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你就是他
路媽媽冷冷地道：“你看到的是婚書，沒看到的是休書。
“你的意思是，你們結婚，又離婚了？”尹樂有些樂了，“那這位仁兄是對你餘情未了，所以來找你？”最喜歡這種破鏡重圓的戲碼了。
軒轅將軍淡淡地掃了楚曄一眼，“我覺得，王爺跟你這位小娘子也應該是有話要說的，不如你們移步去其他地方吧。”
言下之意，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楚曄淡淡地道：“本王並不認識她，你們慢聊，本王先走！”說罷，便站了起身，又道：“若軒轅兄沒這麽快離開，改日約喝酒吧。”
軒轅將軍站起來，抱拳道：“好，恭送王爺！”
楚曄連看都沒看尹樂一眼，就拂袖而去了。
尹樂見他如此，知道他很生氣了，連忙追出去。
夜空星星點點，如同黑幕上的鑽石，漂亮，又虛無。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國漢和侍從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慢慢跟隨。
“邵首領，我們走這麽遠，怕不怕王爺有危險？”侍從有些不安地問道，畢竟楚曄今晚怒氣這麽大，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國漢道：“你跟前一點都是死罪，得罪王爺的又不是咱們，自有人去撲火，你怕什麽？”
而負責撲火的那位，亦步亦趨地跟著楚曄。
她見楚曄步履疾快，便也走快幾步，打著哈哈道：“啊，今晚的星空真美麗，你覺得呢？”
沉默。
“你今晚想喝酒嗎？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喝點酒吧，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的。”她見他不理睬，又繼續找話題。
沉默。。
尹樂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但是還是嬉皮笑臉地道：“你今晚穿得好正式啊，為什麽不穿便服？今晚是什麽日子啊？”
沉默。。。
尹樂有些泄氣，“好了，我承認我失約是我不對，但是，我今天真的很忙，腦子不夠用.....”
楚曄猛地停住腳步，回頭盯著她，口氣惡劣地道：“是的，你很忙，你很多事情做，你忙劉家的生意，又要忙劉絲錦的婚事，處理完錢柏江，又要看賬本，還要顧及快活樓的生意，那麽，我呢？我排在什麽位置？”
尹樂被他鞭炮般的質問鎮住了，她張張嘴，發現竟無從辯解。她其實很在乎他，但是，是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覺得陪伴他不再是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她似乎在逃避，似乎在怕，但是怕些什麽，自己也說不出來。
“沒話說了吧？沒話說麻煩你走開，以後不要來找我，我們分開。”楚曄冷冷地道。
“不要！”尹樂立刻抬頭，有些受傷地看著他，“分開這句話，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說出口的，很傷感情。”
“我說的話再傷也不夠你做的事情傷。”楚曄別過臉沒看她，他的身影投射在地上，長長的，顯得有些單薄孤寂。
尹樂有些手足無措，上前擁抱著他，“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嗎？我不要分開。”
楚曄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不分開可以，但是，你要離開劉家。”
“不行！”尹樂一口回絕，意識到自己態度太過強硬，她又軟軟地解釋，“現在劉家還放不開手，你之前答應給我的時間的。”
“給你時間？十年，還是二十年？壽頭根本無法成長，他永遠都是那樣，就算你離開劉家，你也一樣可以照顧他，我隻想問你一句，你是否已經忘記了那男人？是否全心全意要和我在一起？你是否願意嫁給我？”楚曄這話，等同把自己的底線都丟出來了，在他看來，已經是毫無自尊了。
“我當然是全心全意要跟你在一起......”
“我是問你是否已經忘記了那男人，你為什麽不回答我這個問題？”楚曄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尹樂心頭煩亂，忘記那男人，如何能忘記？如果忘記，她何苦穿越千年尋找他？她來這裏，就是為了他。
“說不出來還是不敢說？”楚曄心頭冷得跟這天氣似的，她這個反應太明顯了，在她心中，他永遠都隻是代替品。
尹樂抬起頭看他，忽然豁出去地道：“為什麽要分這個男人哪個男人？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們根本是同一個人，你隻是忘記我而已。”
楚曄冷冷地笑了，“是啊，在你心中，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本來就是！”尹樂癡癡地道，她伸手抱著他，臉埋在他的胸膛，喃喃地道：“還記得嗎？以前我最愛你這樣抱著我，你喜歡吃我做的飯菜，你說我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不過，你總說我太凶，你讓我改，我一直都沒改。我改不過來，我本性如此,我依舊一如既往的凶你，你大概是因為這樣才離開我的吧，在重遇你之前，我已經改了很多了，真的，你沒發現嗎？”
因為他的一句分開，她方寸大亂，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隻是她沒有想過後果，他如今已經忘記了前塵世事，這樣說，無疑是在兩人本已經僵冷的關係上再插一刀。
楚曄的聲音緩緩響起，“是嗎？我都忘記了，我們以前還做過什麽事情？你能一一告訴我嗎？”
一個人的心，怎麽會這麽痛？原來，聽著自己所愛的女子，用癡情纏綿的口吻述說她跟另一個男人的情事，是如此殘酷的一件事情。
尹樂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她往後退了一步，定定地看著他，慎重地道：“我說認真的，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們是同一個人，你是不是曾經失憶？我們就是在你失憶的那一年相遇的。”
楚曄聽她這樣說，不由得信了幾分，因為他失憶的事情，除了慕容賞，沒有其他人知道。確實，他失蹤過一年，那年發生的事情他也忘記了，會不會像她所言，他那年是遇上了她？她一直尋找的男人其實是他？但是為何最後他會失憶還離開了她？當初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最重要的是，他失蹤的那年，是朝廷和皇室最為危險的一年，他沒有理由貪戀溫柔跟他在一起而不回宮的，因為，那之前父皇就已經病重了。
若硬要解釋得過去，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是楚坤的人，目的就是要困住他。等一切塵埃落定，才放他離開。這就可以解釋他最終離開了她並且失去記憶，因為她要放走他，一定想法讓他失去這段記憶，不讓他尋仇。而這種讓人迷失心智迷失記憶的藥，江湖上是有的，也不難找。
“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事情，我腦子裏一點印象都沒有。”楚曄終究不願意這樣想，那樣對他來說，是一個再殘酷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