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3 誰真誰假?

小銀隱在外麵的草叢裏,眼看著一行火把由遠而近,一群禁衛很快就將晴羽宮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而走在最前麵那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人,正是殷浩哲。

果然是被他給發現了。

小銀用靈力將這邊的情況傳給了殿內的殷墨玄,然後繼續在外麵監視著殷浩哲。

接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殷墨玄和簡兮楠又重新回到了內殿。

“什麽?殷浩哲帶兵包圍了這裏?”白黎一聽殷墨玄的話,頓時從**跳了下來。

殷墨玄點點頭,卻無半分擔憂之色:“是的,或許,他已經知道了你不是真正的裴羽凰。”

簡兮楠的臉上也一點都不緊張,隻是淡淡地道:“這倒未必,也有可能他是覺得我是假冒的聖醫,而你和我聯合起來要騙取他的血蓮蓮心。”

看著兩人無謂的樣子,原本有點緊張的白黎也輕鬆了起來,潛意識中她就覺得,隻要有他們在,就絕對不會有事情。

“他們來了。”殷墨玄一眯眼,沉聲道。

聲音剛剛落下,凰閣的寢殿大門就被“砰”的一下撞開,幾個禁衛舉著長槍衝了進來,分成兩排站好,而後,殷浩哲雙手背後,大步而入。

“皇上,您這是做何?”白黎走前一步,看著滿麵陰沉的殷浩哲,冷聲問道。

不管他為何這麽做,現在的她還是這個凰閣的主人。

殷浩哲在內殿門口站定,淩厲的眸子對著屋中的三人一陣掃視,最後落在了白黎的臉上,恥笑道:“嗬,你問朕作何?你還真有這個臉啊。”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白黎毫不示弱地回了過去,雖然殷浩哲態度的變化讓她覺得很是奇怪,可是現在她的邊上有著殷墨玄和簡兮楠,天塌下來都有他們兩個高個子頂著,頓時底氣十足。

“不明白嗎?那朕就告訴你……”殷浩哲陰陰一笑,而後看向了殷墨玄,提高了聲音道:“裴羽凰身為天殷國的皇貴妃,受著朕的恩寵,卻暗中與玄王殷墨玄有染,通奸之罪,有辱後宮。而玄王殷墨玄,染指哥嫂在先,讓人冒充聖醫在後,兩人罪當誅。”

這話一落下,邊上的禁衛們都驚住了。

雖然他們跟著殷浩哲進來了,之前卻並不知道原因,這會兒聽到這話,都是震驚不已。

白黎更是氣的臉都漲紅了,沒有說她是假的,竟然說她和殷墨玄通奸?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這個皇帝的頭,是不是剛剛去拿雪蓮蓮心的時候被門給夾壞了啊?

正想出口反駁,卻聽的殷墨玄冷冷一笑道:“皇上,你這麽說,可有證據?”

“想要證據?”殷浩哲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然後手朝著珠簾後一指,大聲道:“證據就在那裏,要不要朕親自去把你們私會時候走的密道給指出來?”

白黎一驚,這殷浩哲怎麽會知道這個密道的?

這密道除了裴羽凰和她之外,不是應該隻有殷墨玄和殷浩宇知道嗎?

而殷墨玄卻是黑眸一眯,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朝著殷浩哲走近了一步。

殷浩哲卻是警惕地後退了一步,幾個禁衛立刻擋在了他的前麵,警惕的很。

殷墨玄停住了腳步,忽然就這麽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殷浩哲不知道他在幹什麽,而且他也無法肯定殷墨玄的真正實力,有點忐忑地又朝後退了一步,到了自以為的安全距離之內。

很快,殷墨玄就睜開了眼睛,在他睜眼的同時,外麵的小銀卻好似收到了什麽指令一般,快速地朝著殷浩哲的寢殿遊移而去。

殷墨玄帶著一抹淡笑,轉身走到了白黎的身邊,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摟住了她。

周圍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驚呼聲,這玄王,是要承認剛剛皇上指控的罪名了嗎?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白黎更是氣憤,這魂淡蛇,這個時候還不忘占她的便宜,到底想要做什麽?

