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 無可奉告

漠岩對小九怒吼:“回去請主人啊!”

小九愣了一下,飛也似地出去了。

官差也來了,順天府的捕頭見了漠岩,又認得壽頭,不由得蹙眉問道:“怎麽回事?”

壽頭見來了官差,嚇得更是瘋狂,退到角落裏揮著匕首哭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殺了你們。”

漠岩對捕頭道:“我們也是剛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捕頭上前扶起那血泊的女人,見到她的容貌,不由得微怔,“是劉家的姑奶奶!”

漠岩一驚,低頭看去,竟果然是劉燕香,她還沒死,奄奄一息地指著壽頭,“他......他瘋了!”

官差急忙把劉燕香抬下去就醫,情況看起來也頗為嚴重。

漠岩一步步走近壽頭,輕聲道:“五爺,來,把匕首給漠岩,你瞧清楚,我是漠岩,我不會害五爺,我們是一國的。”

壽頭見漠岩走近,倏然站起來,持著匕首怒道:“你走,走來,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他一邊喊著一邊揮舞著匕首,他胡亂揮舞,那鋒利的匕首劃過另一隻手背,頓時落下一道血痕。

漠岩嚇得止步,壓住心頭的驚懼道:“好,好,我不動,五爺乖,五爺乖。”

捕頭為難地道:“漠岩姑娘,我們要強行帶他回去才行,他現在手持攻擊性武器,一旦發瘋跑了出去,隻怕要傷害更多的人。”

漠岩搖搖頭,道:“不要,你現在過去,會讓他更加的瘋狂,請稍等,我們主人正在趕過來。”

話音未落,便見小九喊了一聲,“主人來了!”

尹樂聽聞壽頭出事,急忙帶著小九用轉移術來到街角,疾步趕過來。

尹樂見到被抬到外麵搶救的劉燕香,大夫為她暫時止血,然後再送回去,她瞧了劉燕香一眼,劉燕香還清醒,觸及尹樂冷凝的眸光,嚇得連忙閉上眼睛**,露出痛苦的神情。

尹樂進入酒館,瞧見壽頭眼的偏執瘋狂,心一沉,他被下藥了。她站定身子,輕輕地喚了一聲,“壽頭!”

壽頭看著尹樂,也像是不認得一般,帶著陌生而害怕的眼光,但是這聲壽頭,讓他稍微鎮定了一下。

尹樂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眸光如同和煦的暖陽,叫人瞧見了心生暖意,她輕聲道:“沒事,過來姐姐這裏,姐姐帶你去放風箏。”

她的手微微翻動,一道微弱的光從她手掌釋放出去,把壽頭整個人定住,壽頭愣愣地看著她,看著她一步步地走近。

尹樂拿下他手上的匕首,抱住他,輕聲道:“沒事了,姐姐陪你出去走一圈。”

壽頭癡癡地跟著尹樂,眸光發直,尹樂對捕頭道:“我跟你們去順天府,請把他剛才喝過的茶帶回去,我懷疑他被人下藥。”

捕頭對尹樂一直懷著一種敬畏的心理,如今聽她這樣說,知道肯定有道理,便命人帶了壽頭方才喝的茶回去。

路陽聽了捕頭的稟報說壽頭傷人,不由得蹙眉道:“這件事情,可有調查清楚?那小青蛙敢殺人?”

捕頭道:“回大人,現場抓住的,而且,皇後娘娘也陪同回來了。”

路陽道:“行了,此事本官會處理,尹樂和壽頭呢?”

“如今在候審所候著,皇後娘娘護著他,也不讓單獨提審。”捕頭回道。

路陽道:“嗯,此事本官親自處理,你去命人煮點定驚茶。”

“是!”捕頭旋身出去了。

路陽來到候審所,尹樂正握住壽頭的手和他低低地說著話,見路陽進來,她抬頭,蹙眉道:“他被人下藥了。”

路陽嗯了一聲,她看著壽頭,壽頭的眸光有些怯懦,乖巧地躲在尹樂身邊。

“事情的經過,我大概已經了解清楚了,那茶水一會就有化驗結果,不用擔心,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傷人。”路陽安慰道。

尹樂還沒說話,便見一名官差進來,輕聲道:“大人,攝政王妃來了!”

路陽皺眉,“她來做什麽啊?”

官差道:“王妃說那傷者是她的人,要親自來監督此案的進展。”

尹樂冷笑,“劉燕香什麽時候是她的人了?”

路陽對尹樂道:“我出去應酬她就行了,你和壽頭在這裏等我。”

尹樂冷冷地道:“她存心對付我,你應付不了她的。”

路陽含笑,“連你這樣的女人我都能收拾得妥妥當當,還有誰我擺不平?你別什麽事都攬上身。”

尹樂白眼,“你什麽時候收拾得我妥妥當當?別吹牛。”

路陽神定氣閑,“你自然可以不承認的。”說罷,旋身出去了。

攝政王妃梁青被迎入了偏廳,路陽來到的時候,她正悠閑地喝著茶。

路陽在門口正冠,“下官參見王妃。”

梁青抬眉,慵懶地道:“路大人免禮了。”她瞧著路陽,麵上微微一愣,來之前,並沒有調查過這位順天府尹,想不到她竟是個女子。

女子為官,在南國是沒有的,她也沒聽說過趙國有,而且年紀如此的輕,長相如此的貌美。

路陽問道:“不知道王妃駕臨順天府,所為何事?”

梁青道:“路大人請坐。”

路陽也不客氣,坐在她麵前,比她高出半個頭,氣勢壓人。

梁青喝了一口茶,道:“本宮今日是為今日在茶館發生的傷人案而來的,那傷者,是本宮手下的奴婢,不知道此案如今辦得怎麽樣了?”

路陽道:“回王妃,此案正在辦理。”

梁青微微抬頭,揚了揚下巴,“本宮瞧著路大人也是個懂得時務的人,不知道內情能否如實相告?”

路陽含笑,微微躬身,“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梁青滿意地點頭,“劉燕香是不是傻子所傷?按照律例,那傻子會判幾年?”她所謂的問話,不過是發表她自己的立場,在京城做官的人,多少有點眼見力,知道如今到底是誰當權,若這個順天府尹是識時務的,應當知道怎麽回答。

看著路陽麵容上的笑意漸漸增大,她滿意點頭等著路陽的回答。

路陽神秘一笑,“無可奉告。”方才那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一句廢話。

梁青臉上的笑意頓然凝結,她冷冷地看著路陽,“好得很!”

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梁青起身,“就當今日本宮沒有來過。”

路陽含笑道:“下官今日隻辦理此案,沒有見過任何人來過。”

梁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