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心中,朝廷是要做大事的,不會小打小鬧,朝廷要開作坊那必然也是大作坊,絕小不了。

能進作坊做工,不僅活兒沒那麽累,還能有吃有穿有工錢拿,這誰不願意。

可因為不答應焚燒屍體就連機會都沒有,這顯然是很多人不願意看到的,自己不能進就算了還可能會擋別人的路,其他人也不答應。

所以這新的公告一出,百姓改口改的那叫一個快。

雖說是帶了威脅成分,但也沒辦法,不是事到臨頭,百姓不會知道這其中的危害有多大,而且總有人覺得他隻是一個人,影響不到其他人,然後有這樣想法的人多了,事可不就亂套了。

堆在外麵的屍體被焚燒完後,知州還組織了人去挨家挨戶的搜,若有人把屍體藏在家裏的,就全記名,徹底斷絕進作坊做工的機會。

沒成想還搜到了不少,也實在固執的厲害,覺得入土為安才能保佑子孫後代,衙差采取了強硬手段,知州都發話要把人趕出去城才讓把屍體給抬走了。

等三個州所有的屍體都焚燒完,蕭楚奕便召集三個州的知州來商議後續的事。

一是他們任期馬上要滿了,按規矩要調到別的地方去,但現在朝廷又沒新的官員派來,派來合不合適也難說,而北境三州這邊要開的作坊要做的養殖業是要馬上動起來的。

蕭楚奕叫他們來是要先問問還要不要繼續留在這兒當知州,要是不願的話,那就另選新人,三州的事不讓他們再插手。

蕭楚奕沒著急說後麵的安排,但三人大致能猜到,有了攝政王和王妃插手,這北境三州將會跟從前不一樣,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要說他們對這夫夫二人是佩服的緊,王爺即便坐在輪椅上連門都很少出,卻對三州的事了如指掌,在府衙內運籌帷幄,將所有事都安排妥當,隻按照他的吩咐去辦就成。這王爺一句話比他們這些知州地方官管用多了,明明他們在這兒當了五年官了,不論是威嚴還是百姓平日裏對他們的敬重都有,可就是比不過剛來的攝政王。

而這位王妃也是個厲害角兒,深入草原帶回了羊毛,然後這東西變成了羊毛衫變成了羊皮鞋,愣是給三州百姓帶來了一條活路。還聽說他在關外斬殺了上百寧古兵,不僅聰明有本事,還有功夫在身,這樣的人誰都不敢小瞧。

偏這二人還湊在了一起,除了說一句天作之合外,還得感歎他們二人沒其他心思,否則想做什麽那都是成的。

三州的知府相互看了眼,這北境要變天了,他們很想留下來看看,而且這都是功績,若北境富起來了,往後不論是去別的州府當知州還是去入京當京官,那都是他們的談資,別人也要高看他們幾分的。

於是三人一致決定,留下來!

蕭楚奕便應了他們這話,會寫折子遞到京城,讓他們再任三年,三年後按朝廷調令來。

然後就是三州知州對本地做個詳細介紹了。dzzl

三州雖然是挨著的,但畢竟不是同一個地,多少有不一樣。

他們說的時候,白雪就在一旁記,淩清時一邊聽一邊會是不是問一些東西。

境州距離境門關太近,經常會有敵襲,田地裏的莊稼一年到頭也沒多少收成,而且關外黃沙漫天,境州的水也不太好,並不怎麽適合種植和養殖。

淩清時便決定羊毛衫和羊皮鞋的作坊都開在境州。

而平州這地卻是草木肥美之地,而且是三州中最平的,不僅莊稼好種,也非常適合養殖發展,淩清時便讓他們豬牛羊馬全都養,羊肉可以賣京城去,羊毛羊皮就直接供給境州。豬也一樣,豬毛豬油都有用處,都能想到法子解決。牛就不說了,中原地帶是最缺耕牛的,若能養出奶牛,這牛奶也一樣能賺。

至於馬,這就是給朝廷養了,養好了賣給朝廷,朝廷是缺馬的,而且淩清時打算從草原弄一些馬來配種,到時平州養出來的馬可以直接做戰馬,稀罕的很。

在最前麵的嘉州,嘉州山地多,山上產藥材,還有各種菌,而且天氣也跟另兩州不一樣,嘉州有些地方熱的很,林子也茂密,很適合水果。

淩清時的想法是嘉州發展種植業,藥材和菌都能種,水果在這時跟是稀罕東西,等水泥一通,去京城又快,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怕賣不出去。

除了種植外,也可以開些作坊,比如從平州買了豬毛來做牙刷,買了豬油做肥皂或做一些凍瘡膏,讓百姓在種植的同時還能去作坊打打零工,過上好日子指日可待。

淩清時說的這些,讓三州知州聽的都有些激動,按照王妃這個規劃,別說幾年,就一年整個北境就完全不一樣。

適合種糧食的就多種,然後想法子高產,種不出東西的也不用把人拘在地裏,可以讓他們做更多的事,等有錢了,還能吸引更多的人來,人多就要吃喝,這生意也能做起來,往後隻會越來越富。

不過聽著是激動,但問題也不少,養殖需要錢去買豬牛羊馬,還要有人教怎麽樣,若是病了還得找人看,這些都是缺的。

種植那邊也是,種藥材還能找大夫說說,可那蘑菇怎麽種這哪有人知道。甚至開作坊要做的什麽牙刷凍瘡膏,就更沒人知道了。

淩清時見他們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覺得他怕是要在這地留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蕭楚奕適時開口,“明日本王會去境門關,王妃便先留著關內吧,等戰事結束,我們再一同回京。”

淩清時點了點頭,覺得剩下的話可以後麵再跟這些人說,從京城到北境,他跟蕭楚奕別說相處了,連話都沒好好說過,明天人又要走。

淩清時立馬揮揮手把其他人趕走,別耽誤他跟王爺獨處。

人一走,淩清時就立馬坐上蕭楚奕大腿,抱著人蹭了蹭,“我好想你。”

淩清時坐的位置有點尷尬,王爺這久沒紓解就動了心思,摟住淩清時的腰問,“哪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