疑惑歸疑惑,但是白黎還是任由殷墨玄擁著她朝著殷浩哲走去。

“站住!”兩人沒走幾步,殷浩哲就厲喝出聲,不難看出他眼中的不安和憤怒。

殷墨玄依言停住了腳步,而後緊了緊擁著白黎的手,勾唇道:“皇上,你說我跟她暗中私通對不對?”

殷浩哲的視線在緊擁著的兩人身上來回打折轉,滿目陰狠地道:“難道你想否認?”

殷墨玄輕輕一笑,“不,我不否認,但是我得糾正。我們倆不是私通,而是光明正大地交往著,因為她是我未來的王妃,何來私通一說?”

此話一落下,眾人皆驚。

這玄王爺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哦,大搖大擺地摟著皇上的妃子不說,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地說要娶她為妃,這分明就是在皇上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嘴巴子。

而且,外麵不是都說他和玄王妃很是恩愛嗎?他在這裏這麽說,又將玄王妃置於何地呢?

殷浩哲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真的沒有料到殷墨玄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難道他對裴羽凰是認真的?

轉眼看向白黎,隻見她瞪著一雙大眼,滿目怔然地抬頭看著殷墨玄。

這裏最最震驚的人,莫過於白黎了。

雖然他之前也有說過讓她留在他身邊之類的話,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挺聽進去過。

現在他當著殷浩哲的麵這麽說,到底是真是假?

真是兩個不知羞恥的賤人!

殷浩哲隱在袖中的雙拳握得“嘎嘎”作響,咬牙道:“殷墨玄,你知不知道單憑剛剛的那句話,朕就可以將你給治罪了?”

“哦,皇上說來聽聽。”殷墨玄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得殷浩哲是咬牙切齒,陰著聲音道:“第一,裴羽凰是朕的妃子,第二,你已經有了玄王妃簡兮楠。現在你卻說要娶她為妃,簡直就是傷風敗俗,理法不容。”

“哈哈哈哈!!”殷浩哲的話音落下之後,殷墨玄忽的笑了起來,就好似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竟是一笑就笑了許久。

在他的笑聲中,一直默默地站在一邊的簡兮楠走到了殷墨玄和白黎的身邊,嘴角勾著一抹招牌式的淺笑,而後手朝著臉上輕輕一抹,恢複了原本的容貌。

看到他的臉後,殷浩哲目瞪口呆,這臉,雖然是素顏,可分明就是簡兮楠的臉啊。

而簡兮楠卻是雙手疊在腰間,對著殷浩哲盈盈一拜,“弟媳簡兮楠參見皇上。”

出口的聲音,是一道略顯低沉的女子聲音,儼然就是他所熟悉的簡兮楠的。

殷浩哲驚得又是一個後退,直直地盯著簡兮楠道:“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簡單的事情啊。”簡兮楠恢複了男人的聲音,對著殷浩哲眯了眯鳳眸:“玄王妃原本就是一個男子,也就是江湖上一直都在尋找著的聖醫。”

說著,簡兮楠右手一個翻轉,一支碧玉笛子赫然出現在手上,輕巧地轉動著。

“天,他真的是聖醫,玉笛聖醫!”

禁衛中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殷浩哲的心下一沉,卻聽的殷墨玄出聲道:“玄王妃一事已然解決,那麽就是羽妃身份的事情了。”

說著,殷墨玄低頭看了看白黎,柔聲道:“黎兒,告訴他們你真正的名字吧。”

白黎對著殷浩哲揮了揮手,笑著招呼道:“嗨,皇上你好,我叫白黎,白色的白,黎明的黎哦。”

早在殷墨玄叫出黎兒兩個字的時候,殷浩哲的身子就是一震,當他聽到白黎的話之後,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

這熟悉的神色,這調皮的語氣,這靈動的大眼,不是白黎的,又是誰?

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是白黎,那麽裴羽凰呢?

難道是……

殷浩哲覺得,這整個世界都混亂了,一切都亂了。

震驚過後,殷浩哲麵色沉冷,冷哼道:“玄王,你為了脫罪,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什麽白黎黑黎的,她是裴羽凰,是裴將軍的女兒,朕的妃子,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說著,殷浩哲又轉向了白黎,眯著眼道:“羽兒,朕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朕也知道你是受到了玄王的蠱惑才會一時犯錯的,隻要你回到朕的身邊,朕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像以前一般的疼愛你,可好?”

