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差點沒站穩,總裁到底是去哪裏看到這些詞的?
但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蕭銘澤:“總裁,‘麵基’是網絡流行用語,現在多是網友線下見麵的意思。”
蕭銘澤納悶,是他與時代脫節了麽?
意識到他答應了宋清嫿和她“麵基”這件事,不由得腦殼一疼。
算了先不理會,到時找個理由混過去好了。
張軒見自家總裁煩惱的樣子,作為得力助理當然要盡職盡責關懷。
他試探著觀察蕭銘澤的表情,詢問:“總裁不方便的話可需要我代您去‘麵基’?”
這人肯定是總裁不太方便見的人,他去還可以幫忙探探底。
畢竟總裁隻會在商業上唇槍舌戰,要是和網友見麵,一堆網絡新詞絕對能把他整得夠嗆。
蕭銘澤抬眼看了看張軒,思索著他自己去和讓張軒去有什麽區別嗎?都會被認出來。
“暫時不用管這件事。”
“好的總裁,我先退下了。”
張軒將一些要簽字的文件工整地放在辦公桌上,不小心瞥到蕭銘澤的手機屏幕。
這個界麵他再熟悉不過了,每天自家對象都給他分享一大堆視頻。他一空下來就得一一回複,跟批奏折似的。
張軒裝作沒事人的樣子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一進電梯便撞見了蕭俊。
麵前的蕭家二少穿著休閑的運動衫,一雙熒光炫彩限定AJ穿在他的腳上特別眩目,和上班族統一的黑白正裝穿搭完全不同。
他找了個借口甩開帶他到處逢人就介紹的主管,打算自己隨便逛逛。
公司那幫人一看到他時還以為是哪來的實習生黃毛小子,知道他是蕭氏集團二公子後那一個個人的眼神立馬就發光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窒息的感覺,此刻終於能理解季深為什麽不願意繼承季氏的副總裁之位。
此刻看到張軒,蕭俊隨口聊了兩句。
“軒哥啊,我哥在幹嘛呢?”
他想等快要回家的時候和蕭銘澤說自己不想接觸集團的事務,能不能啃老。
張軒斟酌了一下用詞,糾結要不要把總裁可能會和網友“麵基”這件事告訴蕭俊,讓他把把關。
畢竟蕭二少喜歡打遊戲,又是大學生,肯定一天天閑得沒事幹衝浪衝得多。
“咳咳,二少爺,總裁最近好像在看直播呢,對麵貌似想和他線下見麵。”
電梯到達財務部的樓層,張軒告別了蕭俊,獨留他一人在裏頭接受這刷新他認知的事情。
是誰今早說自己天天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好啊他這個哥,嘴上說自己不務正業,下一秒也跑去看直播。
不用想肯定是在看嫿嫿姐。
盯著電梯顯示屏上下降的數字,他又摁了個二十八層,準備去蕭銘澤辦公室一探究竟。
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蕭俊調整了個身板,跑鞋愣是踏出了皮鞋的步伐。
“咚咚咚。”
“進來。”
蕭銘澤微微抬眼看到自家弟弟並不驚訝,隻是語氣裏帶著點幸災樂禍。
“怎麽,李主管這麽快就帶你熟悉完集團各部門了?”
蕭俊聞言渾身跟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疲憊地癱在沙發上仰頭看天花板,露出精致的下頜線。
他自暴自棄地說:“哥啊,蕭氏有你不就夠了嗎?
我這人根本不適合在這種光鮮亮麗的名利場逐利,交到我手裏能一天虧一個億。”
蕭銘澤冷聲反駁:“你就這麽希望我累死?
想跟季深一樣是吧。人家能把酒業做到帝三角最強,你打遊戲能做全國第一?”
蕭俊無言以對。
他雖然遊戲打得不錯,但離職業還差了一點,主要也是當娛樂消遣來用。但真正接觸到職業的那一刻,他又退縮了。
也許他哥說得對,他從來不敢全力以赴地去追求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他會權衡利弊做讓自己的快樂最大化的事情,說白了就是喜歡不勞而獲。
反正左右都是難,不如去做自己感興趣的方向,一條路走到黑好像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
他這二十二年過得太沒挑戰性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繼承家業的事有哥哥來,他隻需要享受豪門公子紙醉金迷的快樂。
但現在過久了好像也沒什麽意思的。
蕭俊甩開了頭腦中複雜的未來規劃,把話題轉移到蕭銘澤身上。
“那哥就早點給我生個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早日培養成為下下代接班人,這樣就能替你分擔了。
雖然我更喜歡女孩子,但哥要是能兒子女兒都有就更好了。”
他已經能提前想象到自己帶著兩個娃一起去兜風,跟在後麵拍自己馬屁的樣子了。
蕭銘澤低沉的嗓音跟淬了冰似的更加冷了:
“你不知道我剛離婚,存心氣我?
等你還有一年畢業就知道被催婚的滋味了。”
蕭俊翹起二郎腿,雙手交疊覆在胸前,吊兒郎當地說:“這不離了婚還可以結嘛?
或者哥再重新追求一下嫿嫿姐,也不是不行。”
“不可能。”
蕭銘澤斬釘截鐵地發出這三個字。
蕭俊從沙發上跳起來,他對著蕭銘澤的方向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吧哥,你打算丁克啊,那生孩子的重任不就落在我頭上了?
還是說你隻想和嫿嫿姐玩一玩,然後吊著華婉怡?”
蕭銘澤被這個二愣子弟弟吵得腦殼有點子疼,本來今早就煩,他還來這裏打擾自己工作。
“你很煩,別打擾我工作,出去。”
蕭俊知道再繼續待下去自己的哥就該把他扔出集團大樓了,索性邁步往門口走。
半邊長腿已經踏出了門外,貌似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沒問,身子向後一傾倒向裏邊。
“哥你昨晚......沒跟華婉怡做什麽吧?”
“滾。”
一遝文件拍打到背上,蕭俊落荒而逃。
臥槽啊,還好他哥扔的不是煙灰缸,不然他的脊椎骨得遭大殃。
他火速離開集團大樓,準備去附近溜達溜達,到了下班再回家。
他路過商場一家咖啡廳,透過透明玻璃能看見裏邊的人正是宋清嫿。
隻不過她對麵還坐著一個男人。