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時點頭,“不錯,隻吃肉沒什麽味兒,不如加點鹽巴和香料,味兒香,也能吃的更高興不是?”

岱欽連著吃了好幾塊肉,帶的老者也忍不住嚐了,這一嚐就想蹲在羊肉麵前不挪了。

岱欽喝了一口酒,發出一聲舒服的感歎,這才有了跟淩清時說正事的打算。

“你想跟我們做什麽交易?”

淩清時:“羊毛,羊肉,馬,還有牛,都要,你願意給什麽?”

草原部落是不會給大楚馬的,這是他們的優勢,即便他們現在不參與紛爭,可難免大楚兵強馬壯後不會想把草原部落一舉殲滅,那就是他們自己供養出來的敵人,所以不管是哪個草原部落他們都不會給大楚供應馬,這是他們達成的共識。

岱欽道:“除了馬其他都行。”

馬的事淩清時也不指望馬上能談下來,而且這生意不會隻做這一次,以後再說也不遲。

“這次我們帶的東西不多,隻有鹽和茶,跟你們換羊毛和以及羊肉,我知道羊毛在你們手中沒多大用處,但去歲你們殺羊留下的皮毛應該都沒扔,全給我吧,羊肉能給多少給多少。”

岱欽看著淩清時,見他這般說話,怎麽看都不像個做生意的人,一上來就露了底牌,要碰上個黑心的,那就隻能被別人挑挑揀揀了。

周存禮也有些急,非常想把淩清時拉到一邊他自己來跟這位首領談。

岱欽盯著淩清時半響,說了句,“你是個爽快人,這在你們大楚可是難得的。”

草原部落的人也不笨,尤其是能坐到首領這位置的,管著下麵上萬人,更不可能蠢笨,與其搞那些彎彎繞繞不如爽快點攤開說。

淩清時知道他們不會隨意動手,畢竟他身份擺在這兒,紮答蘭雖然有上萬人,可在的大楚二十萬大軍麵前根本不夠看,動了他,就相當於讓整個部落的人去送死,這賠本買賣岱欽是不會做的。

而且他沒表露過身份,岱欽對他就更是忌憚。

淩清時把周存禮叫過來,“他跟你們談怎麽換,我們要先見貨。”

岱欽就直接吩咐老者帶路,羊皮和羊毛並沒有分開,處理的也不太好,夾雜著濃厚的血腥味以及膻味,味道很難聞。他們隻會用一些皮子,羊毛是不要的,而且都是堆起來,到要用時才處理,用不上就直接扔掉,反正下一個冬日來臨之前他們又會有很多的皮子。

在聞著味兒後,周存禮就很想跟淩清時說不要這些東西了,鹽和茶葉對草原部落來說是稀罕物,可在大楚也不便宜,換這種東西太虧了。

不止他們覺得難聞,岱欽等人自己也是嫌棄的,尤其是其他聽說淩清時他們要拿鹽巴換這東西的牧民,那眼神都跟看傻子似的了。

淩清時沒說什麽,隻周存禮談,他問起岱欽這附近其他的草原部落。

岱欽察覺到他意圖,“你想要很多皮毛?”

“對,若我們帶的東西不夠,你們可以直接送到境門關去,我讓人在境門關跟你們換。”

草原的人不比大楚人,他們手沒那麽巧,人也沒那麽多,像搓羊毛這樣的事他們做不來,更何況之後還有其他的步驟加工,最後才能成型做成衣服,別說岱欽不知道怎麽做,便是知道也是有心無力。

他們草原人擅長的就是放牧,還不如做自己擅長的事,拿這些他們用不著的東西換點有用的。岱欽也沒糾結,主動提出幫淩清時這個忙,讓人去附近的部落送信,至於會有多少人來就難說了。

而另一邊,周存禮也不知怎麽跟人講的,用帶的茶葉換了所有的羊皮和羊毛,茶葉不多,換回這麽多東西怎麽看都是賺的。

剩下的鹽巴就拿來換羊肉,羊肉是他們過冬的食物,所以並不能換多少,所以剩下的鹽巴也不少。

淩清時便打算再留個一兩天,看看有沒有其他部落的人來,若是沒有就回去。

淩清時還跟岱欽談了一筆生意,讓岱欽去給他收羊毛羊肉這些東西,到時候他拿岱欽要的東西跟他換,至於岱欽怎麽跟其他部落交易他就不管了。

更大筆的生意,淩清時打算等雪災過去,他帶蕭楚奕來再談。

草原上來了客人是要熱情招待的,雖說冬日冷,比平時要少幾分,但還是給他們辦了個篝火晚會唱唱跳跳,再大吃了一頓羊肉。

淩清時覺得他們做羊肉的手法太糙,就教了幾道做菜的法子,甚至讓他們冬日在帳篷裏發豆芽,或裝點泥土隨便種點蔬菜什麽的,這是草原最缺的了。

他這簡單說幾句,瞬間改變了他在紮答蘭部落人心中的形象,離被奉若神明也不遠了。

甚至還有姑娘求愛想讓他一直留在紮答蘭的,不過那姑娘連淩清時身多沒靠近,就被白雪領著兩個暗衛給堵了嚴嚴實實,他們王妃家裏有人了,絕不能拋夫棄並沒有的子去別人家當上門女婿。

知道他家裏有人了,想留他當上門女婿的人才放過了他。

淩清時摸了摸臉,覺得自己也怪招人的,他準備跟白雪說說,讓白雪回去添油加醋的跟她家王爺說說他在外麵有多受歡迎這事。

草原人性格爽朗大方,認定了淩清時一行人是朋友,他們在草原的日子過的還挺好。

等了兩天,淩清時隻等來兩個小部落送的羊毛,並不多,淩清時讓周存禮拿鹽巴給他們換了。

然後他們就準備離開了,東西多,岱欽還安排了部落的人護送他們。

剩下的鹽巴淩清時也沒帶走,就留在紮答蘭當做訂金,跟岱欽約好,他們半月後來取貨。

從草原一來一回花了有個七八日時間,蕭楚奕那邊賑災已經從嘉州到了平州,淩清時得了暗衛送來的想消息,就帶著東西直接到了平州。

他跑去草原就換來點臭味熏天的羊皮羊毛,實在是讓許多人都不解,看淩清時的眼神也活想再看敗家婆娘一般,並殷切的希望王爺能管管他。

而王爺沒理這些人,隻抓著自己王妃的手,語氣柔的不能在柔,“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