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蕭銘澤和宋清嫿代表學生會表演校慶節目,他們本來因為高中就認識,排練時便節省了很多時間去適應。

那時他彈鋼琴,她拉大提琴,每天晚上都會在樂器室裏排練。

結束後秦珊珊和顧璟言會一起來找他們去吃夜宵,泡小酒館。

到了演出結束的那一天,他和宋清嫿完成演出後便自然成了舞伴。

二人在舞池起舞,看著她挽起長發身著成熟禮服卻又青澀的模樣,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

和對白月光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純潔憧憬不同,他看向宋清嫿的眼神裏帶著炙熱。

那是男人看女人,最原始的感情。

意識到自己對她抱有的渾濁想法,蕭銘澤決定結束舞會後就去試著告訴她這份心情。

隻可惜找到她時,夜晚的露台隻有宋清嫿和顧璟言二人。

他親耳聽見宋清嫿和那個男人說“我喜歡你。”

顧璟言將她擁進懷裏,輕撫她的後腦勺。

後來,蕭宋兩家聯姻,他心底是隱隱期待的。

但日漸相處下來他發現宋清嫿和自己在一起並不開心,索性他也不再靠她太近。

她一定很恨這段商業聯姻。

很多次他想開口問她“你喜歡我嗎?”腦子裏都會回**起當初在露台看到的那一幕。

問出口也隻是自欺欺人,繼續維持這段有性無愛的婚姻對他來說挺好的。

畢竟他也僅僅是被她的身體吸引了不是嗎?

也隻有夜幕時分,看不見彼此的時候,才能短暫擁有。

但這已經在悄然之間變成了讓他上癮的毒藥,離開了會慢慢侵蝕他的身心。

煩躁。

他就不信自己堂堂蕭氏總裁還能被一個女人困住。

......

宋清嫿播到下午一點鍾時就下播了。

她收拾好直播設備,出到客廳見秦珊珊居然還沒去公司拍攝。

“珊珊,今天沒有拍攝的任務嗎?”

宋清嫿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看到秦珊珊仍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紅發和沒換下的睡衣。

秦珊珊撓撓頭,整個人癱在沙發上,麵帶苦澀。

“臨時取消拍攝了,讓另一個新進來的模特拍。

本來還想休息一下,我媽又打電話來催婚,服了。”

宋清嫿聽到有一點點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秦珊珊今年二十五歲,在老家小縣城的概念裏是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即使她以模特生孩子會嚴重影響事業為由推脫,她家裏人過了一陣子還會繼續催。

說什麽先把婚結了再說,再不結婚就老了。

秦珊珊每次都跟聽到什麽地獄笑話一樣鄙夷:“咋了是結婚能長生不老還是凍結年齡啊?

個個都說怎麽好怎麽好,我見催別人結婚生子的人過得也不怎麽樣啊。

還養兒防老,我能不能活到老還不知道呢。”

見秦珊珊情緒越來越激動,宋清嫿急忙塞了個枕頭在她懷裏給她發泄憤怒。

“阿姨就是操心過頭了,我們這一輩人的思想和從前不一樣。

老一輩人眼裏的幸福觀也和我們差距很多。

珊珊你要不先找個男朋友糊弄一下伯父伯母,不然他們天天催,你也心煩。”

秦珊珊又一下子頹喪起來,狠狠拍打了兩下枕頭。

“我認識的都是要麽有女朋友要麽有老婆要麽不喜歡女人的男人,到時穿幫就好玩的了。

總不能讓璟言陪我演吧?要是讓我爸媽知道他是豪門總裁,不得把我硬塞進門啊!”

秦珊珊欲哭無淚,她不能完全不理她的父母,畢竟把自己一把帶大不容易。

宋清嫿聽到後陷入了一陣沉默。

她現在沒有親人在身邊,不用去考慮這些家庭倫理世世代代的。

秦珊珊說得對,她們本來就不是屬於這個圈子裏的人。

如果強行融入豪門,需要承受的可不是一般家庭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靠單一的愛情來對抗的話也得需要雙方足夠愛彼此才行。

不能像她和蕭銘澤那樣不相愛,最後落得個不歡而散的結局。

宋清嫿想到前幾天在家門口遇到的程子鑫,靈光一動。

她抓住秦珊珊的肩膀輕輕搖晃,興奮地說:“上次來家裏拿衣服的攝影師,他說是你的搭檔。

他人看起來還可以,提起你時笑得可燦爛了。

要不和他試一試,讓他幫忙?”

......

宋宅

華婉怡早早在家等待蕭銘澤來拜訪。

宋老爺每次來客人都會喝上一瓶酒,蕭俊有一次喝吐了,這次就借口要去參加線下比賽逃過一劫。

那個麻煩的蕭二傻不在正合她意。

她要等蕭銘澤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行事。

在宋清嫿還是宋家千金時宋老爺子就挺喜歡蕭銘澤這後輩的,畢竟還是自己戰友的孫子。

隻可惜後麵兩家的聯姻關係結束,現在處於略帶尷尬的地步。

但聽他親孫女華婉怡說蕭銘澤這小子對她是有意思的,他也就放心了。

等華婉怡和蕭銘澤結婚,她就以“宋婉怡”的名字出嫁。

宋老高興,和蕭銘澤談了許多生意上的事情,旁敲側擊地探尋他以後的婚姻打算。

但都被蕭銘澤巧妙轉移話題了,甚至不惜把蕭俊拉出來躺槍。

到了後麵喝得有點多了,但蕭銘澤的酒量好,臉上還不見紅的。

華婉怡給她媽趙柳芬使了個眼色,對麵立刻笑盈盈地挽留蕭銘澤:

“銘澤啊,你看現在天色這麽晚了,你喝了酒不好開車回去,就在這住一晚吧。”

蕭銘澤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必麻煩,明天要一早趕去集團處理事情。”

華婉怡似是猜到了他會拒絕,卻也麵不改色,語氣裏滿是關心:

“銘澤,那你先去客房醒醒酒休息一下吧,等司機來接你我再送你出門。”

蕭銘澤聞言隻是點了點頭,便自己走去客房沙發裏坐下。

隻是他這一坐,卻是沉沉睡了過去。

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旁邊還躺著一個隻穿了睡衣的華婉怡。

男人聲線跟淬了冰一樣,又帶了深深的狠厲質問她:

“你怎麽在這裏!”

華婉怡害怕地從**爬起來,被子上有一塊被暈染的赤色尤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