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時:“……你連丈母娘的醋都吃,”還是個人嗎?

攝政王義正言辭,“本王從不吃醋,隻是覺得王妃根本不愛本王。”

也不等淩清時反駁,蕭楚奕就追問,“那你說本王喜歡什麽?”

淩清時認真的想了下,然後道:“喜歡養孩子?”

養了一個小皇帝,後麵還要個稚兒也求著讓他養。

蕭楚奕:“……”

攝政王並沒有這樣的愛好,隻覺得王妃太過敷衍。

隔著麵具淩清時都能察覺到他的不滿,淩清時突然笑了,反問,“那王爺可知我喜歡什麽?若不知便也是不愛我。”

搬起來的石頭即將落在自己腳上,蕭楚奕斬釘截鐵給出了一個字,“吃!”

淩清時:“……”

他把輪椅推到了亭子裏,覺得他們兩誰也別說愛了,不配。

可能也是理虧或有那麽點心虛,蕭楚奕也不再跟淩清時探討這個話題,兩人轉到了正事上。

“王妃上次讓本王幫忙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明日下朝,本王帶你去看看?”

淩清時想了片刻才想起他說的是做黑火藥的材料,淩清時點頭,“是按我之前說的,選了個周圍沒人的地方建房子的嗎?”

“是,人也安排好了,都是軍中退下來傷員,有會做木工的,也有會打鐵的,本王讓人篩選過,不會泄秘。”

“那皇上那邊?”這種殺傷力極強的東西,用在戰場上是一定的,但不能不讓皇上知道,否則蕭楚奕鐵定要被扣個謀逆的罪。

“先做一個出來試試威力,然後我再跟他說,配方是遲早要交到他手上的,”蕭楚奕在說的時候目光中透露出了幾分擔心,這東西出來於大楚戰場有好處,可如果用到了別的地方,隻怕會死傷無數生靈塗炭。

蕭楚奕的反應淩清時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在擔心,擔心這東西最終會成為他傷害百姓的利器?”

蕭楚奕這個攝政王跟小皇帝的關係在淩清時看來就是很古怪,看著挺親近,可實際各有心思,但又不像外麵傳的那般小皇帝痛恨蕭楚奕,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淩清時按著蕭楚奕肩膀,“不用擔心,如果他拿這樣的東西針對百姓,那百姓自然也能反擊他,天底下聰明人多的事,隻要知道配方,他們也能做出保護自己的利器。”

當然,不用在自己身上那是最好的。

“你說的對,”蕭楚奕道,“等做成了,本王再同他好好說說。”

“那不說這個了,”淩清時直接轉移話題,“我們來說說天花,你可知牛痘能治天花?”

“牛痘?牛身上的痘?”蕭楚奕不解,“未曾聽說,天花皆是種人痘,但成與不成,得看命。”

“那正好,就讓太醫院的太醫院們去研究牛痘治天花這事,隻需在胳膊上開個小口子把牛痘種上就成,等愈合後隻會留下一點痕跡,而且牛痘不像人痘,成功率高,也沒什麽後遺症。”淩清時語氣甚是熟稔,仿佛對牛痘頗為了解一般。

蕭楚奕想問的話在齒間來回跳躍,最後被他咽了回去,“好,本王會讓人去研究。”

即便心中諸多疑惑,但蕭楚奕到底沒問出口,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淩清時跟傳言中的淩家三少爺是不一樣的,淩家三少爺的傳言就是沒有任何傳言,甚至在他代替淩采萱出嫁之前,外麵都沒多少人知道淩家還有個三少爺。

而淩清時這般耀眼,會功夫,聰明,能說會道,還知道許多連他都不知道的事,又怎麽可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庶子。

他不問淩清時反而主動開了口,“怎麽,王爺都不好奇嗎?”

蕭楚奕將人拉到自己腿上坐著,已經坐過很多次了,淩清時姿勢很熟練,雙腿一跨,就以一種曖昧又勾人的姿勢坐好了。

蕭楚奕碰碰他鼻子,把自己麵具摘了,看著淩清時認真道:“好奇,不過你不想說的我不會逼你,若哪天你想說了我便聽著。”

淩清時盯著蕭楚奕的臉,有些嫌棄那半邊疤痕,“好啊,等你那日哄的我高興了,我就告訴你。”

“賀祁陽和他師姐打算什麽時候走?”淩清時還一直惦記著一睹攝政王殿下的天人之姿。

“三日後,走那日會將麵具給本王,”蕭楚奕知道淩清時在惦記什麽,倒也慶幸自己長了張旁人比不上的臉。

“那我再等等,”聽到隻有三日了,淩清時還挺高興。

可惜這高興沒持續多久,就在他摸蕭楚奕臉時,一個暗衛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王爺,王妃,死人了!”

淩清時立馬從蕭楚奕腿上起來,“什麽人,死了多少?”

暗衛道:“汀蘭苑的,那幾個小侍全死了,就連之前給他們送飯送水的下人也死了,全部中毒而亡。”

聽到中毒而亡這幾個字,淩清時愣了愣,在讓抓人時他就讓侍衛檢查過,嘴裏沒藏毒藥,指甲縫和衣服上也沒找到,賀祁陽又給配了藥,所以這毒也不可能是他們後麵服的。

那唯一的可能是,他們早前就服了毒,先前隻是沒有毒發而已。

淩清時推著蕭楚奕,再次去了汀蘭苑,一具具屍體被擺在了院中,被調過來守院子的侍衛跪下請罪。

淩清時讓他們起來,“去把吳伯叫來,認人。”

屍體沒蓋白布,淩清時挨個看過去,伺候的下人他都不眼熟,需要吳伯來確認,而那幾個小侍他之前也沒留意過,但多看了幾眼淩清時就覺得其中一人不太對。

他蹲著看了看最中間那人的手,很粗糙,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與旁邊幾個一看就好生養著的手完全不同。

再看身形,也沒那種柔弱感,雖看著也挺瘦,但腰卻明顯比旁邊幾人粗。最後是臉,雖然白,長相也是眉清目秀的,但皮膚不好,人在最中間,左右各兩個,跟他一對比就太明顯了。

淩清時問侍衛,“確定這中間沒有任何人進出過?”

侍衛道:“回王妃,我們看的很嚴,肯定沒有任何人進出。”

那便是提早就已經換了人了。

吳伯匆匆趕來,順著淩清時手指的視線一看,眉頭一皺,“這不是我前兩日才買進府的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