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奕並沒有應承蕭景恒要查這事,但他也還是得查,畢竟真相清楚了,也才更好掌控。

王府的暗衛基本都被派出去了,蕭楚奕還去見了皇室僅剩的幾位老人,他也要喚一聲叔公的人。

問出了一些消息,卻不太明朗,而且說法不一,不好判斷真假。

三日過去,蕭景恒又召他進宮了,先是問了一番查詢結果,得到現在還沒什麽消息後,就開始生氣不滿了,不過壓製的也很快,那日蕭楚奕在嘉寧殿跟太後說的話他已經知道了,蕭景恒是怕的,他怕蕭楚奕不再管什麽真相,就跟太後合謀了,若他們兩都說他不是皇室血脈,那他這個皇上就當不成了。

同時蕭景恒更清楚一點,現在他隻能靠蕭楚奕了,太後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他一夥,他隻能籠絡住蕭楚奕,讓蕭楚奕別幫太後說話。

當年的事不止蕭楚奕在查,他也在查,隻是一樣沒結果。

蕭景恒深吸一口氣,掏出了一個小瓷瓶,“皇叔,之前是朕錯了,朕不該猜忌皇叔,更不該用那樣的解藥來威脅皇叔,朕隻是擔心皇叔丟下侄兒不管侄兒了,朝堂上很多事侄兒都不清楚,所以朕才想困住皇叔,還請皇叔原諒侄兒的過錯。”

蕭景恒將小瓷瓶往前推了推,“這是解藥,隻有這一顆,皇叔服下後要不了幾日就能正常行走了。”

“朕知道之前朕做錯了,皇叔可以拿了這解藥回去找人驗一驗,朕這次絕不會再欺騙皇叔。”

小瓷瓶蕭楚奕收了,雖說他能找賀祁陽回來給他解毒,但如果是皇上賜下的,他站起來更名正言順一些。當然,最主要的是他想站起來抱他家王妃。

那個一直沒玩到最後的遊戲也能讓王妃如願了,並且以後還能經常玩。

蕭楚奕道了謝,告退了。

他從回來後就沒再去上朝,蕭景恒也沒敢逼他,而朝堂上有人參他蕭景恒也沒說什麽,至於之前的功過也沒提,權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蕭楚奕覺得自己應該能過上一段時間的舒服日子了。

回了王府,蕭楚奕就把解藥交給暗一讓他去找人查驗了,雖然他知道蕭景恒不至於在這種時候還騙他,但他對蕭景恒的信任並不多了。

而蕭楚奕前腳剛從蕭景恒手上拿了解藥,後腳稚兒就上門了,來送解藥的。

稚兒很坦誠,“皇叔中的毒不好解,稚兒當初見過皇叔後就一直在讓尋藥材做解藥,如今總算做出來了,稚兒希望皇叔能收下。”

淩清時在蕭楚奕旁邊,聽到稚兒的話挺好奇他跟蕭景恒是不是在彼此身邊都安排了人,要不然怎麽趕著趟的送解藥呢。

蕭楚奕也把解藥收了,身為叔叔,收侄兒點孝敬也沒什麽。然後暗一前腳剛回來,後腳又去找人查驗解藥去了。

最後得出兩枚解藥一模一樣,都能解他的毒,不過他這腿中毒時間不短了,就算服下解藥恢複的也沒那麽快。

蕭楚奕隨便選了一粒服了,依舊坐輪椅,不同也能感覺出來,腿上逐漸有力了,還有些癢癢。

於是霸道王爺行為沒能展現,王妃淪落到每日給他按腿撓癢癢了。

淩清時不止一次的說,“幸好我喜歡你,要不然你這天天讓我撓癢,你這腿大概可能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這話蕭楚奕是信的,畢竟他家王妃是個真能耐人。

因為腿逐漸恢複,蕭楚奕這些日子都沒出門,宮裏宮外都挺平靜,唯一不太平靜的就是稚兒進了一趟宮,先去見的太後,也沒表現出來什麽母子情深,隻閑聊幾句就走了。走半道上被蕭景恒給截胡帶了過去,這兩聊了什麽就沒打聽出來了。

蕭楚奕隻從暗衛哪兒知道,稚兒離開皇宮時還挺高興的。

他一高興,那宮裏那位顯然就不高興了,不過看著也比之前能忍,都沒隨便發火了。

又過了幾日,依舊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合,攝政王府卻來了一位客人,其實也不是客人,而是戶部尚書,來找淩清時的。

來討債的。

淩清時當初說等回來了給他出幾個主意讓戶部賺錢,但淩清時這一去大半年,回來後連門都沒出去,別說主動去戶部找他兌現承諾了,就是他想在外麵搞個偶遇都沒機會。

這幾日得了皇上授意,他就主動找上門了。

戶部尚書先誇了一番淩清時在北境三州做的事,秋天過了大半,即將要入冬了,境州的羊毛衫羊皮鞋在京城賣的火熱,而其他兩州的東西也不差,尤其是嘉州弄出來的什麽牙膏牙刷還有各種手霜,更是得京城百姓喜歡。

而且不止京城,商隊屯了貨,一入秋就開始拋售,整個大楚,隻要富裕的州縣全都有賣,北境三州可就賺了個滿盤缽。

就連跟這賺錢生意看著沒什麽關係的平州也悶聲發了大財,畢竟嘉州跟境州賣的那些東西都是平州產出。而平州今年種出來的糧食更比往年多收了近一半,這等於天下百姓都有益的事,朝廷上下高度關注,等平州那邊糧食產量數一送上來,戶部的人都驚呆了。

這要其他地方都跟平州一樣能多出這麽多糧食,那百姓還會缺吃嗎,朝廷不管做什麽也不缺糧食了,這才是真的天下富足,豐衣足食。

跟之前淩清時去戶部要東西的態度不一樣,這會兒戶部尚書對淩清時那叫一個恭敬,跟他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大了。

對百姓有利的事,淩清時不會為難人,讓白雪拿了一本冊子遞給他,“這是平州百姓種莊稼時做的記錄,包括育苗施肥還有後續的蟲害治療都在這上麵,你把這冊子印出來,然後分到下麵州府讓他們教百姓種植。另外你再去整理每個地方的地理誌拿給本王妃,待種莊稼這事推廣好了,本王妃再跟你說如何賺錢的事。”

朝廷沒有專司農事的部門,戶部管著一點,工部也管了一些,重視度遠遠不夠。

各地的地理誌戶部尚書壓根拿不出來,當即就苦了臉。

淩清時沒等他開口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想了想道:“那你上個折子吧,把農事的重要性寫出來,讓皇上安排些人,成立一個專門管農事的部門,掛在工部下麵,工農向來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