取下來,戳你一個試試!”

苟文濤急了:“別,別.....我,我也就是太擔心思雨!”

馬叔和馬夫人何其理智,怎麽會容忍徐富貴胡鬧。當場就製止了徐富貴。

苟文濤很識趣的道歉:“徐公子....你也別生氣啊,我啊真的是太擔心思雨了。”

徐富貴瞪他一眼:“你他媽這是慫!”

“我慫?”苟文濤憋著嘴:“要插我一下,能救思雨....我眼睛都不眨!”

就聽著這個人渣一口一個思雨....

我恨的死咬薄唇,眼睛開始漸有鮮紅彌漫!

隨著他狂妄隻吹的話,我突然把心一狠,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猛地拽緊陳夢琪的手,徑直把除了破魂錐...“噗”地一聲,一股鮮血從我傷口噴出,濺了陳夢琪一臉。

血跡也飛濺到了苟文濤和徐富貴的身上....

接著是第二股,第三股.....血流不止,如注的噴湧,我咬緊牙關,也捏緊了拳頭。

夢琪哭了,她心痛的抱著我,哭成了一個淚人。

薑靈也驚駭了,急忙過來查看我的傷口......可是邪了!

我的傷口周圍,居然鼓的硬邦邦的,皮肉緊縮了回去,死死的掩住了傷口。

血,居然止住了,就連傷口,也在皮肉下深陷。

薑靈大喜過望:“江辰,你還真是因禍得福....”.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這副身體,居然隨著犼的地魂入體。讓僵屍的體質,越發明顯。

要不是這樣,我恐怕,真死在了破魂錐下!

我此刻,能真實的感覺到,傷口一陣清涼....體內,悄無聲息的在速度迅速修複著我的經絡。疼痛消失了,灼燒感減弱了。那些邪氣,從我的五髒六腑中緩緩退出,集中到我的中丹田.....頃刻間,我難掩一陣血氣上湧,破口吐出了一口黑血。

隨即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但是身體,卻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緩。

“少爺,”陳夢琪擔心的給我擦著血漬:“您沒事吧?”

“沒事,”我由衷的咧嘴一笑:“舒服!”

“舒服?”陳夢琪還以為我在安慰她,哭喪著臉:“您說什麽胡話!”

她心疼的抱住我,忍不住又哭了。

“我都沒事了,你還哭什麽?”我無奈的一笑,轉頭看向她。

她滿臉的淚水,眼睛都哭腫了。

也隻有薑靈看出了端倪,輕拍夢琪的肩膀:“好了...他沒事了,渾身都是血跡,讓他洗個澡,換身衣服在說吧。”

“嗯,”陳夢琪應聲把我扶了起來.....

我試著自己去浴室,可我剛剛緩過來,一個人根本就站不穩,更別說洗澡。

我隻感力不從心,停下腳步:“讓我歇一歇,我沒有力氣洗澡.....”

“沒事的,”夢琪說著:“我,”

可說到這,她略顯猶豫了....

薑靈看出了她的顧慮,當即上前扶著我:“還是我來吧,反正別人已經誤會了....你就別摻和了,免得別人又不依不饒。”

陳夢琪點了點頭,目光斜睨過馬叔...那樣子,是真的很討厭馬叔!

“走吧,”薑靈把我的胳膊,放到她肩膀上,扶我站了起來。

我就在她的的攙扶下,走進浴室,脫了衣服,躺到了浴缸裏。

這會,也全然顧不上臉紅了。

薑靈打開熱水,一邊仔細的給我洗澡,一邊歎氣。

我躺在浴缸內,有些羞於啟齒的說:“對不起啊,我...”

“好了,沒關係的,”薑靈側過臉:“不就幫你洗個澡嗎?”

“不,”我解釋:“我說的,是馬叔剛才那些話....”

她的動作一頓,似有委屈的聲音:“沒事!”

說完,繼續給我洗澡。

我看看她:“你是薑家的女孩....受過家裏的白眼,但在外麵,應該也沒受過這種委屈...對不起,看在思雨的份上,就別記恨他了!”

她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平靜的一笑,摸了摸她的頭。

她也幽幽的看了我一眼,繼續給我洗澡:“我就說討厭那個苟文濤!”

“他?”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