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後氣呼呼的罵了一長串,蕭楚奕才冷漠的開口,“說完了嗎?”

太後後麵想罵的話就這麽被蕭楚奕噎在了喉嚨裏,不等她開口,蕭楚奕又道:“如果你叫我來隻是為了聽你這些廢話,那本王就不奉陪了。”蕭楚奕說完轉身就要走。

“站住!”剛轉過身太後就開始留人。

太後冷哼一聲,“蕭楚奕,你馬上就要不是攝政王了,你還敢在哀家麵前猖狂,信不信哀家今日讓你走不出這嘉寧殿。”

蕭楚奕回頭,眼神冷漠,“那你不如試試?”

他這周身氣勢散開,嘉寧殿的宮女太監都給嚇的發抖,縮著脖子連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太後也被震懾到了,不過她到底當了這麽多年太後,能穩的住。

“你在哀家這兒狂什麽,你這麽大能耐怎麽不去跟蕭景恒爭,”太後這話是反駁,但同時也很怨念,她是想蕭楚奕跟蕭景恒鬥起來的。

但蕭楚奕沒興趣。

他道:“說話,不說本王便走了。”

“站住!”太後又連忙嗬斥,語氣還有些急,“沒哀家的允許,你不許走,今兒來了,你就得給哀家把話說清楚了。”

蕭楚奕皺眉,不論是太後還是皇上,如今都越發讓他厭惡,他可算體會到了王妃時常掛在嘴邊的話,皇家的人都不討喜。

“你想問什麽?”蕭楚奕耐著性子答,打算今兒把話說個明白,往後能不進嘉寧殿就再也不進了。

“哀家問你,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是不是查到了什麽,還是你在威脅蕭景恒,所以才不想繼續當這個攝政王了。”哀家這話問的很認真。

“沒賣什麽藥,不是威脅,也什麽都沒查到,隻是不想繼續做這個攝政王了,僅此而已。”

蕭楚奕答了,問,“還有問題嗎?”

太後沒問題,但立馬出言反駁了蕭楚奕的話,“不可能,哀家不信,你怎麽會放攝政王這個位置不坐去當個閑散王爺,蕭楚奕,你到底想做什麽?”

“本王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信不信隨你,”蕭楚奕語氣裏透著不耐,而他也的確不耐煩。

不論是太後還是蕭景恒都以為他別有目的,可實際上他隻是想跟王妃在府裏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想跟這些人再打交道了,當他們本性完全暴露出來,蕭楚奕再看這些人的眼神就變成了厭惡。

他不想委屈自己,從前是不能,現在有機會了,他就想離這些讓他憎惡的人遠遠的。

太後原本是不信的,但聽完蕭楚奕這話又有些動搖了,“你當真……可你別忘了,你樹敵那麽多,一旦你不再是攝政王,手中沒了權勢,想要你命的人隻怕迫不及待要殺你。”

蕭楚奕看了太後一眼,“最想要本王命的不就是太後你嗎?”

說完,蕭楚奕有些不屑嗤笑一聲,“倘若本王的命那麽好要,本王焉能活到今日。”

這話太後沒法反駁,她那麽多的手段,還有那麽多的死士都沒能除掉蕭楚奕,即便不做攝政王了,這人同樣不好對付。

不過現在她也不關心這個,而是問,“那件事呢,你也不打算繼續查了?你當真不顧皇室血脈,要眼睜睜看著皇室血脈混亂嗎?”

“恕本王直言,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是怎麽造成的,想來太後你最清楚不過,更何況是真亂血脈還是假亂血脈,同樣是你最清楚。太後既然如此顧念皇室血脈,那不如就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然後昭告天下。”

蕭楚奕覺得這是賊心不死,稚兒已經去過攝政王府的事太後不可能不知道,而稚兒跟他們說過的話,太後想來也清楚的很,現在還提什麽血脈,就像個笑話。

“太後若沒其他的話要說,本王便先告退了。”

蕭楚奕走的飛快,壓根不給太後留他的機會,太會倒喊了幾聲站住,但蕭楚奕沒理她。

太後很不甘心,咬牙切齒的看著蕭楚奕離開的方向,抬手就摔了個茶杯,她如今已經不再說什麽大業了,她被困在了後宮,而朝堂上屬於她的勢力也在一點一點拔起,她能做的事越來越少。

跟稚兒聯合本不是她的意願,可她沒辦法,若不走這一招,若不給蕭景恒扣個帽子,讓蕭景恒對她有所忌憚,隻怕蕭景恒早對她下手了。

太後一點都不懷疑蕭景恒要她死的心,因為蕭景恒就是個白眼狼,心狠的很。

過了好一會兒,太後才頹然的坐回軟塌上,小聲的說,“哀家累了,哀家也要敗了啊。”

而這話剛落,軟塌後方便走出來一人,這才正月,來人就持了把扇子輕晃著,若非年齡不適合,還真是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

“太後這就打算認輸了嗎?”

“你苦心經營這麽多年,甘心嗎?”

“更別說,你一旦承認自己敗了,你隻怕連小命都很難保住,難道太後想在你這風韻猶存的大好年紀就這麽死了?”

這一聲聲問直直敲打在太後心上,讓她心中發出濃烈的不甘,甚至還表露在了臉上,不過也隻是一瞬她就收斂了,“不甘又如何,都到這份兒上了,哀家還能做什麽?”

“起先還以為他能跟蕭楚奕那蠢貨鬥起來,可誰想到蕭楚奕為了個男人連攝政王都不當了,就沒見過這麽蠢的人。”

來人對蕭楚奕這一出也很不滿,別人可能用盡一生都求不來的東西,他卻全然不在乎說放手就放手。

就連那個位置,曾經對蕭楚奕來說也幾乎是唾手可得的存在,可他什麽都沒做,甚至還很不屑,這樣的人,可真讓人恨的牙癢癢。

“他不想,那我們讓他想就好了,時機未到,若朝堂沒了蕭楚奕在,就真成蕭景恒一言堂了,那我們便更沒機會了。”

太後為此興趣不是很大,反正朝堂上她剩下的人也不多。

不過她還是問了,“你想怎麽做?”

來人微微一笑,手中紙扇輕搖,“自然是從源頭下手,他最在乎什麽就除掉什麽,看他焉能沉的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