白黎看著一臉神情的殷浩哲眨了眨眼,而後抬頭看了看殷墨玄,而後咬了咬嘴唇,弱弱地問道:“你說好不好?”

這個壞丫頭!

殷墨玄無語地按了按她的頭,笑道:“好啊,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驗明一下皇上的正身,玄王妃能作假,皇貴妃能作假,這皇上當然也是能作假了,你說對不對?”

“啊?“白黎瞪大了眼,一時間沒有會意殷墨玄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殿外傳來了一道憤怒的聲音:“殷浩宇,你好大的膽子!”

聲音落下,殷浩哲當場就愣在了原地,腳上虛軟,連轉身的勇氣就沒有了。

除了殷浩哲之外,大家都朝著外麵看去,卻見一身龍袍的男子大步而來,這人不是他們的皇上又是誰?

而他的身邊則跟著一個神態隨意,相貌出眾的美男子,一身中衣鬆鬆垮垮,卻別有一番慵懶的味道。

“皇上?”看了看大步而來的人,再看看他們還保護著的人。

怎麽會有兩個皇上?

剛剛外麵那個皇上叫他什麽來著?

殷浩宇?

難道他是假冒的?

正在大家疑惑間,殷墨玄身子一閃,不知道怎麽就從圍得嚴嚴實實的門口閃了出去,單膝跪地,大聲道:“皇上,臣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沒錯,這人才是真正的殷浩哲,而裏麵那個皇帝,顯然就是殷浩宇假冒的。

“三弟,起來吧。”殷浩哲抬了抬手,隨後大聲喝道:“來人,將殷浩宇給朕帶過來。”

禁衛們一聽,這才手忙腳亂地將殷浩宇架了起來。

或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殷浩宇豪不反抗地任由他們架著朝著外院走去。

烈日炎炎,正值晌午。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就這麽相似而對,神情各異。

殷浩哲默默地看了殷浩宇許久,歎了口氣道:“皇弟,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嗬嗬……”殷浩宇抬頭一陣苦笑,搖搖頭道:“皇兄,應該是我對你失望才對。因為一個女人,你寧願相信一個敵人的話,也不願相信自己親弟弟的話,你還要我怎麽辦?”

殷浩哲的眸子沉了沉,微眯著道:“這隻是你的借口而已,你難道不是在見到三葉血蓮的蓮心之後,才起了異心。不但奪取了蓮心,還將朕囚禁了起來,為的就是取朕而代之。”

原來,在殷浩哲回寢宮取蓮心的時候,殷浩宇正藏在裏麵,而他卻不知道。

殷浩宇原本是要跟他說殷墨玄和裴羽凰的事情的,進宮之後卻知道他和殷墨玄已經進入了晴羽宮,還不讓任何人進去,他隻能到寢宮裏來等他了。

卻不料正好被他看到殷浩哲神神秘秘地打開了機關,進入了密室,這個機關和密室都是他以前不曾知道的。

心中起疑,他便跟了進去,然後被他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

三葉血蓮的蓮心,居然在殷浩哲的手中,而他身為他最最親近的人,卻一直都不知道。

那一刻,他是憤怒的,不為別的,隻為自己的皇兄竟然不相信自己。

殷浩哲取了蓮心一轉身,就看到了門口滿目陰沉的殷浩宇,頓時大叫不妙。

果然,不管殷浩哲怎麽解釋,殷浩宇都不肯聽,而且當他得知殷浩哲現在拿了這蓮心是要去救裴羽凰的時候,立刻將他知道的關於裴羽凰和殷墨玄之間的奸情說了出來,還說聖醫根本就是假的,就連裴羽凰的病都是裝出來的,他們的目的為的就是要騙取他手中的蓮心。

若是放在之前,殷浩哲或許還會信上幾分,可是這個時候殷浩宇這麽說,他隻以為他是因為生氣而在誣陷他們。

於是,殷浩哲不顧殷浩宇的阻攔,執意要拿著蓮心去救裴羽凰。

殷浩宇心下一狠,就在趁他不備的時候將他打暈,而後冒充他帶兵圍住了晴羽宮,上演了剛剛那一幕。

原以為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眼看著殷墨玄他們插翅都要難飛的時候,殷浩哲卻出現了,還有,他身邊的這個陌生男子到底是誰?

