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楚奕進門的時候,屋裏又多了個吃糕點的,淩清時麵前擺著兩盤,他也不講究,兩口就能吃一個。

林瑜在做糕點這方麵著實很有天賦,她做了個牛乳糕,一口咬去冰冰的,不膩也不粘牙,格外好吃。而另一樣則是炸酸奶,也不知他是怎麽做的,反正淩清時覺得很好吃,比他上輩子吃的味道還要好。

他心想,難怪小皇帝能吃兩三盤,換他也行啊。

蕭楚奕出現,林瑜招呼淩清時把高糕點分給他一些,知道他們要正事要說,林瑜就以去做晚飯的由帶著寶娟走了。

蕭楚奕也沒著急問小皇帝來府裏做什麽,而是跟淩清時搶上了糕點。說是兩碟子,但實際上沒碟裏就八塊,做的也不大,蕭楚奕要不是下手快,都沒他份兒了。

小皇帝看著兩人的目光更加幽怨了,還有點生氣,他堂堂一個皇帝在這兩人眼中還沒幾塊糕點重要,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於是等蕭楚奕和淩清時將糕點分刮完畢,回頭看皇上時就發現他眼紅了,因為剛才瞪人太用力而導致的。

蕭楚奕像沒察覺到小皇帝的不滿一般,問道:“皇上今日怎麽到府上來了?”

提到這個皇上就更氣了,手一拍桌子,“皇叔好盤算,把那些人全扔給朕來應付,自己倒有閑心帶著人去城外上香散心,皇叔莫不是忘了朕是為何才做的決定。”

可能因為人小,氣勢還不足,氣也不是真正的怒,反而像在控訴大人不帶他出去玩一般的撒嬌。

蕭楚奕回,“皇上做這樣的決定難道不是為了皇家子嗣,不是為了天下黎明百姓,與本王有何幹係?”

小皇帝哼了聲,“若不是皇叔告知朕,朕還真不知道近親成婚還有這般危害,皇上如今想當個甩手掌櫃,什麽都推給朕嗎?”

蕭楚奕淡淡的回,“皇上莫不是忘了,你才是天下之主,這樣的事本該皇上來解決。”

“什麽事都讓朕解決,那朕要你們這些臣子有何,倒不如朕來當臣子,這皇帝的位置你們想誰坐就誰坐去!”小皇帝哼哼的說著氣話。

但也是真的生氣,眾多朝臣,竟找不到幾個能為他分憂的人。

蕭楚奕看他,“皇上既知遇事需朝臣分憂,那又何必苦惱,這等事遲早要列入律法,那就誰管律法讓誰處置,在其位謀其職,做不了換人便可。皇上,為君者要的是如何知人善用。”

“像這種不想應付那群皇親國戚就跑出宮躲避的行為,本王不想再見第二次,皇上要始終記得,你才是天下之主,不是誰都能騎到你頭上。”

蕭楚奕這話說的有些嚴肅,小皇帝被訓的怒氣僵硬在臉上,好半響才在蕭楚奕的注視下開口,“朕知道了,朕會記住皇叔的話的。”

見他這樣,蕭楚奕又稍稍放緩了語氣,“此事不難解,皇上不必過多憂愁,既來了,那就在府上用過晚膳再回宮吧。”

皇上沒拒絕,雖然糕點吃的多,但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消化也快,而且皇上覺得糕點都這麽好吃,飯菜一定更香,不管怎樣都比他回宮後隻能一個人用膳要好。

晚飯是林瑜跟王府的廚子一起做的,一大桌子菜,味道都不錯,淩清時吃的很滿意,同時還看到吃撐的小皇帝偷偷揉肚子的行為。

看著倒與年齡相符了。

用過晚飯,天暗了下來,小皇帝不能留宿宮外,蕭楚奕還安排了護衛送他回宮。

飯後,淩清時便推著他在院子裏散步,或者說淩清時自己在消失,攝政王就是坐在輪椅上陪聊的工具人。

淩清時問起了他跟小皇帝的關係,與第一次他們入宮時對他們的態度完全不同,今日小皇帝明顯表現的很親近,雖然鬥了幾句嘴,但那是蕭楚奕在教他,並無排斥。

“所以你們先前關係的惡劣都是裝給太後看的?”從蕭楚奕臉沒毀容,腿另有隱情來看,做戲成分明顯更多。

蕭楚奕道:“這天底下能與皇上交心又真正親近的人可沒幾個,而往往也落不到什麽好下場,本王與他隻是君臣。”

從前或許還又幾分叔侄情誼,但從皇上親政後,蕭楚奕便把自己的位置慢慢退回到臣子上,頂多是比其他人更無懼了些。

“也是,年輕還好,一上年齡就容易心生忌憚,開始懷疑這懷疑拿的,好在你比他年長,到時候你再老的快點,他應該就不會覺得你有想跟他搶位置的心思了。”

“那倒不至於,畢竟排在我的前麵有好幾個,等挨個收拾完了,他便是真正掌控朝堂掌控大楚江山了。”

兩人在院子裏邊走邊說閑話,與此同時,皇上來過攝政王府直到天黑才回宮這事也傳到各皇親國戚和一些朝廷重臣的耳朵裏。

所有人都隻有一個想法,又是攝政王,回回壞他們好事的都是這個攝政王。

不少恨他恨的牙癢癢,比太後還想當場弄死他。

但有的人想到的卻是淩清時,比如淩府,還有安寧侯府。

淩家,今日淩鶴與一眾皇親國戚進宮請皇上收回成命,結果等了大半天,連皇上人影都沒見到,最後灰溜溜的出了宮。

晚上,府裏剛用過晚飯便收到了消息,皇上今日一直在攝政王府,到天黑才回宮,淩鶴聽的麵色陰沉,而淩采萱一聽就炸了,“我就知道,一定是淩清時那個小賤人壞的事,仗著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勾引了攝政王,現在連皇上選妃的事都敢插手了,爹,你明天就把人叫回來,這事既然是他搞出來的,那就讓他找皇上收回成命,要不然咱們就把消息放出去,等他把全京城的官家都給得罪了,我看他還有什麽好日子過。”

淩鶴也怒,“小畜生,當初就該直接打死他不讓他去替嫁,否則哪能有他今日。”

“他就是個煞星,專克我們淩家的煞星,從他嫁到攝政王府後咱們家就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爹,一定要除掉這個煞星,否則咱們家永遠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