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囧言囧語

她整個上半身還完好,下半身就是一條蛇。

她完全無法站立,躺在地上,開始扭動。

花未眠自認見過大陣仗,卻從未曾想過自己會變成蛇,頓時嚇得快哭了!

她覺得自己鐵定被伏宸羲做多了,說不好還懷孕了,現在好了,變成蛇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呼救,喉嚨裏卻隻發出“嘶嘶”地聲音。

花未眠往鏡子裏一瞄,就看到自己有著人首蛇身,可那蛇皮擴展得極快,像是中了蛇毒似的,白色的皮開始慢慢侵蝕身體的上半部分。

“救我,來個人救我啊……”

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可是口裏除了“嘶嘶”的聲音就沒別的聲音了。

最終撞破浴室門的居然是原本在昏迷的伏宸羲,他看著花未眠那蛇身,也是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頓時問了一句:“你是半妖!”

大抵這個樣子,隻能用半妖來解釋了。

因為起初,他看著花未眠,真的就是一人類,可現在突然蛇變,那就有可能是半妖,而且是那種血統很淡的半妖,隻有在受到刺激之後才妖化。

他打破了三界六道的結界,花未眠的妖精血統受刺激,變成蛇身也不奇怪。

花未眠心底的原則很是堅固,她認為自己是人類,就一定是人類,才不是妖精。

她罵了一句:“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她的聲音,還是“嘶嘶”“嘶嘶”地,蛇的聲音,眼看著自己的舌頭變長,感覺蛇信子都快出來了。

真是別提多麽駭異。

伏宸羲點頭,一本正經:“我本來就是妖怪!”

花未眠默,真的快哭了:“那我要怎麽變成人類!我不要這個樣子!”

當務之急,是變回人類再說,她鬼知道自己是哪裏冒出來的,有什麽血統,反正她不要變成妖怪就是了。

當了十八年的人類,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是妖怪,花未眠完全無法接受。

伏宸羲也知道她的害怕,說起來,這事還是自己的錯,若不是自己打破三界六道的結界,花未眠的妖精血統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覺醒。

他立馬交了花未眠變成人類的口訣。

花未眠一念,那蛇皮一下子褪去了,她回複成人類的樣子。

可她真的被自己嚇到了,雖然重新變成了人,可全身卻仍是癱軟,一動不動地側趴在那裏。

伏宸羲卻不一樣了,他眸子一眯,非常淡定地欣賞花未眠的身體。

剛剛淋浴的白皙皮膚,此刻還泛著迷人的粉色,掛著點點水珠,那叫一個活色生香啊!

伏宸羲蹲在那裏,一本正經地看著花未眠,眼底卻沒有半點欲望的感覺。

彼時的他,和花未眠已經分開好幾個月,在那些漫長的難熬的沒有花未眠的日子裏,在那些苦苦提升能力好打破結界的日子裏,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知道,如果他還是跟過去那樣對待花未眠,那還不如別去找她,因為到時候,也逃不開的彼此折磨,滿心傷痕。

他其實也不笨,在沒有花未眠在身邊的日子裏,少了那份掛心和瘋狂,那沸騰發瘋的腦子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他開始反思和花未眠的感情。

那幾乎是一種糜豔又墮落的情感,即便外頭烽煙四起,他們也不管不顧,沉溺在那間屋子裏,做著最瘋狂的事情。

伏宸羲並不想否認自己對花未眠身子的貪戀,但是,每一次,縱欲之後的空虛,更是讓伏宸羲絕望。

他得到了她的身體,卻從未曾碰過她的心髒。

愛情這種東西,本該是先由心開始的,可他們之間全部弄反了,從肉身開始,所以哪怕是有矛盾,也不是坐下來用言語交流,而是一味地用肉體交流。

伏宸羲本就不笨,隻是碰到花未眠,智商降低到一定境界了,一味地索取、霸道地強占,就連伏宸羲也驚訝於自己對花未眠的瘋狂。

原來,他那樣發瘋地去喜歡過一個人。

喜歡到畫地為牢,將他和她束縛在一隅,不問外頭萬物滄桑。

他知道,現在的他,對花未眠的瘋狂不減,隻是學會了隱忍。

他哪怕是想要,也不會再把那心思寫在臉上,坦誠在花未眠的麵前了。

這或許是兩人關係的退步,但伏宸羲知道,花未眠的性子也是強勢的,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個人學會退讓。

所以,此刻,伏宸羲那黢黑的眸子,別提多麽純澈了,看花未眠Naked簡直就像是看到天庭的帝君一般眼神幹淨。

花未眠緩過氣來,這才意思到自己全…裸的躺在地上略微有點久,而伏宸羲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也有點久,可人家視線特純潔的樣子,她也不好說,隻是還是會羞惱。

倒是伏宸羲,很快地就把目光別開了,他望天。

浴室的白熾燈亮堂至極,伏宸羲感慨了一句:“這裏的夜明珠形狀好奇怪,居然是圓柱形的!”

花未眠躺在地上,開始小口小口地吐血。

她在想,她要不要告訴伏爺那是電燈呢!

伏宸羲很快地就沉浸在新事物的新奇之中,各種囧言囧語不斷。

“鏡子真的很好,爺最喜歡鏡子!”

伏爺目測是鏡子控。

“這個一下子就能開熱水的東西挺不錯的,扭一下就是熱水,這是什麽法術。”

淋成落湯雞之後的感慨!

“這個是椅子嗎?為什麽椅子要固定在這裏!我可以搬出去嗎?”

馬桶被大力氣地伏爺折騰的淚流滿麵了!

……

總之,伏爺對周邊的事物比對花未眠的身體好奇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花未眠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有種心底的石頭落下的感覺,但又覺得隱晦的酸澀。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吃那些東西的醋的!

她想,伏宸羲始終是孩子心性,對什麽都是好奇的,哪怕是對她,也不過是對女人的好奇,等熱忱一過,就不會有興趣了。

哪怕是說了一句喜歡又怎樣,哪怕她真的感動了又怎樣……

他們之間,隔閡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