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園乃是秦國公府在開陽縣置辦的產業,由秦國公三地秦泰在管,秦家這皇親國戚的身份在京城不突出也沒多大用,但在開陽縣這樣的地方卻是能當個土皇帝的。

秦泰覺得日子比在京城還要快活,就幹脆舉家搬到了開陽縣,住在了平江園裏。

平江園可以說是整個開陽縣最大最富裕的宅子了,一年四季皆有花開,引無數路過的人矚目,更是許多文人墨客喜歡的地方。

秦泰也是個愛風花雪月的,時不時就在園子裏弄個文會詩會,加上離京城進,早兩年可有許多讀書人都以能入平江園為榮。

不過這兩年,秦泰這個園子的主人身體不太好,文會詩會就辦的少了,來開陽縣的讀書人也沒從前多。但在開陽提起平江園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秦泰是真身體不好還是假身體不好不得而知,但平江園這兩年不再引人主意大顯然是因為開陽縣有了大動作,不適合再引外人來。

讀書人不笨,許多都是未來的官苗子,隻要他們在這開陽縣多晃一晃,難保他們不會看出點什麽來,所以秦泰不得不低調。

不過秦泰敢對他下手,他這身份估計也摸清楚了,淩清時知道,這次秦泰那邊絕不會讓他安然離開開陽縣,否則就等於秦家覆滅。

想來,除了秦家,其他在這兒沾了手的人很快會成為秦家同盟,聯手對付他。

不過淩清時也不懼,從他踏入開陽縣開始,這事就已經不能善了。

吃過早飯,暗衛們按淩清時的吩咐去礦山了,淩清時則帶著林洵直接往平江園去,他自己送上門去,就看秦泰敢不敢動他了。

而此時的平江園,秦泰正在發怒,“一群廢物,沒用的東西,這麽多年竟連一個庶子都奈何不了,我費這麽大力氣花這麽多銀子就養出了你們這群廢物!”

“人被殺了不說,竟還叫人跟蹤過來把屍體給送回來了,廢物東西!”秦泰狠狠踢了一腳桌子,又扔了兩個茶杯,臉都漲紅了還是覺得不解氣。

下頭跪了一個人,是管秦家那群死士的,名叫黑鷹。

還站了一人,乃秦泰長子秦儒。

等秦泰發完火,秦儒才開口,“爹,那淩清時不過是淩家一個庶子,早被淩家舍棄了,既然他來了,我們便徹底將他留在開陽縣便是,我們人多,再說這開陽縣又是我們的地盤,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淩清時。”

“說的好聽,那你去對付啊,你沒聽昨晚回來那個怎麽說的,這麽多人全是那庶子一人殺的,你要把人給殺了,我叫你爹都成!”秦泰沒好氣道。

“爹,那就再多派人就是,那淩清時再厲害,一個難道還能抵千軍萬馬不成,再不濟還有林家那些人,用他們來威脅淩清時,我就不信他不忌憚,隻要淩清時功夫沒了,還何懼之有?”

秦泰笑了聲,“何懼之有?淩家是不懼,可攝政王府呢,你動了攝政王府的人,整個秦家都要遭殃……”

“爹,你怎麽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秦泰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儒給打斷了,秦儒對秦泰這話很不滿。

秦泰嫌棄的話脫口而出,“你倒是有威風讓我給你漲啊!”

“我……”秦儒張嘴立馬就想反駁,不過開了口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也是這事,下人匆匆來報,“老爺,外麵有個自稱是攝政王妃的男人領著一個孩子要求見您,那孩子瞅著像林家的孩子,老爺您看是見還是不見?”

“爹?”不僅秦儒,就連秦泰也很意外,“他怎麽找上門來了?”

秦儒卻道:“爹,這不是來的正好,既然來了,就休想從平江園離開,自己送上門,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秦泰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懂個屁,他光明正大的上門,賭的就是我們不敢動他,就算不能放人離開開陽縣也絕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們秦家人動的手。不管攝政王對他這個王妃在不在乎,動了他的人那就是在打他的臉,你能多大能耐敢跟攝政王鬥?”

秦儒很不滿,“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爹你說怎麽辦,難不成還要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地上跪著的黑鷹拱了拱手,“三爺,要不趁他離開時?”黑鷹比了個哢嚓的手勢。

秦儒連忙點頭,“對對對,咱們讓人看著他是出了平江園大門的,再之後發生的事就跟咱們秦家沒關係了。”

秦泰沉吟半響,他知道淩清時不除不行,“黑鷹,那你去安排,記住,一定要一擊斃命,否則就是麻煩。”

“是!”黑鷹領命起身離開,秦泰也讓秦儒吩咐下去迎客,自己領著下人親自到門口去接淩清時,給足了麵子。

淩清時對秦泰親自來接他並不意外,同秦泰寒暄了幾句進門。

坐下後秦泰詢問淩清時,“不知王妃為何突然到了開陽縣這種小地方,可是攝政王有事吩咐?”

秦泰把蕭楚奕給搬出來,表明淩清時這個王妃還沒資格吩咐他們做什麽,就算有事也是攝政王吩咐才行。

淩清時將茶杯端在手中,也沒喝的意思,“王爺沒什麽吩咐,本王妃隻是想來問問你們,什麽時候將本王妃的家人還回來。”

“家人?什麽家人?王妃這話是何意?”秦泰張口就否認,臉上表情也掩飾的很好,滿臉的茫然不解。

淩清時微微勾起嘴角,“看來秦三爺是打算裝不知道了,竟如此,那本王妃便隻好跟王爺去信,讓他查一查秦家了。”

淩清時將茶杯放回桌上,“秦家這些年沒少斂財吧,還挖了不少鐵,這是想打造兵器準備擁兵自重?你們秦家膽子倒大的很。”

這話讓秦泰變了臉色,蹭的下站了起來,還拍了下桌子,“攝政王妃,這話是何意?你想汙蔑我秦家有謀逆之心?”

“我秦家好歹是堂堂的國公府,是攝政王的外家人,豈是你說汙蔑就汙蔑的,攝政王妃休仗著身份給我秦家扣這頂帽子,若逼急了,我是要拉你到皇上麵前去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