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壽頭上學一

壽頭痛叫一聲,用手推開那小廝,怒道:“不許捏我咕咕。”

小廝哈哈大笑,“孫少爺,那咕咕是用來做什麽的你知道嗎?”

壽頭大聲地道:“撒尿。”

琦孫少爺帶頭哈哈笑起來,他伸手撩開壽頭的衣擺,要脫他的褲子,壽頭伸手攔開,不斷地後退。

龍尹樂黑了臉,腳下一揚,那藤球便嗖地一聲飛出去,剛好撞在要脫壽頭褲子的琦孫少爺臉上。琦孫少爺身子往後一飛,跌倒在地上,小廝們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扶起他,卻已經見他鼻子下掛著兩道殷紅的鼻血。

藤球撞了琦孫少爺之後,便又回到龍尹樂腳下,她痛恨這群人太過可惡,哪裏會手下留情,她瞧準了那些小廝,藤球便飛了出去,如同有生命般,撞飛了這個又繼續去撞飛那個。

而最後管家與老爺子來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龍尹樂抱著藤球,一腳踩在琦孫少爺的胸膛上撂話,“從今往後,劉曄是我的人,我保他,誰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誰辱罵他半句,便是辱罵我。得罪我的下場,是遠遠不止今日這般的。還有,劉烏龜你聽著,要是讓我再看到你脫他的褲子,捏他的咕咕,我就把你變成太監丟進皇宮裏。”

一頓話,嚇得琦孫少爺臉色發白,他還想撿回個彩,想痛罵幾句,但是到底害怕龍尹樂的手段,一時間不敢言語。又用眼角餘光瞧見老爺子與管家來到,便頓時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求救道:“爺爺,快來救我,這女人是瘋子,竟然毒打我。”

老爺子沉著臉來到龍尹樂麵前,淩厲的眸光盯著龍尹樂許久,才看著自己的孫子,半點憐惜都不帶地道:“下手這麽輕?換我的話早打腫了臉。”

龍尹樂放開腳,道:“老頭,你比我還狠。”

老爺子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也不弱,這麽凶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就這件事情而言,深得吾心。”

琦孫少爺站起來,捂住青腫難分的臉,委屈地道:“爺爺,分明是她欺負我。”

老爺子冷笑一聲,“別叫我爺爺,還是叫我老烏龜吧,曄兒是我的孫子,你叫他烏龜,我自然就是老烏龜了。”

琦孫少爺臉色慘白,頓時不敢再說話,耷拉著腦袋,也不敢直視老爺子。

壽頭在一旁拉著老爺子的手道:“爺爺,我要上學。”

老爺子轉頭看了龍尹樂一眼,問道:“你怎麽看?”龍尹樂沒想到這個霸權的老頭竟然會征詢她的意見,不禁有些意外。她道:“學點東西也好,至少知道他的資質去到哪裏。”

壽頭露出一個山花般爛漫的笑容,龍尹樂腦子當場隻蹦出一個萌字,賣萌的男人可恥,賣萌的傻子可愛。

老爺子威嚴地嗯了一聲,回頭對管家道:“你親自帶孫少爺去南房,讓老師重點教導,不許任何人欺負他。”

龍尹樂知道高壓強權之下必有反抗,要那些紈絝子弟不欺負這個傻子是不可能的,如此萬般叮囑關注寵愛,隻會讓壽頭更惹人討厭。但是,她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府內的人不能用正常的邏輯去推斷,他們十有**,都是變態的。

出了這件事情,本來打算離去的龍尹樂猶豫了,跟壽頭相處這些天,確實也很歡樂。他就像個小孩子一般,充滿生機活力,讓龍尹樂本來死氣沉沉的生活多添了幾分色彩。最重要的是,她走後,壽頭一定會繼續被欺負,想起他二十年悲催的生命,她微微歎息一聲,先住一段時間再算吧,反正這裏好吃好住的。

而劉家這麽有錢,興許還能刮點銀子什麽的。

她已經很有錢了,但是,這個世界,誰會嫌錢多?既然人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便用金錢去填充吧。

就這樣,壽頭開始每日辰時起身,用完早餐後便去南房。龍尹樂基本也會陪同他去。但是她不進入書房,就提著一壺酒坐在欄杆上倚欄淺飲,生活尚算愜意。

而那些個兄弟姐妹,因為龍尹樂在,也不敢欺負壽頭,這幾日壽頭也過得很歡喜。但是上了幾天課,便開始考試了。

壽頭一晚上睡不著覺,口中默默念著先生教導的詩詞。先生是斯文人,斯文有個同義詞叫敗類,而先生串聯起來便可以稱為斯文敗類。他認為老爺子讓一個傻子來上課,是對他的侮辱,所以對壽頭並不上心。

這一次的考試,壽頭拿了零分。

公布成績的時候,龍尹樂在書房門口聽著,先生用責備的口吻對壽頭道:“資質不夠的無所謂,但是起碼也要勤奮,這樣簡單的作詩填詞,你竟然全部不會,學了那麽多天,學到哪裏去了?旁人都說你是傻子,如今看來,果真是傻子。”現場頓時哄堂大笑起來,紛紛用恥笑的眸光看著壽頭。

壽頭低下頭,手裏捏著他的考卷,眼裏淚水滿眶,卻不敢滴下來。他囁嚅地道:“我盡力了,我昨晚背了一宿,但是這些題不是我昨晚背的那些。這些題目我沒學過的。”

先生微慍道:“然則,你怪為師?”

龍尹樂推開門,走到壽頭身邊拿過壽頭的考卷,看了一下,笑道:“零分啊?好啊,你以為誰都能考到零分嗎?應該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