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言氣衝衝地衝進男衛生間,對著緊閉的隔間門大喊。

“嫿嫿,你在裏麵嗎?”

饒是平時說話總是溫潤謙遜的顧璟言,此刻嗓音也夾雜著憤怒和焦急。

他發現宋清嫿不見後就立刻聯係了酒館負責人幫忙尋找,在前往洗手間的通道看到了她掉落的鞋子,而靠近洗手間又聽到了裏麵的電話鈴聲和自己撥出去的頻率一致,

宋清嫿被堵住嘴唇隻能發出“唔唔”的悶聲,她越是掙紮蕭銘澤就越是不放開。

顧璟言憑借聲音傳出的方向找到了宋清嫿的位置,他用拳頭大力敲著那扇緊閉的門。

“蕭銘澤,我知道是你。把女孩子帶來男廁強迫,你算什麽男人!”

“我奉勸你快把嫿嫿放了,別逼我把事情鬧大。”

他不敢像剛剛那樣踹門,隔間的空間過小,他不能傷到了宋清嫿。

蕭銘澤終於放開了身下人的嘴唇,轉而低沉地發笑。

“怎麽,英雄救美?還是你也想來加入?

真想讓顧少看看這個女人此刻臉上的表情是有多麽欲求不滿。

在這裏都能這麽興奮,她就是天生喜歡做這種事的**。”

拇指抹過女人被吻得紅腫的下瓣唇,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底的施虐欲又燃起來了。

“蕭銘澤,你這個衣冠禽獸!”

被一直以來深愛的男人在廁所羞辱,還當著好朋友的麵。

宋清嫿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屈辱來形容了,再這樣僵持下去真的會出事。

她傾身向前雙手摟住蕭銘澤的脖子,放軟姿態懇求他:

“求求你,不要在這裏,我真的會崩潰的。”

她痛苦的眼淚嘩啦啦地滴落到蕭銘澤緊扣住自己下巴的手上,燙得他心底一陣揪緊。

他似乎對女人的示軟很受用,力道放緩反而變得溫柔起來。

“好,看在你已經被欺負得這麽可憐的份上,就留到下一次。

但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許和任何一個男人做,這是對你以冒牌身份享受了婉怡人生的懲罰。”

宋清嫿已經瀕臨崩潰的心髒一下子如墜冰窖。

原來他不讓自己和別的男人接觸,不是對她的身體擁有占有欲,而是以此來懲戒她,讓她連和別人享受幸福的權利都沒有。

但出身在豪門這件事問過她了嗎?這是她自己決定的事情嗎?為什麽所有人都在怪她!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絕不會霸占別人的身份,怎麽樣都會離開那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家。

宋清嫿絕望地閉上眼,眼眶的淚珠匯成一條線流淌到腿上。

“好,我答應你。”

蕭銘澤單手撐在門鎖上,旋轉半周,門順勢向內打開。

宋清嫿此時腿軟得站不起來,她艱難地撐起牆麵,緩緩移動出門。

顧璟言看到宋清嫿狼狽的模樣,立刻上前抱住她,脫下外套蓋住她身上的痕跡。

低頭看懷裏的人嘴唇紅腫,美麗的雙眼泛紅,臉上沾滿淚痕,好不可憐。

他的眼神滿是心疼和自責,要是當時不帶她去人群中間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隨後顧璟言又狠狠瞪向剛剛走出隔間的蕭銘澤,眼神冷得就像地獄來的修羅。

他上前用足了力氣往蕭銘澤的臉上揍了一拳,對方猝不及防嘴角掛了彩。

蕭銘澤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漬,眼帶怒意看向麵前的顧璟言。

他怎麽可能白白被揍,揚起拳頭就同樣往顧璟言臉上揮去。

顧璟言早有預料,他護住宋清嫿轉過身,但拳頭重重地砸到他的肩膀上。

看到男人還想揍回手,宋清嫿急忙推著顧璟言往門外走,深怕他們把廁所當成鬥武場給拆了。

“璟言,我沒事了,別打了!”

宋清嫿緊緊抱住顧璟言的腰,阻止他再進去和蕭銘澤動手的衝動。

感受到懷裏的柔軟,顧璟言的怒火慢慢被澆滅。

他視線平視前方,出乎意料地問向宋清嫿:

“你是在擔心我會傷害到他嗎?”

語氣裏帶著一絲不甘和頹喪,以及隱隱約約的害怕。

宋清嫿雙手僵住,她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隻是在看到顧璟言又要對著蕭銘澤出血的臉揍上一拳時沒來由的心慌。

但不管怎麽說顧璟言都是為了救她而挨了蕭銘澤一拳,她更擔心的是自己的朋友。

宋清嫿鬆開了雙手,抬頭望向顧璟言神色莫辨的臉,眉間擔憂地皺起。

“當然不是!我怕你們因為我打起來,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而受傷。”

顧璟言看向那雙水光瀲灩的鹿眸,裏邊沒有欺騙的情緒,這才緩緩彎起一個溫柔的笑容。

他彎腰抱起宋清嫿來到了之前的卡座,正好被出來的蕭銘澤看到,後者隻是輕輕地冷笑一聲。

秦珊珊和季深此刻也找回了卡座,就看見顧璟言在給宋清嫿穿鞋。

顧璟言用平時工作時的語氣對著季深表達歉意:“抱歉季少,我把你這廁所的門踹壞了,賠償會十倍匯到酒館的賬戶上。”

季深擺擺手,換下平時不羈的公子哥模樣,正經道:“顧少言重了,這事發生在我的店裏,是管理不善。我明日運上一車新進的酒水到顧氏作為賠禮,希望我們的友誼不要因此受到破壞。”

旁邊的秦珊珊震驚地望向季深:什麽,他居然是這家酒館的老板!

對方笑眯眯地看向秦珊珊,又恢複了花花公子的笑臉模樣。

“而且我也很希望秦小姐能經常來店裏賞臉。”

不等眾人回複他就借由還有事需要處理,便識趣地離開了。

出了這種突**況,大家也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裏。

蕭俊發了微信給秦珊珊說已經找到他哥正在回去,還連發了很多條道歉的微信給宋清嫿。

宋清嫿表示沒關係,他哥混賬不代表他是混賬。

三人走向顧璟言的賓利前,周城被臨時叫出來開車。

“嘖,婊子配狗天長地久,他們鎖死。”秦珊珊知道蕭銘澤幹的這檔子破事後憤怒開噴。

宋清嫿坐在後座靠著秦珊珊的肩膀,眼神望向車窗外正是華婉怡坐在長椅前為蕭銘澤敷冰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