“皇兄!”忽然絕境之中的殷浩宇好似忽的想到了什麽一般,指著身後的白黎和簡兮楠道:“他們兩人,一個男扮女裝化成玄王妃,犯下欺君大罪,還有一個冒充羽妃意圖不軌,而這兩人,都是跟殷墨玄有關係的。皇兄,你該抓的人,是他們三個啊。”

殷浩哲看了看緩緩走上前來的白黎和簡兮楠,再看看殷墨玄,最後又將視線落在了殷浩宇的身上:“他們的事情,朕自有定奪,現在要處理的是你的事情。來人呐,宇王爺囚禁君王在先,冒充帝王在後,先壓入大牢,容後再審。”

“皇兄,你真的這麽絕情嗎?”殷浩宇諷笑。

在他打暈殷浩哲的刹那間,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別的想法,隻想著一定要阻止了他的行為,一定要除掉殷墨玄他們。

可是當他穿上那身龍袍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甘和憋屈卻湧上了心頭。

明明是同卵雙生的兄弟,隻是因為自己稍稍晚出來那麽一點時間,就什麽都低了他一等。

太子是他,皇帝是他,就連心愛的女人都是他的。

而他,卻什麽都沒有,甚至連最最愛的女人,都得不到。

一模一樣的臉,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命。

他不甘,真的是不甘啊。

若這個世上沒有殷浩哲了,那麽他就能得到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皇帝是他,女人也是他的了。

他想要殺誰,就能殺誰,想要得到誰,就能得到誰了。

一切的煩惱和痛苦糾結,也將不複存在。

見著滿臉悲切的殷浩宇,殷浩哲冷聲道:“正因為你還叫朕一聲皇兄,所以朕沒有立即處決你,若是放在他人的身上,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好,很好!哈哈哈,皇兄,這就是我最最敬愛的皇兄,哈哈哈!!”殷浩宇忽的大笑了起來,笑得麵目猙獰,絕望而戚然。

殷浩哲不忍看他這幅樣子,別開頭揮揮手道:“帶下去吧。”

“是。”就在幾個禁衛架起他欲走的時候,殷浩哲忽然猛地一掙,脫開了禁衛的鉗製,而後在眾人還未反映過來之後,快速地一揚手,一股白色的粉末頓時分散開來。

“有毒!”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現場頓時混亂起來,而離他最近的幾個禁衛已經慘叫著捂著臉倒在了地上。

小銀拉著殷浩哲跳開了好遠,卻依舊沒有避開那毒粉,隻見殷浩哲捂著眼睛,痛苦地哀嚎起來。

黑色的血從他的指縫裏滲出,散發著腥臭的味道。

瞬間就能讓人毀容瞎眼,這是何等的劇毒啊。

“黎兒,你沒事吧?”帶著白黎跳開的簡兮楠在落地之後,緊張地檢視著她。

“我……我沒事。”白黎驚魂未定,剛剛的那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映。

好在白黎和簡兮楠還沒有靠的很近,而簡兮楠的反映又相當迅速,這才使得兩人都幸免於難。

見她沒事,簡兮楠這才鬆了口氣,轉目看去,殷浩宇已經趁亂逃走了,而殷墨玄追了上去,中毒的侍衛都倒在地上嚎叫著,還有那邊的殷浩哲。

簡兮楠眉頭一皺,對著白黎道:“你在這裏不要走開。”

話音落下,他就飛身一躍,落在了到底的禁衛群裏麵,隻見他身形快如閃電,在人群中幾個閃爍,就點住了他們的要穴,能暫緩毒性不侵入心肺之中。

頃刻間,簡兮楠就站在了殷浩哲的麵前。

手起指落,在殷浩哲的胸前快速地點了幾下,又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

再說逃了開去的殷浩宇,當他逃到禦花園裏的石橋上的時候,隻覺得眼前銀光一閃,殷墨玄的身影就從天而降,擋住了他的去路。

殷浩宇停住了腳步,滿目陰狠地道:“殷墨玄,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和皇兄就不會搞成現在這般。”

“嗬,這分明就是你咎由自取的。”殷墨玄冷冷一笑,“我的這個計劃裏,原本是沒有你的,卻不想你自己卻撞上來了。交出蓮心,我就放你一條活路。”

聽著殷墨玄的話之後,殷浩宇忽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差點就忘記這個寶貝了。”

剛剛太過於混亂,他確實是忘記了還有這個底牌在手裏呢。

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盒子,雖然看不到裏麵的東西,可是原本隻是白色的盒子卻變成了紅色,分明就是被裏麵的蓮心所發出的紅光映紅的。

血蓮的蓮心,真的在裏麵。

殷墨玄盯著那盒子,眸子沉了沉,卻聽的殷浩宇得意地道:“殷墨玄,你若是想要這蓮心,就自廢一手吧,不然,我就將它給毀了。”

說這話的時候,殷浩宇將手中的盒子扣在了石橋的橋墩下,隻要他這麽用力砸下,盒子連帶著裏麵的蓮心,都會玉石俱焚的。

“想要我的手?”殷墨玄挑挑眉,滿臉的不削:“那也得看你的本事了。”

話音落下,殷墨玄正想動手,下一刻卻是動作一頓,驚愕地看向了殷浩宇的身後。

雖然隻是瞬間的失神,可是一直盯著他的殷浩宇卻發現了端倪,身子朝後一跳,微微側頭,就看到了後麵正偷偷摸摸想要靠近他的裴羽凰,不,應該說是白黎。

白黎一看偷襲失敗了,不由得跺腳道:“靠之,這點默契都沒有,真是白白浪費了那幾次合作了,雪狐狸的名聲都被你給敗壞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殷墨玄眉頭皺的死緊,這個簡兮楠到底在做什麽,為何沒有看住她,被她找來這裏了?

現在這個殷浩宇有辱喪家之犬,可是危險的很呢。

未等白黎回答,殷浩宇緊緊地盯著白黎,忽的笑了起來:“哈哈哈,白黎,果然是你,真是沒想到,你最終還是進宮了,還是成為了裴羽凰的替身,好笑,真當是好笑啊。”

“笑你個頭啊!”白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哼哼道:“不過比起我來,還是被你當成白黎抓走的那個正品裴羽凰比較淒慘哦,聽說她被毒啞了嗓子,而且手都不能動,成了個活死人了哦。”

這件事,是殷浩宇一直不想去想的,現在卻被白黎給硬生生地剝了開來。

他悔,他恨。

但他悔的是沒能抓住白黎,恨的是竟然著了殷墨玄的道。

唯有對於裴羽凰,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了。

即便她是他一直以來心目中的摯愛,即便他已經占有了她的身子,可是就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完全不在乎她了。

不在乎她被自己怎麽折磨過,不在乎她心裏怎麽想自己。

他所在乎的人,隻有眼前的這個人,雖然是一模一樣的臉,她卻叫做白黎。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真正喜歡的那個人,已經變成了白黎。

“嗬嗬嗬……”殷浩宇忽的笑了笑,而後臉色柔和了下來,對著白黎道:“黎兒,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裏,去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好好地生活好不好?”

白黎心中一陣惡寒,朝著殷墨玄看了看,是不是他把他給打傻了啊,不然怎麽說出這麽不切實際的話來?

白黎嫌惡的表情落在了殷浩宇的眼中,頓時麵色一陰,態度驟變:“賤人,你個賤人現在隻想著殷墨玄了對不對?當初若不是本王收留的你,你早就不知道被賣到哪個窯子裏去了。”

那不堪入耳的話,讓白黎炸毛了:“我呸,你才被賣進窯子裏去呢,你全家都被賣進窯子裏去!”

這話一出口,白黎立感不對,因為殷墨玄也算是殷浩宇當家人,看過去的時候,卻見他沒什麽大的反映。

其實殷墨玄早就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了,有什麽好計較的。

殷墨玄隻是無奈地搖搖頭,而後開口道:“殷浩宇,把東西交出來吧,今日你是走不掉了。”

“嗬嗬嗬,是嗎?”殷浩宇陰陰一笑,一直靠在橋墩上的手忽的一鬆,手中的盒子直直地朝水中落去。

殷墨玄身形一動一躍而下,可是就在他抓住盒子的時候,上麵忽然傳來的白黎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